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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攻击,他都记得很牢。
只是看起来有点浮躁。
金缪故意露了一个破绽,雷勒修甚至都没怀疑,直接进了套,“修,你今天是怎么了?”
雷勒修胸膛起伏不定,唇缝紧抿。
“和人对战,要随时保持冷静理智。”金缪松开了他,“你这种状态,我不会陪你接着练。”
练了也是白练,金缪不喜欢做无用功。
他从头到尾没有一句指责亦或者羞辱,却比前两者令雷勒修感到更难以忍受。
“没有不冷静。”他哑声说,嗓音里带着一阵干脆的狠劲儿,“只是昨晚睡得有点晚,再来……一次。”
这一次雷勒修的状态好了许多,要说上一回是回归了“野人打法”全凭直觉的模式,这回又给拉回了寻常的状态,认真得较着劲儿。
一个不妨,金缪后撤了几步,脸颊上一阵刺痛,面前雷勒修顿在了原地,金缪察觉到了些许,抬起手,指腹擦拭过脸颊,指尖上多了一抹红。
金缪白皙的脸颊上出现了一抹浅浅的划痕,往外溢着血。
雷勒修喉结干涩的滚了两下,沸腾的血液在全身加速流淌。
金缪舌尖卷走了那点血迹,雷勒修眸光一闪,偏过了头。
“雷勒修。”金缪走了过去。
雷勒修往后退了几步:“抱歉。”
金缪擒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雷勒修面上罕见的出现了一抹失措的神色,眼神漂移,两颗尖牙从他上唇冒了出来,他捂住了嘴。
“很久没给你奖励了。”金缪说,“是因为这个,所以不高兴吗?”
雷勒修手背捂住了唇:“不是——”
他控制不了它,雷勒修讨厌这种失控,又无法抑制的产生渴望,矛盾充斥在他心间,他捏紧了拳头,屈辱的产生了对血液的兴奋感。
“这并不可耻。”金缪压着他的唇,沾过血的指腹按压在他唇上,“它代表的意义,都是你赋予它的——成为欲望的主人,去享受这份力量吧,雷勒修,你才是它的掌控者。”
那双湛蓝的眸子覆上了暗红,尖牙也彻底暴露在了空气中。
……
采购单忘在家里了。
采购的人过来找金缪要单子,他才想起来,今早出门是觉得少了点儿什么,金缪从帘子后出去,一声清脆的打招呼声响起。
“嘿……啊!”一人拍了下的肩膀,金缪这段时间陪练,条件反射的拧住了对方手腕,听到一声声痛楚叫唤,随后松了力道。
女孩儿眼眶红彤彤的,生理泪水打湿了睫毛,揉了揉手腕:“你干什么啊。”
“抱歉。”金缪道歉道得没多诚心,但他那张脸和嗓音的加持,让他这句话听起来也诚心了起来。
金缪认出她来,是昨晚问他能不能送她回去的那个女孩儿。
“来找约里萨?”金缪道,“他今天休假。”
“我不找约里萨。”女孩儿双手背在身后,“我随便看看,没想到这么巧,会碰见你。”
她让他看看她,道:“你觉得这农场里有没有我能做的事儿?”
她说话时,眼神直勾勾的瞧着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应该去问约翰。”金缪道,“哦,他就是我们这个农场的主人。”
女孩儿撇撇嘴,有些不满他这个回答。
“你会跳舞吗?”她又问。
金缪可有可无的应了声。
“今晚我们再去喝一杯吧。”她道。
金缪余光瞥见了一道黑影,站在不远处,笔直的站在那儿,他偏头看过去,雷勒修拎着一个袋子,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
“嘿,金,到底行……”女孩儿想要追问,又停了一下,“你在看什么?”
她顺着金缪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雷勒修,一下闭上了嘴。
小镇上的姑娘都听说过雷勒修,长得是好看,但光长得好看,也不能当饭吃,他看起来又阴沉又凶,胆小点姑娘都不敢和他说话。
雷勒修和他视线对上了,还是没走过来,只是看着他。
“修。”金缪出了声,他才抬脚走了过来。
女孩儿惊讶的看了他们两眼,没想到他们认识,听金缪称呼,对雷勒修还很熟。
“你怎么来了?”金缪问。
雷勒修:“来看看。”
“这是什么?”他勾着他手上袋子。
雷勒修躲了下:“没什么。”
金缪还是看到了,“我的东西吗?”
雷勒修不太自在,不太自在这种形容,放在他身上很奇怪,他长大后就很少去在意别人的眼光了。
“嗯。”他又补充了一句,“伊尔诺说你东西忘带了,让我帮你送过来。”
他把袋子递给他:“你自己看看,有没有少。”
金缪翻看了两眼,虽然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不是必须,他也扬了笑:“谢谢,这可是帮了我大忙。”
雷勒修指尖蜷缩了下,低下头:“我先走了。”
“金缪,你和雷勒修认识吗?”女孩儿发问。
看到她的眼神,金缪忽而意识到方才雷勒修那片刻的躲闪是什么,他不想在外人面前和他表现得太亲近。
“嗯,我们是朋友。”金缪一笔带过。
他和雷勒修的关系,没有向陌生人解释诉说的必要。
而还没走远的雷勒修听到“朋友”这两个字,睫毛颤了两下。
他们这种关系是朋友了吗。
金缪的身边从来不缺朋友,他身边人来人往,所有人都喜欢他,他像一团光,而在那个放学后的傍晚,那间杂物间,这团光短暂和他有了交汇,那热度几乎灼伤他。
“今晚要一起去玩吗?请我跳一支舞吧,金缪……”
雷勒修走远了,身后的声音也散去了。
他抬起脸,看向远方湛蓝的天空。
他会去吗?
会请她跳舞吗?
雷勒修想知道答案,又不想去听那个答案。
怕答案是肯定,也怕答案是否定,无论哪个答案,他都不想听。
那层覆盖的薄纱,只要不揭开,那一切都还是原样。
夜幕降临,天空繁星点缀,雷勒修把木人桩从杂物间里找了出来,拿着砂纸抛光,沙沙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推门声陡然响起,那沙沙的声音骤然停下。
金缪推门进来,又见雷勒修没睡,“这么晚了,还不睡么?”
雷勒修直直的坐在那儿,过了好半晌,他才道:“太吵,睡不着。”
“外面蝉叫得是有点儿吵。”金缪抬手搭在颈间,揉了两下。
“夏天这里都是这样儿。”雷勒修道。
金缪:“那棵树不能砍掉吗?”
雷勒修:“……不能。”
“好吧。”金缪这个念头放弃得也很快,“早点休息。”
雷勒修“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