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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自语:“我&¥#你他&%~&$¥*#哦……”

由于他现在身子虚得说话都费劲儿,暴怒之下发泄的脏话到他嘴里都变成了柔柔糯糯的低声喃呢。

病秧子,骂人都骂不爽。

苏沅不仅没骂爽,还把自己累到了,急喘几瞬调整呼吸,躺着休息恢复体力,过了好意一会儿胸口的涨疼才消失。

刚刚哭过,脸上有泪痕很不舒服,他攒了些力气撑起身子下床,去洗手间洗脸。

病床到洗手间很短一段距离,他愣是走出了一种长途跋涉的艰辛。

这具身体比他想象的要弱得多,双脚沾地像不落根似的,头重脚轻,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漂浮的状态,如果现在吹来一阵风,一定会随风摆起来。

苏沅脚尖接脚跟,一步步挪进洗手间,余光瞄见镜子里的自己,下意识地愣住。

扶住洗漱台转身,不错眼珠滴盯着镜子里纤瘦憔悴的男生,慢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满眼的不可思议。

苏沅眉眼生的精致美艳,凭着俊美的五官成为平面模特,这份工作是他主要的收入来源。

原主的五官几乎和他一模一样,但皮肤比他白了几度,摸着像软弹的奶冻一样细腻柔滑,镜子里的人就像是开了磨皮和滤镜的他,本就俊秀的眉眼变得更加美艳灵秀。

苏沅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好一会儿,自语道:“刮风天千万不能出门。”他原本的身形也不是很壮,身上覆着一层薄匀的肌理,现在这具身体更加纤瘦,轻飘飘像风筝似的。

病房的门被推开,一名护士端着一托盘的药进门:“苏先生,该输液吃药了。”

苏沅应了声稍等,洗把脸后走出洗手间,又经过一段‘长途跋涉’回到病床上,好奇地看着护士拆药盒,盒子上印着的都是医学方面的专业词汇,他多数都看不懂。

每种药的包装都极其繁复,护士拆的格外小心,很精贵的样子,苏沅看了会儿,忍不住问道:“请问这都是些什么药?”

护士将已经拆好的两种药递给他:“苏先生,这两个是治疗心脏的,先吃这个。”

苏沅接过药吞掉,喝水后又问:“剩下那些呢?”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了解这具身体的详细状况是很必要的事情。

护士逐一指着药,将功效说给他听:“这是治疗贫血的,营养神经的,养护血管的,促进吸收的……”

苏沅在心里默默重复护士的话,想尽可能的记住这些药的名称和作用,下次吃药时不至于手忙脚乱:“我每天要吃这么多种?”

护士点头,有些同情地看着他:“还有几种现在不需要吃,我没拿过来,先输液吧,到吃哪几种药的时间,我会来提醒你先后顺序和用量。”

苏沅把埋针的那只手递给护士:“待会吃完药,我可以吃点东西吗?”他倒不是很饿,只觉得胃里空落落,而且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吃点东西可能会好些。

护士帮他把输液线固定好,提醒道:“医生嘱咐暂时还不能进食,不过输液接瓶时会有营养液,苏先生不用担心。”

因为暂时无法进食,苏沅每天输液的时间最少要六七个小时,剩余不多的闲暇时间又被其他治疗和护理项目填满。

醒来后的两天他都没能吃上一口东西,第三天早晨,在苏沅万分期待中,护工给他端来了一碗糊糊。

苏沅看着让人毫无食欲的糊糊,问护工:“有粥吗?或者牛奶也可以。”

护工抱歉摇头:“苏先生,你的消化系统很脆弱,现在除了特制的营养粉以外,暂时不能吃其他东西。”

苏沅:“……”无奈舀起一勺糊糊放进嘴里,眉头紧跟着皱起来。

这糊糊的口感就像泡沫粉碎了以后泡在水里,寡淡涩口,难以下咽。

吃两口他就吃不下了,嫌弃地把碗推开:“我吃饱了。”

护工瞄了瞄剩下许多的营养粉,又默默把碗推回他面前,好声劝到:“苏先生,医生说这些营养粉最少要吃掉三分之二,否则早餐营养摄入不足,今天后续的用药都需要调整,况且就这样扔掉太可惜了,营养粉的价格很贵。”

苏沅很好奇这么一碗糊糊能有多贵,况且它还很难吃:“有多贵?”“四餐量,两万七。”护工如实报价。

苏沅被这碗糊糊价格的震惊到,四餐两万七,这碗将近七千?几乎是他一个月的全部收入。

苏沅拧眉又问:“那你知道我这些天的护理费和药费大概多少钱吗?”

“这几天的住院费和护理费要二十多万吧。”护工也只知道个大概。

苏沅虽然有心里准备,但听到护工的话还是在心里嘶了口气。

他从病房的装修和设备猜到这里的费用会很贵,但没想到住五天就要二十万那么多。

苏沅又把视线移到高高矮矮的药瓶上,问:“那这些药呢?”

“一个月几十万。”护工注意到他神色严肃,以为他不满意物品的摆放,走过去把药瓶重新摆整齐。

“这些药要吃一个月那么久?”苏沅小心确认。

护工停下归置的动作,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苏先生,这些药不都是你常年服用的吗?”

高额的医药费暴击让苏沅陷入沉默与茫然,一碗营养粉七千,五天治疗费二十万,一个月药费几十万,还得常年服用。

自己现在岂不是没有富豪的命,却得了富豪的病。

护工将药重新排列,又开口催他:“苏先生,快点把营养粉吃了吧,凉了没法二次加热。”

看在价格的份上,苏沅又捏着鼻子吃了一口。

可价格依旧没能战胜味觉,咽下时引起一阵强烈的恶心感,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转身趴在床边,全都吐了出来。

傅朔寒和医生进病房时,护工正在收拾垃圾桶,苏沅有气无力的靠在床头,呕吐时太难受,激得他脸色煞白,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傅朔寒看过来时,苏沅正巧抬头,浓翘的睫毛微颤,挂在眼圈的泪聚到一起,吧嗒落了下来。

“……”傅朔寒停住脚步,无声地看着他。

第3章

病床上的人皮肤白的近似透明,身体过于憔悴虚弱,让他精致的五官少了些许生气,若不是那滴刚好落下的眼泪,傅朔寒真的要把他当成一个瓷娃娃,精致漂亮,却也脆弱易碎。

瓷娃娃红着眼圈,神情透着浓浓的委屈,抿着淡粉色的唇瓣不出声。

一旁的林医生看出苏沅身体不舒服,出声询问:“苏先生怎么了?”

苏沅看看林医生,又看看傅朔寒,最后垂下了视线,语调里裹着难过:“营养粉太难吃,吃的时候吐了。”

傅朔寒哼了一声:“矫情,吐了就重新吃。”

林医生在一旁附和:“傅总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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