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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

“嘿!你们嘴还挺硬!”千面?新奇地拖着老残腿叉腰瞪过来,“有没有弄清楚情况?你们眼前这二位可是大顾的皇帝和摄政王,方才?那一通袭击,就足够送你们上断头?台了!你们在这儿狡辩又有什么用?”

“对啊……”顾长雪慢慢道,“左右都得?死,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狡辩无关?紧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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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王淡淡接住话:“除非招供真相?后,所受的罪责比砍头?更难承受。”

司冰河冷如刀锋的目光从?这群死鸭子嘴硬的假村民身上扫过,又落回赵夫人身上:“你也要说自己是赵家村村民?”

“我是!”赵夫人簌簌发抖,眼泪满襟,有些凄然地仰起头?,“你可以不信我,但能不能将?我娘放了?她……她老成这样,又痴傻着,她是无辜的啊!”

“……”颜王闻声眼神微动,正准备启唇说点什么。

司冰河冷漠地将?老人的手臂反扣住,引得?老人一阵痛呼:“谁能证明她是真痴傻?谁能证明她无辜?你若是满口?谎言,我安能信——”

“我不是赵家村村民!”赵夫人焦急之下脱口?而出。

“?!你这婆娘疯啦!?”假村长猛地一弹,被九天摁住了还拼命使眼色,“说的什么胡话!”

“我不是。”赵夫人梗着脖子没回头?,只看着痛得?打颤的老人,身体也心疼地跟着一道打颤,“我都说实话,能不能放了我娘?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司冰河垂着眼漠然地看她,全无先前上门时的心软体贴:“你先说。”

“……好。”赵夫人涩声道,“我们……是从?外县流浪进?江南的乞丐。”

开了第一道口?子,后面?的话便不再难说出口?:“陛下猜的半点儿没错。”

“江南今年从?初春就开始下雪,日子不好过。走投无路之际,有人主动找了上我们。”

“他?们说,可以为我们提供住处,为我们提供吃食,往后都不必为生活愁苦。唯一的要求,是替他?们隐瞒一点小秘密。”

他?们被带着来到桃林,见到满地的尸骨。

本该怕的……可他?们都是走投无路之人,连活下去都难,看到这满地尸骨能想到的最多就是:饿,冷。

如果再不给他?们一口?饭吃,再多吹会雪风,很快他?们也会变得?与坑中尸骨无异。

所以,为了活着,他?们答应了。

“……啊!”千面?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对啊……知?道什么人最喜欢流水席,什么人能冒着雪,依旧吃得?毫不在意?当然是乞丐!

他?壮着胆凑到顾长雪身边:“陛下,您就是因为这,发觉这些人的身份——”

颜王的剑鞘抵住他?凑来的脸,将?他?又怼了回去。

“……”千面?顶着一张成熟斯文的脸满眼委屈。

“别穿着九天的雪裳做这幅表情。”顾长雪觉得?辣眼睛,“自然不止。不过这群人冒着雪也要吃席,的确是最初引起朕注意的地方。”

现?在想来,假村民们围着桃树吃席,恐怕为的是正大光明地监视整个村子,一旦出了问题,也方便群起而攻之。

“还有这对婆媳手上的冻疮。”

那天离开赵家村时,顾长雪特地停在门口?多站了一会,关?注了下那些村民的手,发觉不论男女,不论年纪,几乎每个人手上都生着疮。

这其实挺怪的,毕竟按照赵夫人所说,她们婆媳生疮的原因是用冰水洗衣裳,那那些男人们呢?

司冰河顿了一下,突然抬头?:“所以那天临走的时候,你们杵在雪里半天,还得?我催着才?上车?”

那——跟顾长雪一起杵着的颜王也不是也发觉了?

他?冷着的脸顿时拉得?更长了,不过手上倒是松开了钳制。

村民们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纷纷破口?咒骂。赵夫人却只看着司冰河松开了钳制着老人的手,高兴地勾了下嘴角。

司冰河收回瞪着颜王的视线,并没有直接把老人放开,只改回原本拎着老人后领的动作:“你就这么在意她?上次见面?,你还说她是你婆婆。”

很少能看到有婆媳关?系能亲密到如此地步的。

“她是我婆婆。”赵夫人害怕司冰河不信,连忙又多说几句,“我的确不是你们想找的那位赵夫人,但我也姓赵……我……生来一无所有,颠沛半生,侥幸遇得?良人,我的婆婆又将?我视若亲女——”

“那你的良人呢?”千面?抻过头?来问。

“……离世?了。”赵夫人声线一紧,垂下头?,“只剩下我和婆婆。”

她很快又抬起头?,看向司冰河:“那天你们来我家中做客,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除了有关?赵车夫的消息……我、我夫君的确死了,我婆婆也的确因为夫君之死而生了病,头?脑不再清醒。我做的一切决定?,她都不懂的,不论你们要制我什么罪,能不能不要牵扯我婆婆?”

“可照你这么说……好像村民们也没犯什么比行刺获罪更严苛的事。你们婆媳更是连行刺都没参与,最多便是知?情不报。”顾长雪扫了几眼依旧冷着脸的司冰河,“既然如此,你最初为何不认?”

第九十六章

顾长雪问完话,没去看赵夫人,反而又盯着司冰河打量了会。

即便他曾经演过司冰河,又与司冰河同行了这么久,对方?偶尔间流露出的做派仍会让他有些疑惑。

就好比说有这么一个人——

他能为与自己无关的世人吃尽苦头,在本该年少轻狂的岁数,便默默挑起救世的重担。

能在面对罪证不?确凿的李守安时,从不?动用严刑,以免误伤好人。

能在面对尚不?知真实身份的赵夫人时,因对方?的苦难而心软,无措到纠结着该如何开口?问话……

这样的人,内心的道德感无疑是极高的,且有着极强的自我约束能力。

照理来说,就算得知赵氏二?人不?清白?,也?不?会做出利用老人威胁赵夫人的事。

可司冰河不?光这么做了,神情上还看不?出任何动摇。

就好像从得知面前二?人是涉案嫌犯那一刻开始,他便毫不?犹豫地收回了所?有的心软和?道德约束,哪怕老人挣扎得再可怜,赵夫人哭得再梨花杏雨,话里话外暗暗以“怎可如此伤害一个无辜老人”来谴责司冰河,都无法让司冰河动容。

这种有些割裂的行事作风,与顾长雪曾拍过的刑侦片里塑造的某一类被代称为“正义使者”的反面角色很类似。

同样都是面对无罪之人时温和?无害,面对罪犯时残苛冷漠。

唯一不?同的是,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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