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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姿势,目光扫过颜王散落在枕上的墨色长发,落在对?方一丝不苟地扣到最?顶上的衣襟上。

他顿了?顿,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摸上那方衣襟。

颜王的手?臂微微绷紧:“顾景。”

顾长雪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匀称的指尖一颗颗挑开紧扣的布纽:“沙匪可不会像摄政王这样,恨不能把?扣子系到下巴上。”

深色的衣襟被解开,露出几寸清峻的锁骨,胸肌的沟壑一路蔓延至衣襟下方。

顾长雪的指尖挑着?左边的衣襟,一路掠过锁骨,越过胸膛,停留在颜王的心脏上方。像把?暗藏着?危险的利刃,又像某种剥去?了?遮掩的撩拨。

“朕这样碰,摄政王可还满意?”

顾长雪懒洋洋地撩起眼?皮,睨向一动不动的颜王:“顾颜。你可喜欢?”

第五十二章

屋外的喧闹已经归于安静。仅有几名沙匪仍守在附近,大?约是?怕二当家再犯病。

单纯地守门有点无聊,他们在院里晃荡,有两人犯懒劲儿,没骨头似的往账房先生屋子紧闭的窗上一靠,身形遮住月光,在屋内倒影出两道长长的人影。

晃动的人影下,顾长雪的上身压得更低,贴近颜王的耳畔:“顾颜。朕在问你话。”

“……”气?息喷洒在耳畔,颜王苍白的脸色泛起一抹红,像是?抗拒又像是隐忍地拧紧眉头。

他没被扣住的左手压上顾长雪的肩,似乎要将人推开,可?手臂的肌肉凭空绷紧数秒,顾长雪却半点没感觉到推力。

顾长雪微微眯起眼睛,想借着?烛光看清颜王脸上的神情,可?下一秒那只手便蒙上他的眼睛:“别动。”

顾长雪姑且顺从,想看这人准备做什么。

良久,眼前的黑暗撤去。暖黄的烛光重入眼帘的同时,顾长雪的后腰处倏然传来一股压力,将他重重压下。

两人各自藏匿着?心跳与诸多算计的胸膛撞在一起,消弭了距离。

颜王的声音有些哑,比往日更沉:“顾景,你?方才不该收手。”

“你?很想死?”顾长雪觉得这人病得有点傻逼。

大?漠的风雪叩着?闭合的窗,颜王又一次陷入沉默。

烛光第三次跃动时,颜王低声道:“顾景,我有没有说过你?闻起来像什么?”

“没有。”顾长雪懒懒地?发出警告,“劝你?说点好话,别逼我欺负病人。”

颜王似乎很低地?笑了起来,只是?病痛令他很快收敛了笑意:“像一块冰。”

但他紧接着?又说:“还有没有气?味的篝火。”

“你?是?不是?病傻了?”顾长雪嗤笑,“冰和?火能扯到一起?还有,都没有气?味了,你?上哪‘闻起来像篝火’?”

颜王摇了下头,张了张嘴似乎想做辩驳,但话到嘴边思量了一下,又自觉没意思,再度摇了摇头:“罢了。”

窗外的人影动了动。

有人靠近过来低声说:“二当家的睡过去了,你?们也回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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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靠着?窗的人影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些什么,打?着?哈欠拖沓着?脚步离开。

颜王的手抚着?顾长雪的后脊:“困吗?”

“还行。”顾长雪懒散地?道。

入圈以来,他每日的睡眠时间很少超过四小时,熬夜已经成为习惯。

颜王应了一声,片刻后又道:“顾景。”

顾长雪觉得这人生了病以后有点粘人,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

颜王看着?屋顶,像是?自言自语:“我好像不那么痛了。”

屋内烛光晃动,染出一片薰醉的暖意。

顾长雪才说完自己不困,就硬生生打?了个哈欠,闻言顺便翻了个白眼。

真当自己易感期呢?怕不是?心理作用?。

颜王微微垂眸,抬起左手。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过顾长雪的侧脸。

顾长雪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人托起,对方在一片暖色的烛光下望过来,哑声说:“顾景,你?再多碰碰我。”

·

顾长雪醒来时,天将亮未亮。

晨阳眷恋地?流连在地?平线上,像是?不舍得分开。

他望着?被打?开的窗户缓了会神,揉着?额角坐起身。

“醒了?”颜王坐在案牍后望来,平静自然的样子就像昨晚粘人得像患有肌肤饥渴症似的病人只是?顾长雪的一场梦,“司冰河失忆,你?觉得有几分可?信?”

顾长雪盯着?这不要脸的玩意儿看了半晌,终究还是?以正事为重的心性占了上风。

他松开发痒攥紧的拳头,勉强开口:“难说。”

顾长雪思忖了一下:“先前在树林的坟边,的确有几棵树上残留有血迹,你?说那是?撞击伤……有没有可?能是?司冰河在那里和?谁打?斗,不慎撞到了头?”

颜王放下手中的账本:“昨夜那些沙匪谈到过,司冰河因为失忆看了不少大?夫,那些大?夫都说司冰河的头没受过外伤。”

“……”顾长雪止住口中的话。

去他么的以正事为重。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颜王,片刻后翻身下床,蹬上长靴,拢着?袖子慢慢踱步到案牍前。

然后狠狠一脚踹上颜王的小腿骨。

顾长雪磨着?牙:“这些话你?都能听?得清,看来昨晚病得不重。”

那还好意思一副病弱的样子,非要贴着?他一起睡?

你?特么是?没断奶的婴儿?

这话到了嘴边,顾长雪又咽了回去。毕竟按照某人的厚脸皮程度,指不定?能揪着?他的话反过来调侃他。

颜王面色不变:“外伤可?以愈合,是?否受过撞击、留下内伤,其实并不好诊断。我不相信这里的大?夫,只是?以司冰河的心性,既然已经盯上了我们,恐怕也难诓骗他找方老看病。”

顾长雪继续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颜王这辈子怕是?没一口气?跟人说过这么多话:“假如司冰河失忆了,他为何要派人找有石像的荒城?为什么要烧蛊书?为什么明明是?二当家,可?以堂堂正正随意出门,却在大?半夜悄悄避开耳目,独自摸去魔教遗址?”

他看顾长雪还是?没吱声,坐在桌后又与顾长雪眼神对峙了片刻,像是?退让似的轻笑了一声,不徐不缓地?站起身,走?到顾长雪身边:“只是?抱一下而已,如此不甘心?”

他顶着?顾长雪匪夷所思投来的目光,更不要脸地?淡声道:“既是?如此,我可?以给?你?抱回来。”

“顾颜,你?能不能要点脸?”顾长雪不敢置信中掺杂着?嫌弃地?将人推开,自己绕到案牍后坐下,大?爷似的抬了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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