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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枪带过的风扫过了白雪,燕昭翎心中不如意,他不是看不出宫悯母亲对他的疏离,借此发泄着心中郁郁不乐。

枪头扫过了树枝,漫天的雪飞扬,旁边传来一声“王爷好身手”,他转过身,才见宫悯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不多陪陪你母亲?”他收了枪走过去。

宫悯把暖炉抛给了他,接过了他的枪在手中把玩了一番:“母亲累了,先歇下了,晚膳再叫她吧。”

燕昭翎“嗯”了声,往回走时,身后一道力道袭来,宫悯攀住了他肩头:“心里头不痛快?”

“没有。”

“你有。”

“……”

“小羽毛。”

“嗯?”他突然这么正经叫他,燕昭翎转过了头去。

宫悯拿着长枪折下了枝头一枝花,恰恰在他转头时扔掷给了他:“你只看着我就好。”

“……花里胡哨。”

“你喜欢。”

也不知宫悯和他母亲说了什么,晚膳时,燕昭翎能感觉到妇人在观察他,他不露声色,因桌子底下一只腿在蹭他的腿,燕昭翎拿着筷子的手一抖,险些饭都没吃好。

宫悯只是想逗逗他,没想到他反应这般大,没再折腾他。

每到年关,翎王府上常是冷冷淡淡的,今年有了些许的不同,门前挂上红灯笼,府上样貌都焕然一新。

今夜街上有花船巡游,船只上灯火通明,船上乐声阵阵,佳人翩翩起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才子岸边吟诗作对,好生热闹。

宫悯手中拿着一个糖人,这糖人是方才路边买的,画得燕昭翎,身旁燕昭翎手上也拿着一个糖人。

“王爷还不吃?等会就要化了?”宫悯咬了糖人一口,甜滋滋的味道在唇齿间散开。

船从两人眼前划过。

燕昭翎:“好看吗?”

“好看啊。”宫悯道。

燕昭翎扯了下唇角,看了眼远去的花船。

宫悯意识到,他方才问的不是糖人,他也不解释,勾了勾唇,凑到燕昭翎耳边,道:“不及王爷美。”

燕昭翎:“巧言令色。”

“实话实说。”

“哦?那你好生说说,美在哪?”

“不可比拟。”

方才还说不及他美,这回又道不能比,男人的嘴果真是不能信的,他问他为什么不能比。

宫悯说:“差在……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燕昭翎:“……”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般说来,差就差在“情人”二字。当真是一点也不收敛他的爱意,不知羞。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宫悯在他耳畔笑吟吟调侃,“已有珠玉在侧,又叫我哪还看得下别的。”

这话中美人和珠玉是谁不言而喻。

此处人多,大家都在看那花船,还有人在河边放花灯,水面上飘的都是荷花灯,河中倒影隐隐绰绰。

燕昭翎抿了抿唇,垂下的手轻轻碰了一下宫悯的手背,宫悯一只手拿着糖人吃着,一只手垂落在身侧,好似没发觉他的触碰,他又蹭了一下他的手背,宫悯还是没动,而后,他放肆的握住了宫悯的指尖,宫悯动了,却是将他的手往更紧的方式握了握,严丝合缝。

燕昭翎心脏鼓鼓涨涨的,身旁众人都似被模糊,唯有他与宫悯是真切。

人声喧闹,不如他心聒噪。

“要去放花灯吗?”宫悯说,“许愿很灵哦。”

燕昭翎:“你放过?”

“嗯,不然我怎知许愿很灵。”宫悯促狭笑道。

这叫燕昭翎好奇了起来,问他许了什么愿。宫悯当年随意放的花灯,随意许的愿,要说许了什么愿,当年年少,他随意一想,就许了个望以后燕昭翎能有吃不完的糖。

燕昭翎心不在焉的捏着他的手,听到他说:“小羽毛,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燕昭翎回过神:“先说好的吧。”

“花灯有了,不用去排队买了。”

“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我母亲在对面,看见我们了。”

燕昭翎怔了怔,看了一圈,看到了桥上的妇人,身后跟着随从,捧着一堆花灯,正齐刷刷的看着他们这边。

燕昭翎:“……”

手上顿时烫了起来,他面不改色的想将手抽出来,宫悯牢牢握着他的手不放,牵着他往人群外挤去:“小羽毛,可拉紧了,别走丢了。”

想牵就想牵,还找这么多借口。

寒冬腊月,燕昭翎浑身燥热,热得慌。

今夜两人出府没带下人,回去的时候身上跟了一众的下人,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低头不语,回去的路上,宫悯母亲道累了,便先回房去歇着了。

之后几日,燕昭翎见着宫悯的母亲,都觉有些不自在,宫悯倒是坦然,他母亲在这儿待的时间不长,过了年关,便动身准备离行了,离行前夜,母子俩谈了小半夜,宫悯回房时,燕昭翎还没睡。

宫悯知道他是想听他和母亲说了什么,又不好直白的问,翻来覆去憋了大半夜,宫悯用被子把他一裹:“王爷再多转几圈,这被窝都直接冷了。”

“我叫人多拿一床被褥来。”

“盖那般厚,压得人喘不过气,还是王爷想跟我分两个被窝睡?没关系,王爷觉得行就行,不必在意我,我冬日里身体容易冷,从前夜里被窝总是冷的。”

啧,竟是离不得他了。燕昭翎躺了回去,状似不经意的问:“你母亲同你……说什么了?”

宫悯都还以为他不问了,他哼笑了声:“说你长得好看。”

“是吗?”他道,“有多好看?”

他看着宫悯,叫他好好说,说不出来,今夜就别睡了,宫悯睁开眼,叹了口气,还真没聊什么,只是母亲叮嘱了他一些话罢了,他从前为宫家而活,母亲对他多有疼惜,燕昭翎位高权重,她叫他平日多加小心,这些话和燕昭翎说了,他心中定是不好受的。

“你将八字给我吧。”他道,“我母亲说,她知晓有一处寺庙很灵,待她往后上庙去算算。”

燕昭翎顿了顿,问他:“若是结果不好呢?”

“那就是假的。”宫悯不假思索道。

不知为何,有他这句话,燕昭翎顿觉心安。

他走了神,宫悯的手不知何时从他衣摆钻进去了都不知,等他反应过来时,宫悯封住他的唇:“累了就能睡得着了。”

“你母亲明日……”

“无碍。”宫悯在他耳畔道,“我叫你就是,不会误了时辰。”

一夜未眠。

年关一过,没多久,宫中陛下驾鹤西去,太子即位,朝廷上下文武百官为之服丧。

太子登基大典当夜,他问燕昭翎,有何想要,燕昭翎喝着茶水,把玩着茶杯,沉默片刻,说了一个他不曾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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