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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少。
战场平息,现场一片狼藉,恍若什么进贼施暴后留下的烂摊子,拖鞋有一只飞到了厨房门口去了。
“黎总下次想喝酒,我随时欢迎。”傅星戎去捡拖鞋,“也奉陪到……”
身后一阵强力袭来。
我操?
偷袭?
黎徊宴走了没两步,脚下被拌了下,往前栽去。
傅星戎被撞了个正着,往前迈了一步,又被腰间勒得停在原地。
“操。”
洗了澡后,他穿的是条黑色运动裤,松紧带一拽就往下掉,他拽住裤腰带,内裤露了个彻底,黎徊宴似也反应过来自己拽住了什么,松了劲儿,傅星戎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往前面走了几步。
身后,黎徊宴站起来,面色依旧冷淡,眼神往他这儿一扫,往他身下瞥了眼,脑子里突然想起了蝴蝶结,思维似运转灵活的机器卡顿了一瞬。
傅星戎提着裤腰,一脸不可置信。
他额间一跳,强压下去涌上来的念头,淡然道:“练得不错。”
这练得不错指的铁定不是他腹肌。
顶着那一副做学术的表情说这种调情似的的话,傅星戎突然理解群里那些变态叛徒为什么说想撕了他衣服了,看这一身端正的身板,和毫无情欲的脸,露出失态的欲望,这事本身就自带刺激感。
傅星戎还没被人惦记过屁股。
差点被扒了裤子,这事儿本身就有够尴尬的,黎徊宴没表露出尴尬,他自然也不能漏了怯。
他双手环胸,摆出身经百战的姿态:“怎么?还想再来一回?”
黎徊宴眸底一言难尽。
某些事情发生时,人往往没有那么深刻的感觉,而当那件事过去了,冷静下来,再回味时,又是另一番感觉,黎徊宴很少跟人这么贴身肉搏,一是不需要,二是他不喜欢跟人肢体接触。
今晚太荒唐。
荒唐至极。
花洒的水从他身上流淌而下,他伸手关了花洒。
浴室水声停下,磨砂门从里面打开。
傅星戎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这么晚也不想收拾客厅了,他走了两步,脚下踩到了个东西,停下来,一看。
结果最后还是没把这车钥匙给拿回去。
他把钥匙捡起来放在了桌上。
*
而这晚过后,傅星戎碰见黎徊宴的次数就少了,在一层楼里,却似相处在两个时空,傅星戎也没太在意,黎徊宴工作本就忙。
黎家老爷子最近病了,商圈各家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少人前去探望,去是去了,见不见得到面儿不一定,黎傅两家有点交情,傅肃青忙得分不开身,让傅星戎这大闲人提礼上门拜访。
黎老爷子有家庭医生,在自家宅子里养病,洋房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很是气派,傅星戎把车停好,提了东西去探望,里面佣人接待他,让他稍作等待。
傅星戎对见黎老爷子兴趣不大,今天不管见没见着,心意到了就行。
他在楼下弯着腰,看着鱼缸里的养的观赏小鱼,指尖在玻璃面上轻叩了两下。
观赏性的鱼儿在缸里养的金贵,吃得好住得好,但生存空间只有这么一片地儿。
抛开旁的不说,这些鱼都很漂亮。
唯一的优点也只有这张脸了——他想起某个人对他的评价。
“傅先生。”
清冷的低沉男声从楼上传来。
他动作一滞,侧头朝楼梯那边看过去,楼梯口,黎徊宴身形挺拔,穿着双排扣的西装,少了商务精英气质,多了复古绅士感,举手抬足都散发着矜贵。
这身衣服穿他身上好看得紧,傅星戎多看了两眼。
“我家老爷子休息了,招待不周,见谅。”他道,“喝茶还是喝咖啡?”
“咖啡。”傅星戎道,“真巧,要知道黎总今天在这儿,我就早点来了。”
“我刚来不久,傅先生早点来,也未必能见到我——坐。”黎徊宴叫来家里佣人,吩咐人去泡咖啡。
他说话间流露出几分生疏,简单来说就是“我们不熟”的气息,几句话间,傅星戎知道这不是他的错觉,黎徊宴就是在跟他划清界限。
他做他那疏离冷淡的大老板,对他就似只是在招待一个寻常客人。
没过多久,佣人端了一杯咖啡和一杯茶过来,茶水往上冒着热气儿,放在了黎徊宴面前,中式和西式,两种不同饮品也似在中间清晰明了地划了一道楚河汉界。
傅星戎问起黎老爷子身体,黎徊宴扯了两句客套话。
他端着咖啡抿了口:“这咖啡比不得黎总公司的咖啡。”
黎徊宴道:“傅先生喜欢,下次可以再来喝。”
下次也不过一句客套话。
“黎总叫得可真生疏。”一声清脆声响,他把咖啡杯放在桌上,往后靠在沙发上,道,“前些天晚上不是玩得很开心吗?”
本以为他们好像熟悉点儿了,结果黎徊宴又像是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儿,让人挺不爽的。
这句话生生打破了黎徊宴周身的壁垒,他眉心跳了两下。
“傅先生注意言辞。”
“我哪儿言辞不对,黎总说说。”傅星戎道,“我在国外待得久,不懂你们这些规矩,我要有哪儿说错了,黎总直言就好。”
傅星戎不想配合黎徊宴粉饰太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让他们的关系退回原点。
“黎总那天晚上都脱我裤子了,现在让我注意言辞?”
本该是成年人心照不宣的事儿,他却是直接给戳破了,黎徊宴又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傅星戎这人,不会按照别人写的脚本走。
那天晚上的事儿,他不想回想,傅星戎偏偏要提。
提就算了,还提得那么暧昧。
他自己还像什么都没察觉到。
“我没有脱你裤子。”他道。
“哦。”傅星戎一掀眼,“那是我裤子自己掉下来的?”
黎徊宴:“……”
他沉住气道:“如果你希望我赔偿你的精神损失,改天可以去我公司谈。”
“黎总大气。”傅星戎压低嗓音,道,“那我如果要告你入室猥亵未遂呢?”
黎徊宴:“你说……我,猥亵你?”
“这不是你先提出来的。”傅星戎无所谓的耸耸肩,歪了歪脑袋,“既然要赔偿,那就贯彻到底好了。”
黎徊宴抬了下眼帘。
“也别改天了,今天碰上了,那就今天谈谈好了,虽然我这样儿的美色当前,让人犯错能够理解,但到底是你的过失。”傅星戎说,“黎总想怎么补偿我?”
黎徊宴一时无言:“你想我怎么补偿你?”
“我嘛,要求不高,不过,毕竟那天晚上,黎总对我使用强硬手段,让我的心理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黎徊宴没见着他哪儿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