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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梦到了娘娘,故而便带着二阿哥过来了。”
这理由实在是过于牵强,昭宁却是不信的。
就算福全当真梦到了她,也不至于明知道她累了一天刚回来歇歇就来打扰,该是等到明天白天再来才对。
董鄂福晋这时候过来,必然是有旁的事情要跟她说。
昭宁没有拦着,但也没有起身,就这么靠着看着董鄂福晋请了安,方才开口道:“福全,到皇额娘这儿来。”
许是董鄂福晋提前跟福全说好了,这一次福全见到昭宁没有那般胆怯,听到昭宁唤他,便乖乖的走了过去,让昭宁能拉到他的手。
“你额娘说你梦到皇额娘了,那你跟皇额娘说说,在你梦里,皇额娘是什么样的?”
昭宁轻声逗着福全说话。
福全想了想,说道:“皇额娘坐在秋千上,穿得牡丹花的衣服,可好看了!”
昭宁动作一顿,却是心生疑惑。
自从顺治种了一池子牡丹花却在她这儿碰了壁之后,宫里谁人不知她不喜欢牡丹,福全又怎么会说她穿着牡丹花的衣服呢?
“哦?是什么样的牡丹花啊?”昭宁继续试探。
福全挠了挠头,看了董鄂福晋一眼,董鄂福晋却不理他。
“好像是,是双头的牡丹花,很大的那一种。”福全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昭宁脸上的笑意尽收,瞬间变得冷厉起来。
福全吓了一跳,赶紧躲到董鄂福晋的身后,董鄂福晋牵着他福了福身道:“主子娘娘恕罪,二阿哥年纪小,又是做梦,记不清细节也是有的。”
“我瞧着他说的挺清楚的,”
昭宁冷冷的看着董鄂福晋,“就连我最讨厌什么,都记得一清二楚呢。董鄂福晋,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少拿孩子做筏子!当真惹怒了我,就凭你今日的作态,我就能叫你以后再也见不到儿子!”
昭宁这话其实是故意吓唬董鄂福晋的,别说福全,就是跟她一向亲近的玄烨,她再喜欢,再觉得这是个靠得住的依靠,也从未想过让他离开亲生母亲留在自己身边。
昭宁只是很厌烦董鄂福晋这样的做派,好好的日子不过,整日里净想着惹是生非,前几日一直掐着石映月,今日看着架势,又是冲着董鄂婉瑜来的,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这么有精神!
董鄂福晋没想到昭宁会动怒,吓得拉着福全跪倒在地上,赶紧说道:“主子娘娘息怒,臣妾没有旁的意思,真真只是为了主子娘娘着想,才会这么做的。”
“二阿哥起来,”昭宁不想连累到孩子,“谨雅,你带二阿哥出去,给他拿些吃食。”
谨雅应声上前去牵福全,福全却不肯动,只是抓着董鄂福晋的手不放。
董鄂福晋亲手将福全的手交到谨雅的手中,低声哄他:“福全乖,跟着谨雅去吃好吃的,额娘一会儿就去带你回宫。”
福全一向听董鄂福晋的话,虽然心里还有些害怕,但依旧点了点头,临走时还不忘有模有样的对着昭宁行礼告退,倒是叫昭宁心中一软。
“你也起来说话吧,”
昭宁挥了挥手,“以后不管有什么话,在我面前只管直说,莫要再教福全说谎,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我也保不住你。”
董鄂福晋站起身来,咬了咬嘴唇,终于说了实话。
“臣妾一向看不惯董鄂庶妃,主子娘娘也是知道的,所以平日里便多叫人留意她的行踪,想着若是能抓住她的错处才好。”
董鄂福晋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昭宁的脸色,“刚刚我的人看到她换了一身甚是华丽的衣裳,带着逾矩的首饰出了门,便跟了上去,哪知竟然看到她出了宫门,上了,上了皇上的马车!”
昭宁心中咯噔一下,倏然握紧了拳头。
“主子娘娘,今日本该是您陪着皇上出宫去赴襄亲王的婚宴的,可董鄂婉瑜不过一个庶妃,却敢鸠占鹊巢,占了您的位置,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董鄂福晋看昭宁脸色不好,继续添油加醋,“您一向宽和待人,平日里对待她也是极好的,臣妾瞧着她的吃穿用度,比臣妾做庶妃的时候,强了不知多少,就这样她竟还不知感恩,敢背着娘娘做出这样的事儿,娘娘,您不能再容着她了啊!”
昭宁闭了闭眼睛,努力叫自己冷静下来,可却难抑心中的怒火。
为什么偏偏是董鄂婉瑜?
为什么,他刚刚走的时候竟不对她明说!
爱新觉罗福临,你好样的!
第66章
顺治的确没在襄亲王府待多久就回来了。
尽管董鄂婉瑜做出一副舍不得妹妹的模样,但顺治却没心思顾及她的心意,说走就走,没有丝毫的迟疑。
回宫的一路上,马车里一片安静。
顺治没兴趣跟董鄂婉瑜说话,董鄂婉瑜也不似以前的积极主动,只是靠着马车闭目养神,连茶都没给顺治添一杯。
进了宫门,顺治跳下马车头也不回的离去,而董鄂婉瑜也不挽留,只是一个人又在马车里坐了一会儿,方才缓缓下来。
选秀之前她对于进宫后的生活有多么的期待,如今就有多么的失望。
天子恩重,却与她没有半份干系,若非今日要在宗室面前做做样子,她连他的面都不曾见过,更别说是承宠了。
吴良辅总是劝她不要急,说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可短短一个多月,对她而言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一辈子——
清冷,孤寂,在没日没夜的期盼中韶华老去,最后变成这紫禁城中的一缕幽魂。
就像如今她独自走在这黝黑的宫道上,又有谁会愿意与她同行?
“小主仔细脚下。”
黑暗中,一个人突然出声提醒,董鄂婉瑜倏然看去,却是吴良辅。
董鄂婉瑜诧异的问道:“吴总管,你怎么在这儿?”
吴良辅上前一步,伸出胳膊让董鄂婉瑜扶着,然后方才说道:“天黑路滑,奴才瞧着小主一个人不放心,特来送小主回宫。”
董鄂婉瑜沉默了一会儿,用手握紧吴良辅的胳膊,说道:“既然如此,就多谢吴总管了。”
黑黝黝的宫道上,两道身影并肩而行,却谁都不再说话。
只是手里握着吴良辅温热的胳膊,叫董鄂婉瑜不再似之前那般害怕,这一路上有人相伴,不管是谁,总比没有的强。
……
再说顺治下了马车,直奔坤宁宫而去,行至门口,却见坤宁宫竟是大门紧闭,门口连值守之人都没有。
顺治心里咯噔一下,惊觉不妙。
这才什么时辰,远不到昭宁休息的时候,坤宁宫却是一副闭门谢客的模样,怎么看都是出事了。
林升上前叫门,却无人应。
顺治想了想,干脆转身去了昭宁的窗外,然而以往总是为他而留的窗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