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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汹涌鲜血。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小九?”

以至于萧崇叙嘴里的这声带着几分困惑的小九,在匕首拔出之时,才悄然落地。

那心口后知后觉传来的剧烈刺痛,像是对这短促又亲切的问候的回应。

所有无骨刃执行暗杀任务之时,讲究的就是一击致命,若是一招不中,便要迅速脱身,绝不能拖泥带水与之缠斗。

作为变幻莫测,有无数面孔的无骨刃,接近任务目标的机会有许多次,可命只有一条。

小九乃是无骨刃中的翘楚,哪怕在萧崇叙身上也能执行的分毫不差。

那双浅浅的眸,氤氲着湿润的雨,叫萧崇叙再认不真切。

小九手中已经拿到遗诏,刚要抽身,便被已经被唤回神来的萧崇叙翻手一击,扣住了肩头。

“小九,你夺先皇遗诏做什么?”

萧崇叙再是体格不似常人,到底血肉之躯,胸口的血汩汩流出,将他前襟全部染脏,浓郁的血腥味和雨落土地的潮湿味道,汹涌的充斥在二人之间。

小九直愣愣对上那双乌黑透亮的,直白的眼睛,里头满是小九不敢面对的复杂情绪。

他错开眼眸,下颌线绷得死紧,用平静而决然的语气,说道:“给我!”

他扭身挣脱萧崇叙的掣肘,却被萧崇叙在腕子上一敲,小九手骤然失力,遗诏被抛向半空。

四周一片哗然,就在那遗诏落下之时。

小九先一步抓上了敞开的遗诏,却没有想到萧崇叙根本没想夺,而是手从遗诏面上轻轻一抚,那遗诏上面的字迹竟然纷纷化作粉尘,与地上那泥点子被雨坠着,融为了一体。

“给你什么,遗诏吗?”萧崇叙望着满身执念的小九,轻轻说道:“在哪呢?”

第50章

“萧崇叙!”小九目眦尽裂,眼周迅速漫上一层赤红之色,他没有想到萧崇叙竟然已经身受这等致命伤,面上已经毫无血色,却还是强撑着在自己面前毁掉了遗诏。

面目斑驳的遗诏落入小九手中,那些惊呼而来的侍卫将他围住,萧崇叙彻底支撑不住一样朝后跌了一步,被冲上前来的裴卓裴远扶着,二人脸上皆是一片惊慌失措。

他们也可能万万没有想到萧崇叙会在这里遇刺,并且还被得手,真的受了伤。

只怕这一干人等,待回去都会被太子和季后问责。

除去萧崇叙这些侍卫根本不是小九的对手,他直接踹倒一个他身前拔刀相向的侍卫,夺过其手里的长剑,接连格挡住一拥而上的人。

就在这时,小十一看准了时机,御马冲入这时候守卫薄弱的王祁身侧,一把抓住其后颈的衣领,将他拖上马来,又拉住已经脸色一片青灰毫无动静的小八,扔麻袋似的往王祁那一抛,翻手拿出短匕首往马臀上狠狠一刺,怒喊了一声:“走!”

原本注意力都被崇王遇刺吸引的众侍卫这时候才惊醒过来,纷纷驾马去追,小十一一己之力为王祁拖延不了太久。

眼看那边崇王已经倒下,小九还在与崇王身边那群不中用的侍卫缠斗,一时之间兵器相交,火花四溅。

对于小九和小十一这样的无骨刃来说,刺杀后的脱身从来不是难事。

再加上崇王在他们面前被往心口捅了一刀,这些人已经方寸大乱,自乱阵脚。

小九和小十一二人虽然武功高强,可抵不过崇王这里人多,待已经渐露疲态之后,小九长剑刺出,直切一侍卫的咽喉,当胸踏过那人尸身,纵身跃起来到小十一身侧,抓着他的肩膀一带,二人配合默契地飞速抽身而退。

无骨刃皆是轻功身法,出神入化,这群侍卫根本追不上他们,没多久就被二人穿梭在视线极差的雨林中,甩了个干净。

小九和小十一面上也不见丝毫轻松之色,身上大大小小伤口都在溢血,胸口剧烈起伏着,即使将身后那些人甩开了,速度也没敢慢下来。

这场雨是在后半夜停的。

小九精疲力竭,跌跌撞撞回到临渊营,回到自己里房里,那在身体里无限紧绷的弦,在此刻终于断裂开来。

他立在桌前,低着头,眼睛看见自己右手上沾满的血迹,想到这是短匕插入萧崇叙胸口,流经手上的,他的血。

小九喃喃自语:“崇王殿下自小体魄强健,我故意捅偏了二寸,许是没事的……殿下吉人自有天相……”

这头神志不清的呓语未落进小十一耳中,他原本前来给小九送伤药,却看见那人木头似的杵在那,眼神飘忽,嘴里还在不停念叨什么,垂在身侧的手还在不自觉发着抖。

小十一快步流星,上去一把抓住了小九的手,叫喊道:“小九,你怎么了!?”

那手冰冷至极,上头的血迹也没清洗,可被小十一抓住之后,还是终于不再颤抖了。

小九骤然回神,眼睛望着在面前放大的小十一的脸,嘴里正模糊着说:“我没事……”下一刻抬眸却看见外头数十张一模一样的脸,都在目露担忧,朝自己这屋内望探着。

这若是叫外人看来,该是十分惊悚要叫人做噩梦的一幕,数十张一模一样脸面对着自己,哪怕最出来再和善的神情,甚至微笑也会叫人心里感到可怖。

小九愣怔着望着他们,目光从近到眼前的小十一纷纷扫过小十三,小十四,小十五……

半晌儿后,小九才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又无比清晰地说了:“我没事。”

“去给我打盆水来。”小九命令道。

小十三这时候动作利落地端了盆进来,小九迈开腿走过去,双手浸泡在水里,水温温热适宜,他细致地将手上的血迹慢慢清洗干净了。

崇王府当夜一片兵荒马乱。

宫里御医进出,从崇王房里换出来许多止血的纱布,额上冒着冷汗的老大夫连汗都不敢擦,到最后将血止住,上了药包扎住,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万幸那行刺之人失了几分准头,若是真叫这一刀捅进心脏,只怕是谁也回天乏术。

自宫里丧钟敲响后,皇宫里气压也是低沉,一副风雨欲来的势头,都已经不经遮掩。

众朝臣披麻戴孝也妨碍在朝堂上面红耳赤地争论不休。

现如今遗诏流落在外,太子一派与四皇子一派分庭抗礼,外有离王已经暗中动作起来,边军里的暗子传来消息,已经多日未见梁孟惠的踪迹,是否已经携兵返往京中也犹未可知。

这头崇王遇刺的消息传入季后二耳中后,季后心惴不安,到了夜深还是简装隐秘入了崇王府,看望小儿子。

这么一看可好,季后当即落下热泪。

萧崇叙赤裸着上身,身上被白布包扎的地方还隐约有着浅浅的绯色血迹,嘴唇发白,眼下透着几分憔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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