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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门内水声停下,湿哒哒的脚步声响起,接着,门打开了,雷勒修穿着一条裤子,上衣还没来得及套,挂了一条毛巾在脖子上,发梢往下滴着水。
湿发搭在额角,少了几分平日的阴沉。
雷勒修样貌本就英俊,只是大多数人和他相处久了,便会了解到他阴郁无趣的性子,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忽略了他的外貌。
“取了你又嫌蚊子吵。”他说。
金缪抬眼,半晌,挑眉道:“这么为我着想?”
雷勒修顿了顿,说:“照顾伊尔诺习惯了。”
“那为什么伊尔诺门口没有?”
“……”
金缪似只是随口一提,雷勒修没答上来,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等会你来我房间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说。”
距离猎人比试还有一个月,金缪不会在这里待太久,农场那边他也不打算一直做下去,但他会教雷勒修怎么接着做下去,算是他在这借住的一些小回报,雷勒修缺钱,而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金缪素来爱憎分明,也惜才,这段时间有意无意的把农场的一些事和运营方式说给他听,雷勒修虽然有时候不太认真听,但一点即通,脑子很聪明。
他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今晚雷勒修又有点走神。
金缪拿着图纸在规划着宏图,雷勒修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干净又清爽,那是皂角的味道,金缪所有的衣服都经过了他的手,他现在贴身的衣服都是他穿过的。
“修,你知道这会有多少钱吗?这大概够堆满你那张床了。”金缪谈到兴处,暗红色的瞳孔总会变深,这是他情绪高涨的表现,也是吸血鬼想要吸血的前兆。
给钱上床?
“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雷勒修道。
“好吧好吧。”金缪说,“或许你拿个箱子装起来也可以。”
“这都不重要,雷勒修,你会变得很有钱。”
雷勒修面色古怪。
金缪:“嫌少?”
雷勒修:“我不赚这种钱。”
“这可比你每天去追查血族轻松多了。”
“金缪,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雷勒修有些来气了。
他是亲了他,但明码标价的意义完全不一样。
他是侮辱他吗?还是报复他。
金缪没见过赚钱还这么不高兴的,雷勒修还真怪,视金钱如粪土?
“你不是想帮伊尔诺治病吗?送他去更好的医院,之后要花的钱只会多不会少。”
伊尔诺有先天性的心脏病,需要做手术,而这些年调理的药物费用都不少。
雷勒修倏地抬眼。
良久,他闭了闭眼,艰难地抬手解扣,哑声道:“你想我怎么做。”
他解开了第一颗扣子,又解下第二颗扣子。
金缪愣了愣,眉梢轻扬,抱臂靠在桌边。
雷勒修上衣扣子解完了,睁开眼,深邃蓝眸如一片看不到天际的汪洋大海:“还要继续吗?”
他脱下了上衣,上衣缓缓落在地上,卷成一团,他赤裸着上半身,站在金缪面前,肌肉紧实又漂亮。
“脱衣服干什么?”金缪这才慢条斯理道,“我是正经人,修。”
他笔尖敲了敲桌子:“别妄想用不正当的手段走捷径。”
片刻后,房中静谧。
雷勒修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什么,耳根爆红。
金缪嘴里还在说着教育的话,雷勒修僵持一会儿,僵硬地弯下腰,把自己脱下的衣服捡起来,怎么脱下去的,又怎么穿回到自己身上。
“我先走了。”他说完,夺门而出,一刻也不多留,火烧屁股似的。
房内,金缪忍不住闷笑出声,还未走远的雷勒修听到笑声,钻进房间,啪的把门关上了。
金缪以为雷勒修第二天会不自在的躲着他,但第二天一出门,就碰见了从他门口路过的雷勒修,雷勒修说晨练,金缪看了他好一会儿,他也只是侧了侧脸。
“走吧。”金缪跟在了他身后。
两人间那天的吻,和昨夜发生的事儿似都烟消云散了一般。
然而并没有消散。
这两天小镇上下都在说着那作恶多端的兄弟俩的事,据说那天晚上弟弟被打折了腿,那天给约翰提出建议的金缪也受到了他不留余力的夸赞,以至于金缪这两天成了红人。
“瞧瞧,那边采花的姑娘都在看你。”约里萨手肘杵了杵金缪。
金缪眼也不抬:“说不定是来看你的。”
“得了吧,我在农场这么久,还没见到这么多漂亮姑娘成群结伴来采花。”
“听说那天晚上你出了不少力。”
约里萨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哈哈笑道:“还好还好,没他们说得那么夸张……”
他攀着金缪的肩膀:“今天晚上去喝一杯吧。”
喝一杯恐怕听的都是他吹牛逼,金缪不太感兴趣,他合上了手中的报表,还没说话,看到了前面树下的一道影子。
“我和修有约了。”他说。
约里萨:“两个大男人干什么去,也叫上雷勒修啊,我们一起去。”
今天这个牛他是非吹不可了。
“那你得问他。”金缪抬手和雷勒修示意了一下。
他应该不会同意。后半句话金缪没有说出来,雷勒修一直都不太喜欢喧闹嘈杂的环境,以前学校里搞活动,他还在天台的角落里看到过他。
嗯……那大概是在很久以前了,久到金缪记忆都不算很清晰了,只记得那天晚上风很大,那个天台能看到远处的热闹喧嚣,他们在那儿待了大半夜。
“好。”雷勒修听了约里萨的邀请,给出了回答,约里萨准备好的说辞都没用上。
金缪:“……”好吧,他偶尔也有点弄不明白雷勒修在想什么。
“你不该答应他的。”金缪偏头轻声道。
雷勒修:“他说你也去。”
金缪:“但这儿有个前提,那是你答应他。”
雷勒修顿了顿,垂眼道:“那我现在和他说清楚。”
金缪拉住他:“算了,一起去喝一杯吧。”
答应了又再拒绝,多少不太合适,虽然雷勒修可能不太在意他在别人眼里的形象。
金缪:“我不去你就不去了?”
雷勒修“嗯”了声。
“为什么?”
“不熟。”
似有若无的暧昧萦绕在其中,两人自那天后就一直是这种状态。
金缪似要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哦”了声。
雷勒修被他这一声弄得有点七上八下。
晚上,酒馆门敞开迎客。
事情和金缪预料得差不多,约里萨点了酒,就开始吹嘘起了那天晚上的事,吹嘘完自己,不忘再吹嘘一下金缪。
“听说是你出的主意,你怎么知道他们那天晚上会过去?”有人好奇的凑到金缪身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