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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刻板的印象吧,反正他现?在?一看顾长雪闭嘴沉思,就觉得?小皇帝没在?憋什?么好主意。
顾长雪睨了他一眼,基于刚刚推敲出的真相,没跟他计较:“我在?疑惑,司冰河为何心心念念要找小狸花?”
他指了下?楼上:“之前?在?沙漠里,我跟小姑娘聊过几句。按照她的描述,司冰河根本就没见过她,她也只是?在?密林中单方面见过一次司冰河。”
可?司冰河一眼就认出了她。
不?光如?此,他针对小狸花的特殊态度,从跟假商队碰面那会儿就展现?出来了。
顾长雪略作思忖,询问重三:“之前?玄银卫跟司冰河说了什?么?司冰河反应那么大??”
重三露出几分抵触的情绪:“那群没人性的家伙,居然开玩笑似的跟司冰河说,他们在?来的路上瞅见了一件新奇事,有人在?荒城里做人祭,正拧着一个小个子上火架。”
能?开出这种玩笑,说明?玄银卫不?仅亲眼目睹了人祭的场景,还目睹完就拍拍屁股走人,半点没有出手阻拦的打算。
九天这群人被重一带得?多少有点仁善之心,哪怕是?天生冷情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也会顺带捞一把?,自然看不?惯玄银卫这种冷心冷肺的行为。
顾长雪嗯了一声,心思却不?在?谴责玄银卫的冷血上,而在?思考另一个问题。
正如?重三所说,小狸花被抓住的时候,浑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即便?是?玄银卫,也只能?形容被拧上火架的人是?个“小个子”,连是?男是?女都没法确定。
可?单是?听到了这句话,司冰河就像是?被戳中了神经一样,焦急到失态,直奔城池。
——就好像他早就清楚,那个被拧上火架的小个子,就是?小狸花。
之前?沙匪拿当官吹捧他时也是?。
司冰河抱着头说“当官没用”,就好像……他曾经亲身试过似的。
顾长雪心中冒出一个无比荒谬、但能?解释这一切异样的猜测:司冰河,会不?会是?重生了?
所以他才会失忆。
所以他才会对不?曾见面的小狸花如?此在?意。
所以他才会一听当官,就发着疯说没用。
还有他想逼迫自己记起?过往时,会急到撞墙;会因为审讯不?得?进展,冒着大?雪往身上浇冰水,强制自己冷静……
这一切毫无来由的紧迫感,在?这一刻,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因为前?一世,他就是?在?这样死生一线的紧迫倒计时中,和?方济之殚精竭虑地救世的。
或许是?因为重生,那些过往的记忆已经残缺。唯有紧迫感仍像是?悬在?他头上的剑,逼着他昼夜不?歇地往前?赶。
顾长雪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尤其是?他和?司冰河之间又多了一层“演员”与“角色”之间的关系,本就比寻常人更近一些,之前?敌视的时候他还能?偶尔在?心里骂上两句坑爹,现?在?……
他喝了口凉了的茶,意图令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方济之在?旁边冷不?丁又蹿了一句:“对了,我早就想问。陛下?和?颜王……接下?来是?准备怎么……嗯,”他斟酌了下?字句,“怎么相处?”
这话就像是?在?一团乱麻上又搁了一只手欠的猫,顾长雪烦躁地放下?茶盏:“就这么相处。”
方济之两眼一瞪:“什?么叫就这么——陛下?,你究竟怎么看待颜王的?”
“很难对付。等惊晓梦的事情处理完,再考虑怎么摘……”顾长雪顿了一下?,原本流畅的答话突然让他感觉有些不?太得?劲,临到嘴边猛拐了个弯,“……等核实了他做的那些事确实罪无可?恕,再考虑怎么摘他的脑袋。”
方济之越品越觉得?顾长雪这话不?对,忍不?住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这话听过没有?颜王做的那些事,能?怎么为他开脱?别到时候核实了罪无可?恕,你却不?舍得?下?手。”
那只手欠的猫像是?被这句话推了一把?,叽里咕噜从乱麻上滚下?来。
“……”顾长雪收敛了神情,垂下?眼睑,“不?会。”
亡者应得?到安息,生者该得?到交代。
他不?曾忘过,颜王更不?曾忘过。
所以在?他们那些交织着旖旎的狎昵中,总藏着冰冷的防备和?试探。
这不?是?一段健康的关系,恐怕也不?太可?能?会有未来。所以他也曾尝试着想斩断这条纠缠不?清的线,令他们之间的关系退回到最初,干干净净,只余纯粹的敌视。
这样,等到一切终结,所有的谎言被揭穿,他们便?能?干脆地拿起?剑,毫不?犹豫地取下?对方的性命。
又何必像现?在?这样,暧昧不?明?,牵扯不?清。
正确的路无比明?晰,就在?眼前?。
他和?颜王都是?理智的人,很清楚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
偏偏两人不?约而同,一脚踏上了那条暧昧不?明?、牵扯不?清的泥泞绝路。
……为何如?此。
顾长雪又开始回忆他们这段无解的纠缠从何而起?,最终只能?落在?他撒的那个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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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本身就暗示着某种带着情涩与占有的私密关系。
顾长雪想,如?果最初他没撒那个谎,以颜王的性格,或许根本不?会往别的方面想,偏偏在?那时候,这句谎言是?他唯一求生的路。
既然凭借谎言保下?一条命,那似乎后续的这些纠缠、这些麻烦,就是?他合该为此付出的代价。
顾长雪突然回想起?第一次接吻前?颜王说的那段话,发觉对方的形容真是?精准极了。
他们现?在?做的事,可?不?就是?像极了那些曾被他批判为糟糕的成年人——明?明?心里揣着理智,知道不?该这么做、做了没结果,偏偏又压不?住感性的欲望,于是?每一次纠缠都像是?一种宣泄。
宣泄着他们之间无解的关系,宣泄着他们明?知注定会迎来的糟糕结局。
顾长雪的指腹贴着冰凉的茶盏,平静地对方济之道:“他很清楚我想杀他,我也知道他一直在?查怀孕的事,想要杀我。我们之间……谁都清楚这里面夹杂了多少试探。就算有半点真情……”
他扯了下?嘴角:“等真相最终败露,也抵不?上杀心。”
“逢场作戏而已。”
这个词并不?贴合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它?最终的结局,却与他们的未来殊途同归。看不?出什?么希望。
“是?吗?”方济之将信将疑,“你们心眼儿多的人,逢场作戏都这么真?我还以为颜王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