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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俗,跟咱们营寨里真的?不一样。他们也会在开亲前?清针线——’”

池羽默默抬手?:“开亲和清针线是什么意思?”

“开亲,就是儿女结亲。”这问题居然是渔娘答的?,“清针线,就是结亲前?,先暗地里审查一番,确认对方?家里无人?养蛊。”

“对对,”林大人?连连点头,“其实在先帝爷用重典灭蛊之前?,西南这边的?人?——尤其是湘西人?,就对这方?面挺忌讳的?。为了不与养蛊的?人?结亲,时常有人?家在自个儿家找人?,结姑表亲、扁担亲。”

顾长雪“哦”了一声:“那这个寨子不一样,信里说,他们清针线是为了传蛊。”

【……还是咱们寨里方?便。每年能婚嫁的?姑娘都会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来,咱们一看她身上的?大襟百褶裙,就清楚她家里养哪些蛊,这蛊毒不毒。

我这一趟出来前?,才看中一个姑娘。她裙摆绣了蜘蛛,丝线颜色特别艳,一看家里养的?牵机蛊就特别霸道。

你也知道我家兄弟多,我娘又是我爹麻袋套来的?,我根本就拿不到什么好?蛊。若是能跟这姑娘结亲,我自个儿能抬高下?地位,家里也算能多掌一种蛊,不算没好?处,我爹多半会帮我……】

“……”池羽的?脸渐渐就听皱起来了。

原本她还当这人?看中人?家姑娘是一见钟情,结果竟是为了这么功利的?目的?。还有,什么叫“我娘又是我爹麻袋套来的?”??

林大人?苦着?脸擦汗:“这,廖将军的?镇南军攻破西南行省前?,这里的?很多部?族都维持着?很野蛮的?习俗,像是拿麻袋套了姑娘回家做童养媳、做妾,这都不少见。不过近二十?来年,西南行省这里受咱们大顾礼法的?教?化,像这种抢人?的?事?儿已经不多见了——”

“是啊,”渔娘幽幽地说,“部?族青年当街抢亲的?少了,那些饱读诗书的?大人?们纵马长街,狎玩民女的?却多了。”

林大人?差点一膝盖跪地上,不过渔娘半点没看他,只盯着?顾长雪说:“也就是近些日子,听说京都、西域、江南的?大官们都被斩了好?几百颗脑袋,那些耀武扬威、平日里盘削人?时恨不能将骨头也拆之入腹的?大人?们才怕了,好?些时日没再行风作恶。”

说起来也就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但?西南这里的?百姓都是从磨难里活过来的?,韧劲儿比哪里的?人?都强,很快便活出了些模样。所以顾长雪等人?进城时,所见的?场景并?没有那么凄惨,反倒有种百废待兴的?意思,乍一看似乎西南的?日子也没那么难过。

林大人?的?表情就像已经看到断头台了似的?,本以为渔娘会顺势再多说几句,结果对方?只是很乖顺地说了句“民女僭越了”,便不再言语。像是并?不急着?申什么冤情,又或者是全?然相信面前?的?陛下?与王爷们来西南定然不会没有作为,她根本不需要?多言什么。

他僵着?脸看着?顾长雪果真抬手?招来了九天和玄银卫,很快便有一队人?马离了客栈,去做什么的?不言而喻。

林大人?已经开始坐立不安了,顾长雪倒是还能冷着?一张脸,继续耐下?性子读信:

【……真想早些回凤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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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我感觉现在住的?这个客栈老板看我的?眼神很不对。会不会是发?觉我赶尸用的?其实不是什么辰州符、赶尸鞭,而是蛊了?

这可不行,我得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就出发?。现下?西南正闹着?兵乱,那个什么廖将军已经攻破了十?三行省的?第一道关门,正到处抓蛊师砍脑袋,我离那关门太近了,心里有点发?慌。

……而且我还担心一件事?。等我做完了这单生意,拿了银子,买了寨老叫我买的?东西回去,会不会那个将军已经把十?三行省都打通了?听说他之前?攻打第一道关门,亲自披挂上阵,连斩百人?,硬生生领着?兵三日内便攻下?一城。

这么一想,我更得抓紧时间了。

唉,想想就烦。从前?的?那几十?来年,出山采买的?长辈们也没碰上这么个大麻烦啊!他们要?烦恼的?最?多就是带了一堆采买的?东西,要?怎么翻过千山,跨过非水。怎么轮到我就这么倒霉?】

后面都是絮絮叨叨的?抱怨,顾长雪没再念了,只抬头看了眼颜王:“没觉得耳熟?”

非水。

这不就是他们当初夜探赵家村时,在赵夫人?窗下?听见的?河名吗?

颜王扫了眼堪舆图:“这上面没有哪条水道叫做‘非水’,也没有哪座山叫‘千山’。”

“所以这两个名字一定是这个部?族的?人?自己取的?。”顾长雪丢开信,“那身在江南的?赵夫人?,怎么会在歌里唱到‘非水’?”

颜王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没说什么便侧过脸唤来玄未,让他立即快马加鞭赶去江南,将赵夫人?带来。

玄未领了命出门。右脚刚踏出客栈门槛,就被人?撞了个正着?:“嘶——千面?”

他本来都想骂人?了,一看千面的?脸色:“……你干什么一副白日见鬼的?模样?”

千面是真的?满心见鬼,煞白着?脸捋不直舌头,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句:“陛下?呢?!王爷——”

“方?老他、他有问题!”

第一百一十章

话音刚落,客栈里便有人几乎同时说了句:“不可能。”

司冰河愣了下,望向与他同时开口的颜王,蹙了下眉,又扭过头去对?着千面嗤笑:“你从哪探来的歪门消息。”

千面白着脸踏进门,话都?没说先猛灌了一整壶茶水,才稍微平复下来:“怎么可能有错?您就说,以我的轻功,潜入那些官宦人家,有可能被发现吗?”

“……”司冰河默然。那确实是不大可能。

千面:“既然那些官宦不可能发现,那他们又怎么可能回了自己家还?演戏?”

他说的有理有据,司冰河一时也无法反驳。

千面重重搁下茶壶,喊了声老板添茶,又活动了一下手脚:“这样,诸位要是怕我误解,那我就把我在府中看到的情况,照葫芦画瓢演一遍——老板?老板呢?”

老板早厥过去了,打横趴在柜台边的地上。也不知道是被自己店里有蛊吓的,还?是那几句“陛下”、“王爷”吓的。

“……”千面无语片刻,只好舔舔还?发干的嘴唇直接上,“好比这就是后寝的门,那姓李的官员一进门就喊了句:‘吓死我了,差点没命!’”

李夫人连忙丢下绣活凑过来安慰,见相公坐下后端起茶盏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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