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悯手一顿,才想起这茬,他停顿下来,燕昭翎也反应了过来,想说“算了”,宫悯缠着纱布的手覆盖在了他手背上。
燕昭翎神魂出窍般,手好像是自己的手,又好像不是自己的手。
还从未有过如此……煎熬的时刻。
完了事,他低哼了声,宫悯亵衣早脱了,在自己手上,片刻后,他把衣服从被子里拿出来,揉成一团,在空中掷出一道抛物线。
过了好半晌,燕昭翎回神才感觉宫悯在杵着他,他往后探去,碰到了纱布,宫悯握着他的手,搭在了他腰间,他动了两下,浑身乏力。
“憋成这样,倒像是本王苛刻你了。”他道。
“王爷碰我一下,我便叫了。”宫悯懒洋洋道,“我可受不住这刺激。”
燕昭翎:“……”
“睡吧。”
“你睡得着?”
“王爷不想睡,那再同我聊聊,今夜为何会在那?”
“衣裳被不长眼的东西泼了酒。”他本来是去找宫悯的。
“这么明显的当,王爷也上?”
燕昭翎有话没说,那人是二皇子身边的小厮,这回他碰见对方,没了感觉,他省去了中间阶段,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他握着宫悯的手,在唇间亲了亲:“下回不要冲动。”
“没冲动。”宫悯说,“只是捡到了你的香囊,总该物归原主。”
燕昭翎顿了顿:“香囊呢?”
宫悯回想了一下:“好像……掉里头了。”
燕昭翎:“……”
记仇本上又深深的添上了一笔。
看他这阴沉沉的模样,好似下一秒就要提刀上门砍人了,宫悯禁不住笑出了声:“骗你的,在我衣裳里面。”
燕昭翎:“……”
房中安静下来,在宫悯以为燕昭翎已经睡着时,燕昭翎翻了个身,面朝向了他,他睁开眼,听到燕昭翎说:“宫悯,不要骗我。”
静了片刻,宫悯说好。
二人无话。
宫悯笑了:“我就这般好看,王爷怎么还跟失了魂似的盯着我瞧。”
燕昭翎扯了下嘴角,闭上了眼睛。
是挺好看的。
又过了会儿,宫悯动了,燕昭翎还没睁开眼,感觉心口忽而贴上了温热的气息,宫悯环着他的腰,脑袋抵在了他胸前。
燕昭翎心口微动,像是被戳了一下,很轻微的戳了一下。
“王爷啊……”宫悯轻轻叹了声,而后没了后话。
燕昭翎心头忽而有种说不出来的踏实感,他的手慢慢落下,搭在了宫悯后背,还是头一次与宫悯以这个姿势相拥。
总觉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密。
第二日,燕昭翎的身体便恢复了,门外太监敲门时,他看到地上揉成团的亵衣,陡然想起昨夜的事,面色冷淡的将衣裳捡了起来。
*
万寿节过后,朝中局势愈发的紧张,二皇子近来诸事不顺,处处被太子打压,太子也被流言蜚语缠身。
天气没有那般热了,宫悯每日喂喂鱼,接送燕昭翎上朝。
“殿下,宫大夫来了。”门外太监道。
殿内,太子让人进来,宫悯走进殿内,太子打趣他道他看翎王倒是看得紧,“孤还会吃了他不成?”
“殿下说笑了,王爷近日瘦了许多,只是想给他补补罢了。”
燕昭翎轻咳了声,拿起茶杯抵在唇边,喝了口茶。
聊上几句,太子道近来苦恼谣言,虽说谣言止于智者,智者又哪有那么多。
宫悯轻笑了声:“谣言何须止,不如草船借箭,借势做一把大的,谣言这把刀,谁都能使,只看谁使得好些。”
“哦?”太子有了兴趣,“说来听听。”
宫悯几句话说完,太子若有所思。
“殿下现在可否能把王爷还给我了?”他问。
燕昭翎听着宫悯这毫不掩饰目的的话,对他占有欲强到了这份上,真真是叫他都难为情……他清了清嗓子,桌上一壶茶都被他喝完了,唇角似有若无的勾着一丝笑。
两人出了宫中,宫外停着马车,燕昭翎伸手道看看他的手,前阵子太热,他手上烫伤都化脓了,宫悯把手递给了他,还包着纱布,不过里面都好得差不多了。
燕昭翎碰了一下他掌心,宫悯皱眉吸了口气。
“还疼?”
“还成,疼不死我。”
“昨日你又碰水了?”
“这身上出了汗,不沐浴难受得紧。”
“我说了我帮你。”
“王爷前夜还说我不知羞,可叫我伤心死了。”
“……”
宫悯这手好得慢,也就燕昭翎看不出端倪,亦或者是自愿做个睁眼瞎。
九月,太子上山为陛下祈福,宫悯和燕昭翎与之同行,路上遇刺,混乱中,宫悯和燕昭翎散了,被人挟持。
他蒙着眼绑着,昏迷再醒来,还在路上,屁股底下摇摇晃晃的,路上,他听那几人说话,他们不知道他醒来了,大肆阔谈,听这几人雇主是和燕昭翎有仇。
和燕昭翎有仇,抓他做什么,因为他是燕昭翎相好的事私底下都小范围的传开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王府下人多少猜到一些二人的关系,府上还经常大批量的购入断袖话本,近日来还特指了要原型为大夫的,故事过程要虐,结局要圆满。
宫悯心道都是什么事儿。
也不知燕昭翎那边怎么样了。
不过他没想到,这一被擒,就是一个多月,抓他的人把他带到了一个强盗窝里,山头上尽是山匪,他们把他关在柴房,宫悯也不是没试过跑,一开始他表现得挺顺从,那些人也对他没太警惕,他趁着解手溜了,然后又被逮了回来。
这次他们每日给他喂了软筋散,第二次,是他给土匪窝老大治病,这老大对他挺满意,看他是服了,便又对他放松了警惕,然后这回趁他们夜里喝酒,宫悯给他们酒里都加了点料,摸黑下山,没想到山脚下又被人给抓住了。
这土匪窝还挺戒备森严。
是夜,宫悯躺在草堆上,下回跑估计没这么简单了,不过这回也没白下山,留了点记号,微乎其微,只盼有人能看到。
这两日他们没给他送吃的,宫悯身上的东西也都被搜刮走了。
第三日夜里,宫悯听到了开门声,蒙着眼绑着手,什么也看不着,他两条腿随意摆着,脑袋往声音来源处偏了偏,闻到了饭菜香。
脸侧的发梢被拨动,宫悯侧了下头,这人的手指落在了他手臂上伤处,按压了一下,宫悯皱了皱眉头。
“疼吧?”低沉的男声响起,“知道疼,还跑什么,在这好吃好喝的伺候,还这么不听话。”
宫悯牵扯了下唇角,两天没吃饭,肚子饿,身上疼,说话也没劲儿,嗓子沙哑:“你这么喜欢,那不如换做你来‘好吃好喝’的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