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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瓣,问沈清灼:“这次是什么曲子?”

他虽然听不懂音律,但热衷于知道沈清灼弹了什么曲子,几乎每次在沈清灼弹完都要问。

沈清灼也都告诉他,“《衣带雪》。”

衣带雪……祁叶沉思,就是衣服上沾了雪吗?难怪他好像听到了雪落的声音。

是那种……茫茫的大地上,四处都是雪,空寂无一过客,雪中有一棵古木、两个关系很亲近的人一起坐在树下煮茶品茶的感觉,就像他与沈清灼现在。

虽然很空,到处都看不到人,却一点都不孤寂,因为他们有对方就够了。

祁叶想起来,他们还缺了点什么。

他们没有茶!

祁叶想到,惊喜了一下,接着又蔫下去。

他以前从来不是讲究的人,在他的人生里,不死就行。

甚至就算死了,也没什么。

反正这世上也没有他在意的。

所以过去十几年里,他身上经常什么都没有,就算地上掉了一箱黄金、他也懒得去捡,最多让自己样子干净一些,在还活着的时候不那么难受。

他也是喜欢干净的。

所以他第一眼见到如此干净纯澈的沈清灼时,心里就有什么蠢蠢欲动。

沈清灼太干净了,是那种由内往外的干净,美也是。即便到后来,祁叶还是经常觉得,他不够资格站在沈清灼身边。

虽然沈清灼从未说过嫌弃他的话。

有时候祁叶觉得,沈清灼脾气这么好,如果不是他、换了别人,沈清灼也会像对他这样好地对待另一个人吧?

可是有时候,祁叶又觉得不是这样的。

沈清灼对他跟对别人都不一样的,沈清灼应该不会像对待他这样对待其他人了。

可是……

祁叶想到,最开始沈清灼会愿意跟他一起走,只是因为他跟沈清灼小时候有过婚约。

如果有婚约的不是他、而是别人呢?沈清灼也会这样吗?

祁叶想不起来,他为什么小时候会跟沈清灼有婚约,在他们小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一点关于小时候的记忆都没有,就像他中途死掉了一样。

他能记起来最早的,就是在四年前祁延年带很多人想要挖走他玄灵根、他把手插进丹田亲手捏毁了自己的玄灵根。

他最初,也是像正常人一样的。

从那之后他就时不时变成怪物,从此不再喜欢见到人,觉得世人都是肮脏的,他也是脏的。

可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到底是什么人,祁延年又是什么人?

如果祁延年真是他爹,为什么,祁延年是人,他却是很多年前已经被全部封印的魔族?

难道他那个从未见过的母亲是魔?

她母亲是个怎样的人?

祁延年这些年这么恨他……是不是因为都知道?

可是他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仿佛这不是他一样。

他记忆里,他从来没有留在过祁家,没在祁延年眼底下出现过几次。

那在他更小的时候呢?在他还没有任何保命能力的时候,没有去处,他是怎么活下去的?

祁叶想到他做过很多次的美梦。

梦里他和沈清灼都很小,每天他们都出现在梨园里,一起手牵着手到处嬉闹,累了就一起躺下在草地上,饿了,他们一起去寻觅食物,抓到野兔野山鸡都生火烤了。

那时候沈清灼就有一只朱雀神鸟,朱雀嘴巴里会吐火,可以帮他们烤肉,但是朱雀很不喜欢他,经常趁沈清灼不在的时候追着他啄,有次把他头发和衣服都烧着了。

但是沈清灼很护着他,每次都会责怪朱雀。

还有在他第一次跟沈清灼去到梨花岛时,沈清灼带着他去看的大石头上那几个字。

其叶灼灼。

祁叶想起来,在梦里,这几个字是他刻上去的。

他在石头上刻着,那时候沈清灼就在旁边看着他刻,笑话他的字丑。祁叶要擦掉,沈清灼又不同意。

在还没离开梨花岛的时候,祁叶偷偷去看过那块石头牌匾,上面确实是他的字。

他的字确实很丑。

还有那些屋子,他们去时,根本不像是放了几百年的样子,像前不久的几年里就有人收拾过的。

梦里他与沈清灼小时候来到这里时,也收拾过一次。

只是那次收拾得没这么仔细,他们不敢动里面的东西,一些破漏的地方也没补过。

梦里他给沈清灼画过一张画像,他画了很多天,但是画出来的很丑,他不敢拿给沈清灼看,就藏在了桌子底下。

祁叶特意去找过,发现确实有。

现在那张画像还在他身上。

祁叶有时候自己想想都觉得可怕,那真的是梦吗?

为什么,这样真实?

祁叶想着,丝毫不知道他向来藏不住情绪,脸上表情在刚才变了又变。

他第一次在沈清灼给他弹琴的时候走神了,连沈清灼什么时候弹完了都不知道。

突然肩膀被一只温软的手拍了拍,祁叶回过神来,见沈清灼已经收起了琴。

沈清灼:“怎么了,这首曲子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了?”

祁叶摇头。

不是不开心的事,是……开心的。

如果可以,祁叶真希望,这不是梦,希望他跟沈清灼真的很早以前就认识,像梦里那样,一起玩。

祁叶抬头,这才发现,原来真的下雪了。

地上落了一层薄薄的小雪,在沈清灼身上,也飘了一层薄薄的雪。

祁叶伸手,缓缓地朝他倾过去,手落在了沈清灼的头上。

轻轻地,将沈清灼头发上的雪擦掉。

等都擦完了,祁叶还不舍得将手从沈清灼头上拿开,那只手仿佛抬不起来了一般,静静地停在沈清灼头顶。

“下雪了……”

过了一会儿,见沈清灼看着他,祁叶心虚地转移话题道。

“嗯,下雪了。”沈清灼看着他,弯起眉角笑了一下,“谢谢。”

祁叶讪讪地缩回手,道:“我还想听。”

沈清灼轻点头,“行,我再弹别的。”

不料祁叶这次摇了头,“不,我还想听刚才那首。”

“衣带雪。”祁叶声音沙沙的,重复。

沈清灼见他听了刚才的琴之后心情就不怎么欢快,可是少年又说自己没有不开心,也有点摸不定主意。

不过还是点头,“好。”

他又弹了一次,跟刚才一样的旋律,弹着衣带雪,不一会儿,两个人身上都沾了许多雪。

祁叶突然问:“你有茶吗?”

“我……我想喝。”祁叶道。

沈清灼停了一下,还真找到了茶和茶具。

空间能让人进来是意外,主要是储物的。

不过,沈清灼并没有太多东西。

沈清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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