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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的睡眠而透着懒劲儿,软在床铺上?不乐意动弹。

他躺在床上?连身都懒得翻,拖长了尾调喊了声:“护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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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沙哑得像砂砾在摩擦。

颜王的脚步声靠近床边:“先生。”

顾长雪困倦地阖了下眼:“水。还有猫。”

床边窗台上?有另一道声音笑了一声:“先生醒了?还真是会享受。”

司冰河不知何时撑着下颌站在窗外,饶有兴致地向屋里瞥。

“……”顾长雪连眼皮子都懒得动。

他的听觉一向敏锐,醒来就意识到身边除了颜王还有另一个?人。

能这么?趴在窗台上?还不引得颜王动作的,除了司冰河这个?要放长线钓的大?鱼以外,不做他想。

颜王端着水走到床边,像模像样地将顾长雪扶起来,一边喂水一遍佯装忧虑:“先生的声音怎么?过了一整晚还是这么?哑?”

“还不是这猫害的,”顾长雪揉了下被颜王拎来的三花猫的耳根,才看向司冰河,“二?当家?的昨晚才犯了病,怎么?不多休息。找我什么?事?”

少年剑客直起身,换了个?姿势,抱臂靠在窗边。

他眼下的黑眼圈很重,放在这样一张年少的脸上?,更显得憔悴疲惫,偏偏这人的眸子很亮,像是在眼底燃着固执的火:“想来看看猫,先生不会不欢迎吧?”

顾长雪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只?能将人迎入门中。

屋外有人送了新?的账目,要账房先生整理。顾长雪也想避免和司冰河交谈,免得多说多错,索性拿了账本在案牍后坐下,一边低低地咳,一边慢吞吞梳理账目。

其实进李守安的屋子以来,顾长雪最想查的是那?七门红衣大?炮究竟从何而来。

这东西在顾朝还算是高科技,唯独朝廷知道怎么?制造。不论是哪一方将红衣大?炮卖给沙匪,总该有个?往来的记录,可账本中却丝毫没?提过红衣大?炮的来路。

他一边思索,一边在账本上?记录新?增的往来条目,司冰河抱着不是那?么?配合的小灵猫,踱步到他身后,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过账本。

字迹全无区别,司冰河特地看着顾长雪提笔写?下“宫”这个?字,瞧见对方毫无停顿地在末尾加了个?墨点,同李守安惯常的小习惯完全一致。

司冰河的眉头不着痕迹地蹙了一下:难道昨夜李守安两度离开营寨,嗓子突然沙哑,还莫名其妙点了个?巡逻兵做护院,真就只?是因为猫?

不是被人易容顶替?

他揉着猫思索,终究还是觉得脸能临时捏,字迹却难在一夜之间?仿得别无二?样。

他松了松绷紧的脊背,靠在窗边:“先生,还记得你刚来营寨那?会儿,带了哪些?人么??”

“……”顾长雪笔尖微顿,没?想到司冰河确认完字迹,居然还要审问。

他上?哪儿知道这个?李守安来营寨时带了哪些?人。最多能确定那?是一群魔教细作。

司冰河叹了口气:“昨夜因为一些?老毛病,我一直没?能睡好觉。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时,突然发现大?当家?的格外幸运。”

“……”顾长雪不知道司冰河在扯什么?,干脆以沉默应万变。

“先生不这么?觉得么??”司冰河捋着小灵猫的后脊毛,慢吞吞地道,“大?当家?的曾跟我说,当年的茫茫大?漠,因为魔教和匪帮的摧残,流民很难活命。

“能识字的流民更加少见。”

司冰河望向顾长雪:“大?当家?的四处招募,也找不到一位合适的账房先生,焦头烂额之际,‘恰好’遇上?了先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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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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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司冰河不是在追究他的伪装,而是他顶替的这个?人东窗事发了。

这特么?的叫什么?运气。

司冰河不紧不慢地道:“更幸运的是,先生带来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不论男女,不论年纪,都有一技之长。大?当家?的正处于无人可用,捉襟见肘之际,自?然无比欣然地接纳了这天降之喜。”

司冰河直起身,抱着猫走到顾长雪身边,将小灵猫体贴地送回?顾长雪的怀里,就是说的话内容半点不见体贴,藏着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但是细想来,有点奇怪吧?沙漠里能找到一位合适的账房先生就已经很难了,怎么?还能一收就是一群有能之人?”

“……”顾长雪心想我怎么?知道,我特么?都不知道“我”带了哪些?人来。

不过照司冰河的意思,这位账房先生似乎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加入了匪帮,而昨夜那?些?沙匪又说他们只?与司冰河相处了一个?月左右——

也就是说,是魔教余孽先潜入这伙匪帮,司冰河在近期才加入。

为什么??这匪帮有什么?特别之处,让这两拨人同时盯上??总不能真就只?是图个?离琉璃宫旧址近吧?

他心里思量着种种猜测,面上?不显:“在沙漠里没?有一技之长……呵,二?当家?的以为我们这群人是怎么?在魔教和匪帮手里活下来的?”

他非但不退缩,反倒讽刺得格外尖酸,以先前那?位狠起来能自?咬舌根的李守安的行?为来看,这才是对方应对此类试探最可能有的反应。

顾长雪面上?露出隐怒的神情,硬邦邦地反问:“就这片吃人的沙漠,没?有一技之长根本活不下来。如果这都是一种罪,二?当家?的何不直说我们这些?流民都该死?”

“……”司冰河张了张嘴,刚想说话。

顾长雪不依不饶地继续怼:“依二?当家?这评判标准,您自?己岂不是最不该活着的人?”

司冰河:“……”

司冰河微微向后退了半步,像是隐晦地向他表示退让。

只?是这动作太过圆滑,放在他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上?,有种不合宜的违和感,让人忍不住蹙眉:“先生果然如大?当家?所说的那?般牙尖嘴利。”

他并没?有就这件事继续发挥,也没?有再?打几下圆场,把僵滞的气氛斡旋回?来,只?是试探完便?无所谓似的摆摆手,转身就走。

他的背总是微微驼着,显得疲惫又颓丧,只?有这会儿干脆利索地转身离开的功夫,才显出他的几分倨傲来,似乎能穿透他略显单薄的身影,依稀看出几分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少年意气。

顾长雪皱着眉目送司冰河离开,总觉得这人不像是那?种没?达到目的就乐意及时收手的人,往后恐怕会很难缠。

——他不祥的预感在接下来几天里得到了验证。

司冰河的小屋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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