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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定传送]。
这张卡片会附赠一个可自由设定、使用即销毁的锚点,按照惯性思维,这个锚点应该会是一个不可移动的具体地点,比如某棵树、某个山顶、或者伊莱曾经设置过的洛浦庄园。然而在生出让格瑞把费尔南多引到龙脊山谷的想法之后,伊莱尝试着把锚点设置在格瑞身上,奇迹一般的,他成功了。
为了防止格瑞被费尔南多抓住或者遇到其它危险,伊莱还特意找克拉伦斯借用了属于克拉伦斯的那一个刻着感应符文的小圆饼,如果格瑞遇到了无法自行处理的情况,就可以把手伸到肚子前面的兜兜里拍拍小圆饼,伊莱看到属于自己的小圆饼亮了,立刻就能使用指定传送卡去到格瑞身边。
就像现在一样。
在费尔南多充满审视的眼神中,伊莱保持着微笑,手上却摸了摸格瑞的后颈以安抚格瑞的情绪。格瑞也意识到伊莱大约来得匆忙,连外套没来得及披,当即感动得眼泪汪汪,干脆团成一团扮演尽职尽责的暖手宝。
伊莱实在是有些冷,他忽略因为自己突然出现而愣怔的罗素仆人,偏头望向除开费尔南多以外看起来最能主事的伊迪斯,张口礼貌地问道:“有多余的厚斗篷吗?”
伊迪斯下意识地看向面色沉沉的父亲,得到对方一个不悦但确实是表达着同意的眼神。他回过头来,露出一个伊迪斯式的笑容,缓声道:“稍等。”伊迪斯转身大步迈向自己的坐骑,从它背上的袋子里拿出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斗篷,又走到伊莱身边,刚想展开披到伊莱身上就听见了费尔南多一声刻意的咳嗽。
伊迪斯一愣,下意识地看向纤细单薄的伊莱,此刻那头象征着血统与尊贵身份的银白头发在雪地映衬下熠熠生辉。
这一刻伊迪斯才反应过来伊莱不是那些身份稍逊于他的贵族子弟或者漂亮的平民少年,他对那些人做披衣服的举动可以说是温柔体贴,但对弗朗西斯的小少爷做这种举动却是实实在在的冒犯——虽然他并没有抱着什么不好的心思,但他过去心怀轻慢为许许多多人这样披过衣服,这对于被冠以弗朗西斯之姓的人已经是一种侮辱。
更何况,弗朗西斯的小少爷在血统之外,还是一位能够瞬发变异冰元素魔法的强大魔法师。
“谢谢。”
伊莱的声音将伊迪斯从思绪中拉回来,格瑞自觉地跳到了伊莱的肩膀上,而伊莱接过了展开一半的斗篷披在自己身上。这件斗篷大约是伊迪斯的,对于伊迪斯来说可能长度不及膝盖,对于还没发育完全的伊莱来说则已经拖到了小腿。可能不那么好看,但是真的蛮暖和的。
伊迪斯站在原地,眉头慢慢拧起来,他看了一眼带着点责怪之色的父亲,心想:看来自己还是不够谨慎,也许已经触怒了这位小少爷。
明明只是因为和伊迪斯不太熟所以不想有近距离身体接触的伊莱要是知道罗素父子在想什么一定会觉得有点委屈,好在他不知道,所以他还能披着斗篷转向费尔南多,也说一声谢谢。
伊迪斯和费尔南多的眼神交错他可看得一清二楚,如果费尔南多不点头,他今天就算冻死在这里伊迪斯也不可能去给他拿斗篷。
费尔南多对这句谢谢不置可否,就像没听见一样,眼睛倒是很挑剔地往伊莱的方向瞟了一眼,心里挑剔地想:领主和大少爷都那样勇武,怎么就生出个这么这么弱的。他又反驳自己:不,也只是看起来弱,非要普及教育、拿冰锥威胁他、用匕首威胁他的儿子时到看起来没有哪里弱了。
罗素家主奉行实力至上原则,突然出现又打飞伊迪斯匕首这一点就足够伊莱从伊迪斯那里获取一件避免感冒的斗篷。
这个时候伊莱已经蹲在尸体旁边看那个十字架了。
费尔南多的声音冷冷地传过来:“你让这只松鼠带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还不明显吗?罗素大人。”伊莱回过头,眼睛弯弯的,唇角笑容温和,与他很偶尔在宴会中应付恭维的宾客没有什么两样,他语气轻快地说,“把我说的那些可能危言耸听的话展现给你看嘛。”
第139章
伊莱十七岁生日的第十一天,被招聘来“看住”小少爷、却被小少爷这段日子的乖巧蒙蔽眼睛的仆人们终于受到了冲击。
小少爷明明是一直呆在房间看书,女仆去送茶还得到了一个温和的谢谢,也没有看到有人出门,偏生斯科皮行色匆匆地来找人时房间空荡荡,被子胡乱地掀开,用手一摸,已经没有残余的体温,也不知道人已经不见了多久。
新来的仆人惊慌失措,小少爷向来是会随手整理被子的,现在这幅场景一看就匆忙,仿佛一点多余的时间都没有。他们顷刻间回忆起许多年前小少爷被绑架的往事,又想到最近城堡内莫名紧张的氛围与外界传来的普及教育受阻的消息,全部担忧又愧疚地望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斯科皮。
而身经百战的斯科皮看着床头边那本放得整整齐齐的书,蜜橘色的眼睛中写满无奈,他揉揉太阳穴说:“又偷偷跑了。”
总是被保护对象落下的可怜亲卫此刻强烈地思念起米娜来。
米娜是伊莱经历过绑架事件后远在大陆另一端的马修急匆匆送来保护外甥的天赋者——当然,明面上她的身份是伊莱的贴身女仆。从前伊莱偷跑,虽然说米娜从来不会阻止也不会强行跟上去,但她总会知道伊莱是否出于自愿、神色是否轻松、又是大约去了哪个方向。
然而自从去年春天她领着伊莱的任务离开弗朗西斯,已经有快两年没有回来过了。
斯科皮叹了口气,忧郁地想:米娜还要多久才能回来呢?
米娜也不知道。
大陆另一端的空旷海面上,脱下女仆裙、换上利落劲装的米娜咬着匕首柄,手上利落地用麻绳把甲板上横七竖八的十字骑士绑在一起,再把末端拴在船舷上。做完这一切,她随手把被海风吹乱的头发捋到脑袋后面,转头望向远处一望无际的海平面。
什么也没有。
米娜收回目光,跨过那些人的手脚抬步走到船尾,那里此刻站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修长男人,她在与男人隔了两三步的地方站定。
“我们已经在海上漂了四天了,”米娜目视前方,“你确定没有找错位置?”
男人没有回答,他低下头,掌心的菱形水晶吊坠闪烁着明明灭灭的紫色光芒,光芒极盛的时候整颗水晶都被映照成璀璨的紫色,看上去就像阳光下某个人的眼睛;转淡到极致的那一刹那又能短暂窥见水晶中央一朵蓝紫色小花,柔嫩花瓣舒展,仿佛还有着勃勃生机。米娜的眼神轻飘飘地往那多小花上落了一下,又极快地收回来。
那是明日之森的精灵幼崽詹妮弗来到弗朗西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