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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了,眼神打趣,还很露骨。
安鲤脑袋直冒热气。他在杨广生和众位客人面前无法做出什么有效解释,讪笑着,嘿嘿嘿了几声,横着退开,然后溜掉到别的地方去了。
后面的人轻笑了一阵,就开始聊别的了。
“梁宁走,许少卿也走。这俩人还真……”
他听见杨广生旁边的人提到许,站住了,可后面就听不清了。
……
许少卿真的没想到安鲤能让他等这么久。
他在车里等到要爆炸了。
他给安鲤发了很多信息,安鲤就回了一条:现在走不了,要不你先走吧
草!
他撇了手机一脚油门上了路。
汽车孤单行驶在夜晚郊外的马路上。有点冷寂,路灯也不怎么亮。
他想。安鲤把那个袖扣藏在灯座底下,也太不靠谱了吧。他就不怕那么贵的东西丢了吗。杨广生今天是主角,被那么多人围着,安鲤怎么就肯定自己有机会单独和人家提这事呢。
还是,他要留下,等人走差不多了再找机会和杨广生说?
……
……
他挠着方向盘,锁着眉头又掉头开回去了。
他又到了门口,发信息:还要多久!
我养的鱼:快了,有两个精灵说太晚了要回学校,负责人同意了。我去试着说一声
许少卿:快点去。老子一个大老板等他妈你给人端盘子等俩小时了
又过了一会儿。
我养的鱼:行了我去大巴车里换衣服,马上出来
许少卿:〔表情包〕
安鲤急匆匆抱着换下来的服装上了副驾驶位的时候,许少卿的脸色极难看。但他没说话,他已经不知道先用脑子里准备好的哪一句垃圾话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就直勾勾地看着安鲤。
安鲤问:“你从别墅开出来的车头怎么对着别墅?”
许:“……”
他发动汽车,掉头。
然后他随口般问:“你把那个袖扣放那里,就不怕丢吗。不跟杨广生说一声的话。”
“我发微信告诉他。”安鲤回答。
车刚起步,咕蛹一下,又停了。
许少卿看着安鲤:“你加他微信了。”
安鲤:“啊。”
许:“什么时候?”
安鲤:“刚才。”
许:“……”
许少卿眼神不对。安鲤揉揉太阳穴,决定在这件事上完全忍让,没必要被他咬几口,染上狂犬病。
安鲤:“我告诉他袖扣的事,然后就删。行吧。”
许:“那你快点告诉他。”
安鲤按了一顿键盘。然后举给许少卿看:“我发完了。就这样。行吧。”
安鲤发给杨广生的微信:您的袖扣我放在刚才那间房间的床头台灯的灯座底下了。可千万别丢了啊
许点点头:“删了吧。”
安鲤想了下,说:“……我至少得确定他找到没有再删吧?”
许:“他不在乎。丢了也没关系。”
安鲤:“那不行。”
对方回复得很快。许少卿看向屏幕。
姓杨了不起啊广生:嘴疼不疼啊。看着就疼
姓杨了不起啊广生:你喜欢玩刺激的?
许少卿一把抓过手机,点开小头像删除了好友。
他把手机扔给安鲤,目视前方沉默了好久。然后突然一个推背感,车就飙出去了,还有继续飙升的趋势。
“我操你慢点这里区间限速还有野生动物!”安鲤抓着安全把手喊道。
汽车上了国道。
安鲤看着许少卿黑沉的脸和昏暗中依稀可见的嘴上的伤口,说:“你知道我多少年没打过架了吗。”
哪怕在监狱里都没有。今天竟然在到处是水晶吊灯红葡萄酒的大豪宅里和一个比我小八岁的青年企业家揪在一起。
“我告诉你,你这不叫打架,叫丢人现眼。搞偷袭,还让人按了。”许少卿回答,“就你这样的跟我构不成打架。”
安鲤:“……我这样的。”
又是这句。他真的是听得别扭了。
安鲤下了决心,掏出二百块钱扔在挡风玻璃下面。
许少卿看了一眼:“干什么。”
安鲤:“送我回程的打车费。还有最开始那一百块。”
许:“你有病吧。”
安鲤:“毕竟‘我这样的’你肯操我都该我给你钱,那我给不起,至少把那个打车钱还你。”
许:“……”
安鲤:“如果你觉得我不好,就不要勉强自己。你会所里的小朋友都年轻听话又好看。”
“那你怎么就不能听话给我。”许少卿说。
安鲤:“……无偿打炮还想要舔狗吗你。”
许:“我让你在我家住,让阿姨给你准备晚饭,送你去便利店上班。这怎么是无偿打炮了。”
“……”安鲤想起这几天的生活,确实又亏心了。他音调沮丧中,还透着点绝望。
“……对,我还是欠你的。”
安鲤盯了会儿那二百块钱,似乎有点后悔自己冲动并毫无作用的大手笔了。跟许少卿用金钱解决事情,本身就是自取其辱。但他也没好意思伸手再去拿回来,往下错了错身子,闭上眼睛补觉。
许:“我也没说你欠我的吧。”
安鲤没动静了。
过了一会儿,许少卿又问:“刚才,在房间里你跟我说的话的意思是说,你和我,已经习惯了,所以不想换。”
安鲤睁开惺忪眼睛,转头看他。
“那不就是说,其实你跟谁都可以。只要是‘习惯了’。”许少卿瞟了他一眼。
“怎么可能,”安鲤回答,“谁能习惯所有人?”
许少卿想到自己第一次给安鲤弄得那个生不如死的惨样,又想到后来安鲤对自己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时的惊恐嫌弃脸。
……
“我觉得你要能习惯我,肯定就能习惯别人。”他少见地有自知之明,“是吧?是吗?”
什么是爸是妈。安鲤说:“我不知道。”
许少卿的神色不清:“你不知道。”
“不过,没人能习惯所有人。能习惯了谁,总是有些什么东西在里头起作用。”安鲤说。
许少卿:“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东西可以起好作用。”
对。没错。安鲤想。我是直的,而许少卿是男的。还霸道,嘴坏,像条疯狗,数不清多少次把我折腾到崩溃,想把他埋了。
我应该是不可能习惯他的。
嗯,本来都离开了。
“可能是因为那些‘巧合’吧。”安鲤想了想,说,“比如,终止交易以后,本来以为再也不会见了。但你就碰巧来到我打工的便利店。又见到了。”
许少卿在黑暗中看着他,没说话。
“再比如,我忘记取消你的置顶,警察就这样找到你那去了。我们就又又见面了。”
“一次次的,多巧啊。”安鲤说。
第六十四章 世界末日
巧?
冬天的后半夜在离我家十几公里外的小便利店里重逢,是他妈有多巧。是不是和你能在半夜的灌木丛里找到一万块钱那么巧。
许少卿没有再说什么。
没一会儿安鲤就踏踏实实地睡着了,发出均匀深沉的呼吸声。
许少卿经过一个小型服务站,就进去加油。
加油的时候,他注视着副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