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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正殿内,帝后二人相拥缠绵,影子交叠在一起久久不曾分开,殿外,进宝正在绘声绘色的将董鄂福晋的事儿讲给林升听。

听罢之后,林升冷笑一声:“主意都打到皇后娘娘头上了,不怕死的人还真是多啊。”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顺治,所以他最清楚在顺治心里,昭宁有多么的重要。

董鄂福晋这一招用的实在是不妙,既招惹了昭宁,又利用了二阿哥,全都踩在顺治的底线上,等顺治知道了,怕是免不了一场狂风暴雨。

哎,你说这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怎么就那么闲呢?

……

昭宁在知道顺治罚董鄂福晋禁足的时候,并不觉得意外。

董鄂福晋敢利用二阿哥来挑唆她,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着实怨不得旁人。

只是这么一来,倒是吓到了宫里其他有子嗣的嫔妃,这两日连玄烨和二公主,也不再往坤宁宫里来玩了。

没有了往日里闹腾的小包子,坤宁宫里也多了几分寂寞,顺治在前面处理政事,昭宁一个人待着无聊,便带了人出门,想往慈宁宫去瞧瞧孔四贞。

孔四贞这些日子仿佛已经彻底接受了命运,不再纠结于孙延龄的好坏,而是一心扑在她的新府邸上——

自从绰尔济等人离开了之后,昭宁出宫备嫁时住的那座宅院连着周围的几个院子,都被圈了起来,准备为孔四贞修建公主府。

孔四贞对于以后可能要住一辈子的府邸很是重视,亲自参与设计规划,整日里跟工部的人拉扯,非要按着她的喜好来。

工部的人被她烦的不行,一状告到了顺治面前,顺治直接将她拘在宫里,言明在工部拿出设计图之前,不许她再出去胡闹。

昭宁到了慈宁宫的时候,孔四贞正在跟太后告状。

可这一次太后却是站在顺治这一边,听罢之后摇头笑道:“我看皇上做的对,你总跟着指手画脚的,工部什么时候能将图纸做好?你若有什么想法,只管写出来叫人递到工部去,只要合乎礼制的,他们还能不依着你吗?”

孔四贞气道:“他们就是故意敷衍我,我想在院子里多栽几棵树,他们都一大堆意见,我要是不盯着,指不定给我修成什么样子。”

“昭宁,你来的正好,快管管你妹妹吧,”

太后见昭宁进来,伸手招呼,“任凭你将她带到哪儿去,别叫她在这儿缠着我就行。”

昭宁忍不住笑弯了眼睛,孔四贞则是怒哼了一声,跑过来拉住昭宁的手道:“姐姐,咱们出去说,不在这儿讨人嫌!”

太后麻利的挥了挥手,示意她们赶紧走,昭宁便拉着孔四贞告退,一起走出了慈宁宫。

“太后不是说要多留你几年么?”

昭宁拉着孔四贞往御花园走去,边走边问道,“怎么反倒你着急起来了?”

孔四贞在昭宁面前并不避讳,直言道:“早嫁晚嫁都是要嫁的,没什么差别,反正我是嫁到自己的公主府的,说不定要比在宫里还自在呢。”

这话说的倒也对。

孔四贞如今住在慈宁宫里,即便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但毕竟逼仄,能活动的空间太小,想要出宫去玩也终归是麻烦。

但若是去了她自己的公主府,宽敞不说,也无人敢对她指手画脚,她想怎么样便怎么样,那日子过的才叫舒坦。

“你再没跟孙延龄好好谈谈吗?”

昭宁比较担心的却是这个,“毕竟还是要成亲的,你若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见他倒也罢了,若是还想一起过日子,话总是要说开的。”

孔四贞却摇了摇头:“我还没想好,但至少现在,我是不想再见他的。皇上哥哥说他也有不得已,但我却还是觉得,他不管有什么苦衷,都该告诉我,这般算计,着实没什么意思。”

昭宁了然,孔四贞与她的想法差不多,她们都不是小心眼的女子,可也都是不喜欢被欺骗的女子。

男人们总是觉得他们瞒着是为了她们好,但却不知道,这样的欺骗才最伤人。

昭宁并不想劝孔四贞原谅,因为她觉得,以孔四贞的身份,没必要像这个时代其他身不由己的女子一般,自我感动般的为男人找理由,孙延龄若是想求和,就该主动认错才是。

就连身为帝王的顺治都会说一句保证下次不会了,孙延龄到底高贵些什么呢?

姐妹二人略过了这个话题,开始说起孔四贞府邸的规划——

主要是孔四贞叽叽喳喳的讲述,昭宁负责说好。

二人一路而来,宫人们自然按规矩躲避,行至御花园之后,却碰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董鄂婉瑜。

“早知道就叫人提前清场了,”

孔四贞并不喜欢董鄂婉瑜,抱怨道,“怎么哪儿都有她!”

进宝赶紧说道:“奴才去让董鄂庶妃回避。”

这话刚说完,他还没来得及过去,就见董鄂婉瑜竟是冲着这边走过来了。

“看来,是特意来找我的啊,”昭宁叹了口气,“想要躲个清闲可真难。”

董鄂婉瑜却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是不速之客,落落大方的请了安,然后开口说道:“奴才冒昧,打扰皇后娘娘了,不知能否单独跟娘娘说几句话?”

孔四贞挡在昭宁的身前,警惕的说道:“庶妃有什么话不能对人言的,非要单独跟皇后娘娘说?你不觉得自己很无礼吗?”

董鄂婉瑜看着昭宁福了福身道:“奴才所言事关重大,着实不能让旁人知晓,否则会引起宫中动乱的。”

孔四贞回头也看向昭宁,昭宁点了点头道:“无妨,让她说吧,你们稍走远些就是了。”

孔四贞这才让开,带着宫女太监们走远,却也还在视线范围内远远的看着。

董鄂婉瑜看着四下再无旁人,方才低声道:“奴才听闻娘娘前段时间曾无故吐血晕倒,太医也没能查出其中的缘由,娘娘就未曾想过,是有人下手暗害于您吗?”

昭宁自己知道自己吐血晕倒是因为那股力量破体而出的缘故,虽然不能对外人说,但也绝不会是被人害了,故而摇头道:“不过是一时火气所致,庶妃不要多想。”

“可奴才却知道,这宫里有人暗中以巫蛊之术诅咒娘娘,”

董鄂婉瑜死死盯着昭宁,“就算娘娘不信当初吐血与旁人有关,难道能容忍这等想要加害于您的恶毒之人留在宫中吗?”

巫蛊之术、诅咒。

这两个词让昭宁的脸色瞬间大变。

她是不信这个,但却也知道历史上每一次巫蛊案背后都是血染的残酷。

董鄂婉瑜自幼读书,不可能不知道这两个词意味着什么,她竟然敢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到底是有实证,还是疯了?

“董鄂庶妃,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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