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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反正不是燕铭那个老东西。”
那个晚上那么黑,他没看清那个男人的长相。
他身上还有燕铭放的窃听器,知道燕铭现在有可能正听着他的话,因此顿了顿,故意说:“可能是顾逐之,也可能是沈知砚,还有可能是张特助……哦,也有可能是他儿子的。”
他语气中时完全隐藏不住幸灾乐祸的笑意:“反正不是那老东西的。他和我上了那么多次床,我也没怀上过他的种。”
红姐:“……”
“你之前怎么不说?”
“燕家来往的人多,容易被人听见。”江挽说。
“好吧。”红姐叹了口气说,算是认了这件事,“我会让他们多注意注意,只要他们拿不出证据证明你怀孕流产,这件事问题就不大。”
江挽说:“证据都在燕铭手上。”
意思是只要这件事被爆出去,就一定和燕铭有关。
提到燕铭,红姐也不好说。她看不懂江挽和燕铭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也不能逼江挽放下身段和莫斐争风吃醋把燕铭的心抢回来。
她到底对处理全网黑这种事有经验,很快就将工作安排了下去,但现在工作室人心有些散,她没告诉他们江挽怀过孕这件事,只是让他们多加注意。
江挽有一天时间休息,他没出门,一直坐在客厅,面前放着他三个亲人的遗照陪着他。
十年前的电视早已经被淘汰,再加上已经十年没人打开过,江挽捣鼓了半个小时也没成功打开。
他愣愣地在地板上坐了会儿,才讪讪摸了摸耳朵,不得不放弃,站起身,捧着三个亲人的遗照,认认真真都擦拭了一遍,端端正正摆好。
外卖的敲门声就是这个时候响起。
他没开门,让外卖员将外卖放在门口,然后才站起身,光着脚走向玄关,依旧拿起放在玄关的口罩和墨镜戴好,再裹上头巾,才谨慎地打开门。
在他打开门的刹那,对面的门也被打开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江挽抬起眼,就看见燕炽手中依旧托着那只沉甸甸的相机,出现在他的对门。
第17章
江挽没想到燕炽会住在他的对门, 一时有些诧异,怔愣了片刻。
他记得对面以前住的是一家三口。
燕炽穿着简单的白衬衣,挽着两只衣袖, 单反的黑色肩带随意缠在他裸|露出来的结实干练的右小臂, 头发也只是胡乱抓了几下,打扮得很有些学生气,不太像燕铭了。
他看见江挽似乎也有些意外,镜片后眼神微动,落在他脸上停留了许久,随后隐忍又冒犯地从他包裹严实的头部打量到他的肩颈处。
但江挽没错过他开门时看见他时瞬间皱起, 却又在下意识瞥了眼他的门牌号后松缓下来的眉。
走廊内一片安静。
太巧了。
燕炽打量他的眼神也很奇异。
不像那些人看见他时令人作呕的狂热和色|欲,没有温文尔雅, 也没有昨天在楼下遇见时发现他认识燕铭时的厌恶和反感, 只有让人捉摸不透的犹疑和探究。
他脸上的表情却始终没变,也没主动开口, 但他的表情和眼神看上去都很干净。他似乎有事要出门, 现在不知为何停在了他们门口。
江挽昨天第一次见到他时心中徒然升起的警惕这次没再出现,他取下挂在门把手的外卖放在门口的杂物柜,主动开口叫住燕炽, 原本玲琅嗓音被闷在头巾和口罩后显得格外沉闷:“燕先生。”
燕炽好像从昨天知道江挽认识燕铭之后就单独对他剥离了温和的情绪, 但听见江挽叫他, 他还是低醇地“嗯”了声。
“请问您现在有空吗?”江挽问。
他看见燕炽似乎微微收紧了托着单反的那只手,回答他时有些心不在焉:“嗯。”
燕炽垂落的眼神落在江挽赤着的双脚上,几不可见一顿,补充说:“有空。”
江挽没有意识到他不应该在陌生人面前随意露出他的脚。因为他的脚和他这个人一样生得过于漂亮, 白腻脚弓和雾粉的脚趾轻易就能勾起男人心底变态肮脏的恶念。
——即使不是脚控。
燕炽敛着过于深黑的眼眸,掩去惊涛骇浪的深意。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江挽虽然已经对燕炽稍微降下了戒心,但也不会贸然让燕炽进他的家,或者去燕炽的家里。
他回去换了身衣服,穿好了鞋,才重新打开门。
燕炽的目光飞快扫了眼江挽已经穿好鞋的双脚,不动声色地抬起头,目光依旧在江挽保护得过于好的脸上逡巡了一圈,才微微点头,率先走向电梯。
一路无话。
江挽挑了个私密性比较高的咖啡厅,随意点了杯冰美式,将菜单交给服务员,才看向燕炽。
燕炽的相机放在他的手边,原本缠绕在他手臂上的黑色肩带垂落在桌边。江挽掠了眼相机,他对这个东西没什么研究,看不出这是什么款式,只知道它看起来没有用了十年的那种陈旧感。
看上去很新,但SD卡里有十年前的照片。
江挽目光从相机转移到燕炽脸上,看他点咖啡。
燕炽捧着菜单,他从下楼时就若有所思,皱着眉心看了会菜单,跟着点了个冰美式,把菜单还给服务员,抬眼看向江挽。
咖啡上来之后,江挽才取下头巾和口罩放在手边,脸上单戴着墨镜。
这个角落没多少人注意,江挽鼻梁上架着的墨镜也几乎遮住他半张脸,他主动开口说:“燕先生,我可以再看看您拍的照片吗?”
燕炽执起咖啡送到唇边,薄唇被涩苦的咖啡润湿,在咖啡的遮掩下隐晦瞥着江挽的唇部,又很快收回,问:“为什么?”
江挽调出手机里的照片推到他面前:“这张照片是您拍的吗?”
燕炽垂下眼,在江挽没来得及收回的白生生的手指上流连了两秒,才掠了眼屏幕上的照片,唇角弧度微微有些深。他抬眸看向江挽,微微压着唇角:“是。”
江挽蜷起手指,心跳渐渐变得紧张:“那你还有没有拍到其他的……照片?我可以出钱买。”
“抱歉,我不同意。”燕炽将手机推还回去,看着他冷淡说,“照片上的人对我很重要,我不会分享或者交易他的照片。他是我喜欢的人。”
因为是喜欢的人,所以才会倾注爱意拍出这么用心美好的照片,拍出一个值得被捧在手心、值得世界上最纯粹干净的爱意的江挽。
江挽一言不发垂眼盯着手机上的照片。从青少年时期起,他就见过很多其他人拍他的照片。它们几乎都被掺杂了私心和恶意,即使再寻常的表情和动作,最后的成片都会像艳|照。
即使只是普通的压腿劈叉,都会让人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