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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少卿的办公桌上,打量他一番,鼓起勇气问道:“许总。您……”

“怎么了?”许少卿心不在焉地眨着黑眼圈说。

刘秘书:“……”

刘秘书一直觉得自家许总,年轻力壮,精力极为过人,像个永动机一样。原来忙起来连轴转几个项目的时候也没这样过。现在明明不怎么忙,怎么萎靡成这样,感觉脸都凹进去了。这是怎么了?

他有种不详的预感。小声说:“许总,压力大也不要做伤害身体的事呀。有些东西不能碰……”

许少卿:“哦。对了,那个安鲤,多少天没来上班了。他请假了吗?”

刘秘书回答:“梁工那个项目他跟完以后,您说过先不给他派新活,也可以不用他坐班。”

刘秘书看看许总更坏的脸色,又说:“那您看需要让他复工吗?或者让他开条请假?”

许少卿撑着下巴,皱眉:“不用。”

刘秘书出去以后,他思忖片刻,给几天都没有联系自己的安鲤打了条信息:这么多天不上班,你是想白拿工资?

然后又删掉了。

又打:这是一家朝九晚五的公司,不是度假村

删掉。

他正删了打打了删,周小芸的电话来了。

他看了会儿,接起来:“喂。”

“医生说要小朵出院,说家里可能更有利于恢复。我已经办好出院手续了。”周小芸和许少卿的交流风格就是直入主题毫无废话。

“好。”许少卿说。这几天他没去医院,也没联系过家里任何人。

然后他问:“这几天有没有什么事。”

这句话引起了周小芸的注意。她想,果然,确实发生了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你爸的情绪,好像的确有点恍惚。但做事很正常。怎么了?”

许少卿思索几秒,决定让他的同谋做好随时被揭穿的准备:“我觉得我爸可能知道了。”

周小芸那边无声了半天,说:“你觉得?”

她对许这个结论很犹疑:“可是,你爸刚还说让我们去他那里住,方便他照顾小朵。”

周小芸这话说出来让许少卿也很震惊。

他重复确认道:“你说我爸让小朵去他家住。今天说的?”

周小芸:“对。所以你是不是误会了。他怎么会知道呢?我绝对没有露出任何马脚。我保证。”

许少卿回想起当天红姐说过的话,又说:“我确定。他知道,红姐也知道。”

“怎么会呢。”周小芸想了会,紧接着就轻呼一声:“不会是因为小朵……”

许少卿想,周小芸果然比安鲤聪明多了。

“让你去你就去。先把孩子看好要紧。有事就联系我。”他说。

想到许老爹已经知道了真相还能这么对小朵,这让周小芸心酸又感动,百感交集。她真心地劝道:“许少卿。如果你爸知道真相还是这样的态度,这是好事吧。你不能试着和他聊聊吗?”

“他这个态度不是因为我。他恨我。是我害死他老婆的,又不是小朵。”许少卿说,“我不是个应该被原谅的人。老头没被气死就不错了,我还说什么。你别管了。”

周小芸:“……”

许又问:“这段时间安鲤也没去吧。”

周小芸:“没有。我好多天没见他了。他没联系我。你又欺负他了?”

许少卿挂了电话。

……方便他照顾小朵。

方便他照顾小朵。

我爸为什么要照顾小朵呢?

许少卿的心里有些混乱,又燃起些希望。怪怪的,慌慌的。这时,他收到一条信息。

竟然是老爹发来的。

爸:周小芸肯定给你说过了,我要让小朵去我那里养病。但这和你没有关系,我和所有人都说了这是我儿媳妇和孙女,我丢不起那脸。但你再也不要来。因为我看见你会被气死,你就当饶我一命,别当我是你爸爸,我也当没你这儿子。以后不要让我看见你

……

他的心一下子冷了。刚才的混乱,希望,都一起消失无踪。

他的手有点发抖,手机掉在桌子上。

很好。

如果能当没我最好。

许少卿握着方向盘,行驶在晚高峰的车流之中。

无所谓。什么都无所谓了。

大脑不断有东西进进出出。有的是过去真实发生的事,有的是曾经想象中会发生,现在想来却很荒谬的事,断片了一般拼贴在一起。他就这样,随着车流,一路堵着开到城西乐道巷去。

他在老楼底下站了会,又看见了那个遛狗的少妇。

他冷酷地横了一眼那只狗。

狗冲他叫。

无所谓了。反正掉马了,反正跟笨蛋混久了,他许大老板的脸一点也不值钱了。他扽了扽袖子走了过去:“汪汪!”

少妇连忙把小狗抱在了怀里小跑般地走掉了。边走边愤然道:“疯子!”

“这我地盘,以后别来。”他说。

他又走了两圈就进了单元门,上楼,然后敲安鲤的门。

他一顿猛敲,没人应,但隔壁那个八婆男打开门缝,看他。

无所谓了。反正掉马了,反正跟笨蛋混久了,他许大老板是一点也不要脸了。

“我对象呢。我老婆呢。”他大声说。

八婆男倒很淡定:“你对象搬家啦。你不知道?”

“……”

“……”

“什么?”

许少卿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脑子里出现了无数个这两个字的回声。

“呦,他没和你说吗?”八婆男说。

许少卿声音很尖锐:“他去哪了!”

八婆男:“那我哪儿知道,倒是搬得可急了。带不走的东西他就给我了。还有张桌子,上面刻了个‘直’字呢。”

许:“……”

八婆男不加掩饰地轻蔑地打量了许一番,轻声笑起来:“那个字儿怎么看也反反复复刻了几百上千次。呦,给桌子刮得那个花,他到底得有多直啊?”

许少卿的心里像是给猛地揪了一把。他把那个疼痛作用到了八婆男的脸上。

“啊!”一声惨叫,鼻血下来了。

许少卿掏出手机:“私了。多少钱?”

八婆男带着哭腔挂上了防盗链:“私了不了!你等着我草泥马!我要报警!疯子!”

“行,那我先走了。”许少卿说着,下了楼。

八婆男:“草泥马!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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