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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苏大人。”顾长雪起?身按住苏岩的肩,“别琢磨了。与其想着怎么做贼才能天衣无缝,不如从一开始就别做贼。”

不过,这建议苏岩恐怕得等到下辈子才能践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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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岩落马,西域所有的官吏也统统被?拉出?来?清算了一遍。

顾长雪和颜王在州牧府里熬了几个大夜,最终筛出?来?能用的班底居然是季君子原本麾下的那群官吏。

苏岩等人被?拉上刑场斩首示众的当晚,重三跑来?找了顾长雪一趟:“陛下,属下听您和王爷提过千面功大于过,可以从轻处置,不知能不能替他求个恩典,让他进九天?”

顾长雪有些讶异,掀起?眼皮看了重三一眼:“九天这么好进?”

“……”重三一张小?圆脸都?憋红了,最后说实话道,“自然是没有的,只是求才心切。”

仗着颜王和司冰河都?率兵打残存的魔教和沙匪去了,书房里只有顾长雪,重三说得很?直接:“陛下可还记得,先前您曾令吾等去吴府密室盗蛊书?吴府密室极难潜入,吾等能成功,多亏了禁武令推行时,在魔教总坛缴获了一本千面的留书。”

那书里列举了千面往日?易容、偷窃、潜行的技巧,单是书便能让他们?潜入吴府密室,如果能把人直接诏安……

顾长雪哼笑一声?:“你也不怕千面哪天把朕顶了。”

他只是开个玩笑,但这话对以君为天的古人来?说却有些重,重三顿时闭了嘴不敢说话了。

重三年纪其实不大,也就十六岁出?头。小?圆脸一绷愣是把顾长雪在原世界养成的哄小?孩儿的习惯给勾了出?来?。

他顺手往小?孩儿怀里丢了块硬得堪比石头的核桃酥:“怕什么?朕的玩笑能比方老做的核桃酥可怕?”

这鬼东西是方老亲自买食材、亲自下庖厨,做来?给自己补脑用的药膳,结果老药师张嘴一尝,牙差点崩掉一半,剩余的核桃酥就被?送来?书房了。

顾长雪牙口好,这石头糕他居然能咬动:“朕跟顾颜都?查过了,千面上任后经手的每份公务都?于西域百姓有益,他手底下的这群官吏,也都?各个清白。”

重三一边点头,一边下意识把香喷喷的糕往嘴里塞。

牙一咬,眼里差点滋出?两行泪。

牙酸归牙酸,之?前的怕倒真的忘了大半。

顾长雪顶着重三哀怨的眼神继续道:“朕想过了,准备给千面一次机会?。”

“他能将玉城治理得百姓称颂,说明此人确实擅于为官。但直接放他回原职,又对天下那些寒窗苦读多年、踏实本分考科考的读书人多有不公。”

“朕和颜王商议过了,只要千面能正儿八经地在科考中获得名次,便放他官复原职,做个两三年,再?擢升他为州牧。不过,科考可不好过,准备的这段时间,他确实可以留在九天做做事?,恰好能与朕的皇弟搭个伴。”

既然决定要让司冰河接手皇位,那太子该上的那些课也该让司冰河补起?来?了。真要学起?来?,司冰河恐怕会?比正常皇子更?累,毕竟重生令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常识、历史都?得补。

更?何况,留给司冰河的时间未必比千面多,毕竟解决惊晓梦后……

顾长雪想得正有些出?神,思?绪就被?府衙门口突然传来?的嘈杂声?打断了。

“收养小?狸花?”颜王说,“不行。”

不面对顾长雪时,颜王的语气总是淡漠平静的。

听起?来?平淡得有些过分,莫名给人一种“好像万物都?入不了这人的眼,这人好像与脚下所行走的这个世间都?保持着一种不知来?源的疏离”的错觉。

“凭什么不行???”司冰河烦不胜烦,“我能养活我们?俩,收不收养还得经过你同?意?”

颜王任他烦,反正不行就是不行。

小?狸花抱着猫小?声?苦恼:“可是司哥哥自己的年纪就不大,养我岂不是很?辛苦?如果真要选,是不是方爷爷更?好?而且我总觉得方爷爷很?熟悉。”

方济之?:“啊???我可不会?带孩子。”

颜王这会?儿又忽然乐意开口了:“可以考虑。”

方济之?:“????”

我带不带孩子你考虑个屁??

庭院里一时吵吵嚷嚷起?来?,人走茶凉的州牧府陡然又变得热闹。

他们?斗着幼稚的嘴,一起?跨过覆满皑皑白雪的院落,又踩上湿漉漉的青石台阶。

颜王独自走在最前面。

他只在嘈杂的最初搭了两句,其余时候都?拢着霜银大氅,垂着眼走得很?安静,好像身后的一切热闹都?与他毫无干系。

转过某条回廊时,他忽而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抬起?头,遥遥望向书房的方向,蓦然撞见一室暖灯。

顾长雪还没睡。他一手握着书卷,一手捻着糕点,烛火在他手边的桌案上明明灭灭。

像是特意留着灯,在等归人。

第七十九章

这错觉来得毫无根据,偏偏又格外汹涌。撞进心中后,霎时便撑满了整片胸腔,令颜王愣怔在?原地。

“我——嘶。”司冰河没料到颜王会突然停下,猝不及防撞了个正着,“你干什么突然杵这儿不走了?”

颜王没动,半晌才收回望着那扇窗口的眼神,转身对方济之道:“方老,借一步说话。”

“嗯?”方济之正跟玄银卫商量怎么安置刚接回来的小狸花,被?喊了也不忘把话说完,“给她安排个离我近的屋子,每天早上我得给她诊一次脉。”

他对着玄银卫交代完,才跟着颜王走到僻静处:“王爷,有什么事么?”

颜王沉默片刻:“你有没有法子把小皇帝怀的胎堕了?”

“哦,怀的——”方济之头点到一半,猛然僵住。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冒冷汗,希望是?没有:“王爷……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

他在?心里炸了几次,心想怀孕这茬许久未提,他都快忘了,不知道小皇帝是?不是?也忘了。

他感觉是?。

不然之前景帝也不会当众为禅位给司冰河做铺垫,完全没想他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名义上?来说属于他和颜王的孩子,照理?来说,比司冰河更?名正言顺。

方济之越想越慌:这种事他能想得清楚,颜王难道会想不到吗?那……颜王突然对他提堕胎,是?什么意思?

“不是?忽然。”颜王淡淡道,“之前就想过。”

方济之绷住脸,不动声色地点头:“为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子嗣对王爷来说本就艰难,为何要堕掉这难能可贵的子嗣?”

“我——”颜王似乎是?打算解释的,嘴张到一半突然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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