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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横滨。
听到伊川澄提起擂钵街,魏尔伦诧异睁大眼,语言同样切换为流利的日语,“你是指七年多前的那场爆炸?”
“你也会日语?”伊川澄挑了下眉梢,对他的好感再度增加几分,虚心求教道,“什么爆炸?我不知道。”
“就是擂钵街的起源。”
面对外表年龄明显二十往上,能够说出日本乃至横滨,却连举世闻名的特大爆炸事故都不知道的伊川澄,魏尔伦内心对他身份的推测又坐实几分,也变得更加有耐心,“一场…嗯,由某人引发的爆炸,之后的废墟形成了擂钵街。”
“或许……”他迟疑道,“他就是你要找的人。也是我想找到的人。”
“你也要找……他?”伊川澄险些将[龙之介]这个名字说出口,“为什么?”
“他是…我的弟弟。”魏尔伦睫羽低垂,神情忧郁,“在爆炸发生时,我们…分散了,我离开前没能找到他。”
瞬间脑补出一段故事的伊川澄眼睛顿时瞪大:“……!!!”
龙之介的兄长?可你长得也不像日本人啊?
“我其实与他并非亲生兄弟,”看出他的疑问,魏尔伦的眼神更加悲伤几分,“但我与他亲如手足。在这几年里……一直很想念他。我以为他已经……没想到,你也是……”
“……”伊川澄深吸口气平复情绪,合上手里的资料,“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的。”
——放回资料的他走过来,主动握住魏尔伦的手,上下摇了摇,措辞也变得十分亲昵,“需要我喊你兄长吗?或者你喊我也行,我不确定谁比较大。”
“应该是我……”魏尔伦的手僵在伊川澄掌心里,任由他如此亲近的握住了,连语气都变得飘忽起来。
“哦,大哥。”有讨人厌的义兄XANXUS在前,外表俊雅美貌、讲话彬彬有礼、聊得又十分投机的魏尔伦,使这句大哥在伊川澄这里无比流畅的被喊了出来。
虽说应该是未来的大舅哥。不过嘛,身为尤其重视家族又体贴的意大利人,他完全不介意先喊几声,提前习惯一下。
魏尔伦被这一句称呼喊得愣在原地,缓慢眨了下眼,似乎难以置信自己所听到的。
“我虽然在名单里没有找到他,”伊川澄松开手,很是愉快的向他传达好消息,“但我在横滨的势力分布里,找到了港口Mafia。”
他记得这个组织,白尾鼹篡的就是这个组织,那段时间给了他不少任务,兔币的最大贡献来源之一。
“要去吗?”魏尔伦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和,“我陪你一起过去。正好我也想见到我的弟弟。”
这有什么好拒绝的,伊川澄一口答应下来。
正好给他的芥兔双倍惊喜。
由于伊川澄是下了飞机就直奔目的地,因此他今晚其实连酒店都还没有预定。
装了换洗衣物的手提箱都被他直接放在门口呢。
得知这个情况的魏尔伦,便邀请伊川澄去他的安全屋住——在此之前,除了那位亲友外,从未有第三人踏足过的地方。
“你没有买机票的经历吧?”打开门让他先进,魏尔伦很贴心地问道。
“没。”放下手提箱的伊川澄十分坦然。
他在彭格列家族时都直接乘坐私人飞机,或者有他的贴身管家理查帮忙包办好一切,从来没有自己买过机票。
“没关系,”魏尔伦理解的点头,将帽子与西装外套挂在衣帽架上,“你的身份证明给我,我去订。”
接过伊川澄递过来的身份证,他低头扫了一眼,“……意大利的?”
“我在这个世界是彻底的黑户,想办哪个国家的身份证都可以,”伊川澄轻耸了下肩,“就挑了意大利。”
潜意识认为自己是意大利人吗……日本名字是研究员取的?魏尔伦收起那张身份证,语气柔和,“原来如此。”
“你想不想吃点宵夜?”他又开口问道,“既然是下了飞机就赶过去,你到目前为止应该还没有吃过晚餐。”
“确实很饿,”此时此刻的伊川澄无比怀念理查的好手艺,“但我不想吃法餐。”
——他四指并拢一划,作了个抹脖子的标准意大利手势,“都忍一个月了,再让我吃法餐,不行。我宁愿饿到明天上飞机,然后吃飞机餐。”
“……因为不好吃?”在法国生活时间最长,唯一亲友也是法国人的魏尔伦困惑问道。
“或许是有那么点好吃,”伊川澄哼了声,“那也是从意大利拿来的。比起吃点似是而非的法国菜,我更想吃意大利菜。”
——这算是刻进DNA里的意大利人嫌弃法国人吗?
魏尔伦情不自禁思考道。
“我还没问,大哥你不是法国人吧?”伊川澄的眼神瞬间犀利起来。
“我和你一样,当然不是。”想了想,发现自己可能连人籍都算不上的魏尔伦眼也不眨地否认。
“但名字是法语……”
“那是将我捡回来的亲友给我起的名字。”
“捡你回来的亲友?”坐在沙发上的伊川澄左右扫了眼这间并不大的安全屋,“可我没见到这里有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
“嗯,他已经死了。”魏尔伦回答,语气是轻飘飘的轻描淡写,“就在爆炸那一天。”
伊川澄的表情顿时复杂起来:“…………”
早知道就不多嘴问这一句,勾起人家的伤心事。
“没关系,我也可以和你讲讲我和他的故事。”端来两杯热牛奶,分给伊川澄一杯的魏尔伦也跟着坐下,“我的故事比较长,大概要从一个反政府势力,【五月革命】开始说起。”
“……”
“…………”
“……………你在最后一次任务时袭击了你的亲友,杀死了他?”听完这两个人纠葛的伊川澄对结局难以置信。
“……”魏尔伦端着牛奶杯喝了一口,“…嗯。”
“嗯个头啊,”伊川澄把牛奶杯往茶几一放,气得连意大利手势都比划了出来,“谁要听Bad end啊!他对你又是送自己的名字,又是送特别定制的帽子,阻止政府拉你去当人形兵器,亲自教会你生活在这世界的技能……真的,他对你好到就差和你结婚。”
“是…是这样吗?”魏尔伦皱起眉毛,“但我不喜欢那个家伙。他越是强调我是人类,越是在告诉我,我其实只是一串命令式,是一种人格模拟下的起爆装置,只是外形更接近[人类]而已。”
“那不然呢,要他强调你不是人类?”寻求身份认同的人他见得多了,但还没见过这么极端的伊川澄眯起眼,“那样你就会感到开心?”
“如果你觉得是自己身体里拥有的那股非人力量,导致自己不属于人类,”——他竖起食指,一小撮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