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71
,对面拎着棍子。
山间,一阵又一阵肉体的碰撞声和闷哼声响起。
“砰”——
在沈策西眼中,斯文温润,压根不会打架的人,拎着棍子敲碎了车窗。
车内,宣鸿哲额角青筋暴起,腿卡在了车门和前边那儿出不来,薄越没理会他,他看向后座的沈策西,沈策西手腕还绑着绳子,朝车后的一个男人挥着拳,那男人已经被打晕了过去。
薄越扶着车门,轻声叫了他一声:“沈策西。”
这是薄越第一次这么叫他全名,沈策西喘着气回过神,转过了头,薄越冲他伸出手,“出来。”
沈策西抬起手,放在了他手心。
“吱”——
轮胎擦过地面,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前面车倒了车。
车灯直直的照在了他们两人身上,亮得晃眼。
第171章 验货
那是薄越停在前面的车,下了车,没关车门,没拔车钥匙,那被撂倒的人爬起来,上了他的车。
车灯刺眼,黑色小车歪歪扭扭的横行了几米,冲他们撞了过来,沈策西瞳孔紧缩,呼吸停滞了一瞬,松开了薄越的手,想要往车里退去。
“走开!”
那车这么撞过来,是朝薄越来的。
薄越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哪怕这会儿,也沉得住气,面容冷静,沈策西松了他的手,他是有躲的机会,但沈策西没有。
转瞬之间,一道大力将他从车里拉了出来,薄越抱着他在地上滚了几圈,肩头擦过粗糙的路面,一阵火辣辣的疼。
“轰”——一声巨响。
那辆黑色小车撞在了边上的车,车内,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淹没在了那声巨响中。
沈策西喘着气,心脏狂跳不止,耳边余音缭绕。
半晌,他回过神。
操!你他妈不要命了!
他想这么说,又觉似曾相识。
他嗓子仿佛被堵着了,说不出话。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
刚才哪怕只晚了一秒的时间,薄越很有可能就会被两辆车夹击,哪怕薄越犹豫一秒钟的功夫,他就会被困在那辆车上。
那辆小车撞严丝合缝的在了另一辆车上,碎石从一旁落下,砸在车顶,薄越坐起身,左半边身都是麻的,“还好吗?”
他问沈策西有没有伤到哪儿,不疾不徐的温和调子,之前让沈策西又爱又恨,此时此刻,却成了让他最安心的声音。
“我没事。”他哑声说。
薄越碰了碰他的腿,温热的,在他掌心下动了下。
“没事就好。”他看向那辆车。
车上驾驶座,男人趴在方向盘上,不知死活,薄越回过头:“你手机呢?”
沈策西一直盯着他脸,他一转回头,他才回神似的,摸了摸身上:“丢车上了。”
“我手机应该在车上。”他说,“帮我找一下。”
薄越站起身,半边身体都没感觉,晃了两下,他站稳,站在车旁,那人没突然醒过来,沈策西在车座下模到了一个手机,薄越接过,解了锁。
“你怎么追上来的?”沈策西问。
薄越:“开车追上来的。”
沈策西:“……”
薄越从兜里摸出一枚胸针:“你东西掉了,还你。”
他抛给他,给管家那边打了个电话。
刚经历过一番惊险的遭遇,薄越神色都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又从容,好像没什么能让他变脸的,干什么都有条不紊的。
“你这儿是什么?”沈策西忽而伸手过来。
夜色暗淡,车灯一闪一闪,暗光中,一道深色的液体从薄越后颈流淌而下,湿了他的衬衫。
“嗯?”薄越侧目瞥了眼。
沈策西指尖沾到了温热粘稠的液体,一颤。
薄越一手扣在了他肩膀:“扶我一下……”
他最后那个字落得都有些飘。
薄越眼前一黑。
身上一沉,沈策西愣了愣,抬起手,接住了倒下来的人,一直看着像没事人一样的人,在处理完一切后续后,栽了下来。
他摸到了一手湿濡。
猩红的血在月色下颜色很深,他闻到了一股铁锈味,从小到大,要说真能让沈策西变脸色,感到害怕的事儿,真没有,但这会儿,他心仿佛被揪成了一团,高高悬挂于半空之中。
薄越——
他半张着的唇微动,第一声都没说出声。
“薄越……”
“操,薄越!你他妈给我醒醒!”
成年男人的身体沉甸甸的。
山间的声音空旷而悠远。
-
医院。
长廊,沈策西身上白衬衫沾了血,他拎着西装外套,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身旁是薄家的那位管家。
“沈先生,你也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吧。”管家道。
沈策西眸中聚焦:“我没伤。”
管家:“……”
他看了眼沈策西手臂上的擦伤,他开车下去的时候,见他抱着薄越,一下车,便对上了他如鹰一般警惕凌厉的眸子。
现场一片乱糟糟的,这位沈先生也很狼狈,他那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老先生交代。
那两辆车不去好好修一修,算是废了。
沈策西是真没感觉疼。
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好似变得格外漫长,他手中血迹斑斑,已经干了,他盯着掌心,想放空大脑,但这会脑子不太听话,想的东西挺杂。
他想起坐在车里那会儿的颠簸,想起薄越倒下来那会,想起中途,薄越全程没变的脸色。
他喉结轻滚。
那会薄越明明可以不管他,不用冒那个险,松开手就是了。
反正是他先松的手。
-
薄越两眼一黑,再睁眼醒来,眼前便是病房的窗户,窗帘飘飘荡荡,他侧躺着,看到窗外黑沉沉的,天还没亮。
他想动一下,随后感到自己手被人握着。
薄越垂下眼帘。
床边,沈策西趴在床边,一只手握着他的手,以一个不太舒服的姿势睡着。
薄越掌心张开,慢慢把自己的手往回抽,还没抽出来,那只手蓦地收紧,又把他的手握住了。
沈策西也醒了过来。
沈策西眸子里惺忪的一两秒,很快就清醒了:“醒了?哪儿不舒服?”
他摸到床头灯打开。
薄越说想上厕所,沈策西伸手扶他,薄越脚没事儿,只有手臂那块有点疼,脑袋也昏昏沉沉的疼,脚一落地,晃了下,站稳,他瞥见沈策西扶得认真小心,唇边带了点笑,也没提醒他。
沈策西一路把他扶进了卫生间,薄越要脱裤子了,沈策西还没出去,沈策西想得简单,薄越站都站不稳,等会儿放个水,自己栽里头又得缝针,他也不介意帮他这个忙。
“干什么呢?”薄越扯住裤子。
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