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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摔了一跤,虽然小儿子安排了环境很好的疗养院,但沈祝阳仍是不太放心,去照顾了一阵子,好在没什么大事,恢复好之后现在就又回来了。

沈祝阳开着车带两个小孩儿去吃大餐算是给自己接风,晚饭后返程路上还一路哼着小曲儿,显然回到家心情很好。

顾时润彬彬有礼地表示这阵子在沈家小住打扰了,现在既然沈叔叔回来了,那他就回自己家住了。

其实沈祝阳根本不介意,上下楼的事,从小两个孩子就一块儿长大,柳勤更是对顾时润疼惜非常,总耳提面命要多照看着点小顾。但是他想着小顾从小爱学习的乖宝宝模样,还以为会不会是自己打扰了小学霸,客气了两声也就说“好”。

只剩下满脸难言之隐的沈故,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可怜巴巴地看着顾时润,仿佛连身后的尾巴都没有力气摇了。

“啊~对了。”顾时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沈祝阳,诚恳道,“要考试了,叔叔,晚上让沈故来我家一起复习吧?”

沈故:!!!我爱学习!!!

顾时润先一步上楼回家,想着这阵子都没怎么回来,得先稍微通通风,没想到门一开,就看见客厅小吧台边上亮着盏昏黄的灯,一道曼丽的身影坐在高脚椅上。

方才还染着微痒悸动的心情瞬间像是被冷雨淋湿,顾时润迟疑了下,轻轻喊了一声。

“……妈妈。”

“嗯。”时令玉不怎么在意地应着,妆容精致,身上萦绕着淡淡甜果香的香水味儿。她正翘着二郎腿刷手机,紧身的丝绸长裙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脚上勾着新的水晶高跟鞋一晃一晃。

半天没听到什么动静,时令玉抬头看过去,发现顾时润站在门口,模样颇有些不知所措,她失笑:“怎么,我太久没回来你不习惯了?没事,我一会儿就走了。”

她晃了晃手边的高脚杯,轻抿一口,暗红的酒液丝滑,染红了她沾着晶亮唇釉的嘴唇。

“一会儿附近有个party,不想去太早,我先来歇个脚。”

“嗯。”顾时润应了一声,只打算先回房与她错开交集,嗯,还要发个消息给沈故,让他晚一点来……

然而,他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踌躇半晌,还是犹犹豫豫地走到了时令玉面前。

“妈妈。”他轻声问,“我……”

“嗯……我的身体。”

他有些难以启齿,停顿良久,还是喏喏开了口:“我有、就是……生育……嗯,吗?”

小时候时令玉带他去做过很多检查,但他那时太小了,并不很听得懂,就记得医生建议成年之前不要进行什么手术,不然会影响生长发育。

然而根本等不到他成年,没过多久,时令玉少得可怜的母亲情怀就告罄了,或者是对顾时润父亲彻底不报期待了,与此同时就对顾时润越来越漠视,哪还会在意他身体这些无所谓的情况。

他说得很含糊,但时令玉听见了。

“生、育……?”时令玉重复了一遍,忽然玩味一笑,“顾时润,你今年多大了?”

妈妈不关注他的年岁,这很正常,很正常……

可是心里还是会有一点点难过,真的就一点点。

顾时润低声回答:“17了。”

“哦~原来是要成年了。”时令玉一口抿尽酒杯中的液体,桃花眼带着媚然的笑意,“长大了,想玩儿女人了。”

“还是说……”她忽然压低声音,凑近过来,醇厚的酒味苦涩微凝,她轻哑的声音恍若喃语,“想被男人玩儿了?”

“妈妈!”顾时润无措地向后退了两步,与时令玉一模一样的桃花眼中是满满的难堪,好像连舌根都泛起了苦味,“你不要、这么说……”

时令玉反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像是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她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慢悠悠道:“随你玩儿,找女人记得戴套,我不想年纪轻轻就做奶奶,但是外婆的话……”

她上下打量了顾时润两眼,看着他涨红的双颊,轻声笑笑:“我应该不会当上外婆。”

她的确还年轻,30多岁正是一个女人能肆意散发自己魅力的时候,她自由、潇洒、无拘无束,一如她曾年少时。

顾时润就是她无知贪欢时的“产物”,她从未想过对此负责。也就从未考虑过顾时润的世界还很小,哪怕他一再告诉自己,没关系的,可是到头来,仍然觉得残忍。

时间差不多了,时令玉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自己的妆容,就不再理会一直低着头的顾时润,抬腿往门口走。

却刚好碰到沈故上来。

沈故刚敲两下门,大门就直接打开了,他微微一怔,正对上性感靓丽的时令玉。

“阿姨好。”他稍退了两步,开口打招呼,格外礼貌拘谨,“我来找顾时润一起写作业。”

他单肩背着书包,穿着简单宽松的无袖T恤,身材高大健壮,肩臂肌肉线条尤为漂亮,青春蓬勃的气息扑面而来。

时令玉讶然抬头看了他几眼,只微微思忖片刻,就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又回头看了眼顾时润,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转头打量。

“你……?”

她没忍住,歪着头笑了,动作间竟然还透着几分少女的娇憨:“对哦,还有个你。”

“妈妈!”顾时润可以忍受她对自己的任何措辞,却不能接受沈故被她批判哪怕一点,走过来把沈故扯到了自己身后,红着眼睛强按冷静,“妈妈,你喝醉了。”

“呵。”时令玉冷笑一声,并不理会。

她理了理卷长及腰的乌发,漫不经心道:“顾时润,你可真不愧是我儿子。”

“随你。”说着,她又抬眼,向着顾时润懒洋洋一笑,重复,“我刚刚说了,随你玩儿。”

时令玉摔上的大门震耳欲聋,家里吧台边还亮着小小的、暖黄的灯,却怎么都驱散不尽所有的黑暗,顾时润浸在玄关的夜色中,只觉得冷。

沈故无声地陪在他身边,半晌,手掌搭上了他的发顶,两指轻轻捏了捏,轻声问:“要抱抱吗?”

“嗯……”顾时润拖着浅浅的鼻音,却一动不动。

沈故轻叹了口气,大手抚着他的后颈,把他带进了怀里。

然后就感觉到了胸口温热的濡湿。

“没事的……”他小声地哄,“你还有我呢,润宝。”

沈故很少喊顾时润全名,基本只叫单字。

因为顾时润既不喜欢这个“顾”,也不喜欢这个“时”,明明包含了爸爸妈妈共同的存在,他却被他们两人一起抛弃了。

沈故大手轻抚着顾时润的后脑,听他隐忍着并不明显的抽噎,心里像是有小蚂蚁在噬咬。

其实顾时润并不是一个软弱爱哭的性格,从小的经历早就让他对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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