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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他没看,坐在床边看网上的消息。
热搜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但他没想到乐时渝会为了他打人,还就算被没收了大号,不惜崩公司给他立的人设也要在小号声援他。
江挽看了两遍那个视频,抿了抿有些红肿的唇角,看见已经有人在说乐时渝今晚参加那档节目被临时换人的事。
换成了Rad1ance。
——燕铭插手了。
乐时渝不应该掺和这件事。
江挽收紧手指。
他应该……
应该像他的经纪人耳提面令那样,对这件事袖手旁观,然后明哲保身。
他是公司的摇钱树,只要他不掺和这件事,即使被他波及,公司就会力保他。
但那样做,就不是乐时渝了。
江挽垂下眼,调出燕铭的电话号码,手指悬在上方,顿了许久,还是退了出来,点开了微信。
红姐消息言简意赅,重点说了两条:【燕总似乎有解散工作室的想法。】
【有几个人跳槽去了莫斐工作室。】
小陶倒没说什么丧气话,发来的几十条消息都只有一个核心思想:就算工作室现在、立刻原地解散,他死也要赖在江挽身边不走。
江挽先回了红姐:【好的。】
【你要走吗?】
他的文字很冷静,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不要因为我得罪了燕铭,红姐。】
然后给小陶发了个红包。
小陶秒回一页崩溃大哭的emoji:【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江哥!!!!!!!】
江挽:【知道。】
他风轻云淡:【工作室解散你有段时间没工作。】
小陶:【江哥,我不准你说丧气话!!!】
【而且我有工作啊,我下个月不是还要跟你进组吗?卧槽江哥你不会不要我吧?这种事什么的千万不要啊!】
【其他人有我用得顺手吗!!!】
【[大哭][大哭][大哭]】
小陶还在聊天框里哭唧唧,江挽正要回他,他叫的客房服务已经将他要的口罩送上来了。
房间里的气息还是很浓烈,地上还胡乱扔着几只使用过后的套子,江挽不适合露面,没等他转头看向燕炽,燕炽就主动去了门口把东西拿了回来。
他将口罩递给江挽,低声下气地说:“哥哥,你还是不想理我吗?”
“我是不是还很像他?”
“你要走了吗?”
他的语气和昨天晚上自毁容貌时一模一样。
江挽偏头看着他。
第30章
燕炽的眼神看上去仿佛江挽说他还像燕铭, 他马上就会在自己脸再来一刀。
江挽眼神微动,想起昨晚燕炽半跪在他面前说他对他不公平,祈求他眼神回顾时可怜又疯狂的模样。
——他的确到现在都因为这张脸对燕炽有偏见。他的偏见, 并没有因为和燕炽上过床之后就消弭, 即使燕炽在他睡觉的时候帮他清理和按摩了身体。
他的父亲也会做这些,甚至被砸破了脑袋头破血流,他也会这么做。
江挽从来没将这些行为当成燕铭爱他的表现。
这是燕铭在床上舒服了,乐意施舍给床伴一些温柔和爱意而已。
更何况昨晚他被□瘾挟持,就算不是燕炽,他也能和其他人上床。
燕炽只有昨晚才是唯一的选择。
他依旧认为接下来在剧组的这段时间最好的床伴是顾逐之。
燕炽从小不讨燕铭喜爱, 燕家以后不会交到他手里,他看不到燕炽给他的价值。
他已经放弃了跳舞这条路, 不会再放弃演艺这条路。
他学跳舞的时候疼得眼泪和汗水大颗大颗砸在地上, 疼得双腿无法站立,也从来没想过要放弃, 不仅咬着牙坚持跳下去, 还野心勃勃想要跳得最好。现在他走上了演戏这条路,当然也要做到最好。
谁也不能让他放弃。
不管是燕铭,还是燕炽。
江挽敛下睫羽, 浓密眼睫遮住他眼底的冷漠, 他转回头, 拆开口罩,勾着细绳挂在耳廓,才拿起墨镜,说:“燕先生,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燕炽听出他语气中的疏离,顿了顿, 说:“哥哥,你说。”
“你真的喜欢我很久了吗?”江挽偏过头,“为什么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没有听出我的声音,不认识我?”
“你故意把一张我高中的照片放在压缩包的最后,是在证明你真的喜欢了我十多年?”
“那么,就算你在精神病院与世隔绝,出来之后也应该知道我现在是个演员。”江挽看着他继续说,“没有人会像我这样挡着脸。你那时说你没有认出我,你在说谎。”
“你还住我对门。很巧,对吗?”
燕炽:“………………”主人格做的事,和他副人格有什么关系?
“你是燕炽吗?”江挽最后盯着燕炽问。
燕炽一顿,喉结微动,慢慢笑了,终于说:“我当然是燕炽,哥哥。”
江挽深深看了他一眼,戴上墨镜,离开了房间。
燕炽看着他的背影,收紧颌关,腮帮微微鼓起。良久,直到外面的脚步声远去,他才垂下眼,看着右掌被刀尖划出来的伤痕,蓦地用力按了上去,尖锐的疼痛瞬间从掌心蔓到整条手臂。
昨天晚上还答应他以后只有他。
被骗了。
好无情。
高兴得太早了。
燕炽面无表情,在自毁的痛楚中尝到了一丝快感和清醒,脑门的青筋一股股地跳动:“哥哥……”
他神经质般抠了一会掌心的伤口,蓦地想到什么,顿下来,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渐渐成形。
江挽提前叫了车,手机上显示对方已经到了上车点,他正要过去,面前却停了辆眼熟的代步车。
驾驶位的窗落下,露出颓靡的一张脸:“挽挽。”
江挽隔着墨镜,看了他几秒,轻声:“张特助。”
张特助依旧穿着昨天晚上那身衣服,只是脸色有些疲惫,眼中充满了血丝,看着江挽的眼神莫名有些阴鸷:“上车。”
他显然已经猜到江挽这一晚没离开赫斯顿是做了什么。
手机开始震动,是网约司机打过来的电话。江挽既没有接,也没有上张特助的车,平静地看着显而易见一晚上没睡的张特助,微微讥讽地说:“你是想和我殉情吗,张特助?”
张特助双手握着方向盘,最后还是下了车,叫了代驾。
江挽取消了网约车,和张特助坐在后座。
小陶的车没有隔板,江挽没说话,始终看着窗外。他的衣领微微歪斜,露出锁骨和脖颈处斑斑点点的红痕。
张特助的眼神始终在江挽脖颈处逡巡,目光最后落在江挽放在膝盖的莹白双手上。
昨天晚上顾逐之被紧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