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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宁拉住石映月的手,“我本想着能护着你在宫里平静的生活,可经此一事,你以后便会成为众矢之的了。”

石映月淡然一笑:“由爱故生痴,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娘娘,您知道我的心不在这里,一切流言风语对我来说皆是泡影,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昭宁默然,心里对石映月既感激又心疼。

这个女子被迫进宫错失所爱本就可怜,却仍愿意为了她做一把遮阳伞。

可她又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她若是能早些握紧宫权,是不是就能护着她不受伤害了?

“娘娘不必为我担忧,我既然应了皇上所求,自然会跟他谈好条件,”

石映月冷静的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不管皇上和我做这个交易的目的是不是为了您,这都是我跟皇上之间的事,我向您直言,不是为了让您愧疚,只是不想瞒着您,让您今后会为了这件事难过罢了。”

“今日说完便算了,您不必插手我跟皇上之间的事情,无论最终结果如何,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后悔的。”

昭宁握紧了石映月的手,只觉得这个姑娘活的比自己要通透的多。

这种跟皇帝做交易的桥段,本身该发生在她这种穿越人士的身上,可她却自问做不到。

从一开始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她想的便只是顺势而为,后来跟顺治好上了,也大多是被动的接受顺治的安排,便是昨夜最难过的时候,想到的也只不过是再也不见他罢了。

而石映月却更坚强,她当真如同一株寒梅,傲立风雪,凌寒而开,没有因为命运的不公而折腰,反而勇敢的在面对顺治的时候都敢谈交易,这样的女子,就连她都为之动容。

经此一事,昭宁对石映月更加信任,将宫中事务交代给她的时候也自然更加放心。

既然石映月要做这个靶子,她也不能让她徒手与他人抗衡,宫权便是她赋予她的武器,让她能够更好的保护自己。

故而在接下来嫔妃们请安的时候,昭宁直接当众宣布了要惠妃和石映月协理六宫之事。

其实若是没有这一遭,昭宁倒是不着急说这个,怎么也要等顺治安排好的人手都到了,将宫权细细分了再说。

但此刻昭宁却不想再等了,她听着董鄂福晋对着石映月语出嘲讽,便知道今日之后石映月在宫中会面对怎么样的流言蜚语。

但有她这句话在,即便协理六宫之权如今还落不到实处,至少没人再敢当面对石映月指手画脚。

顺治下午又光明正大的来了坤宁宫,刚坐下就说道:“听说皇后娘娘今儿好大的威风,已经开始着手料理宫务了?”

昭宁叹了口气:“我是不想着急,但是当着我的面儿就有人对着石福晋发难,若我再不言语,指不定背后怎么说呢。”

“她又不是糖做的,说几句能化了?”

顺治不以为意,“你啊,就是心太软,要我说,她可比你想象中厉害的多,今儿我叫人去收她衣服的时候,她没有丝毫阻拦,可见早就算准了我的意思,她可不傻。”

“你信不信,她还留着后手呢,今晚上我再召她,她定会与我谈条件的。”

昭宁哑然。

果然一个个都是人精,石映月的心思,顺治又何尝不是摸得清楚明白?

这样也好,既然两个人想到一处去了,谈起条件来也利索。

“那你会答应她的条件吗?”

昭宁试着帮石映月敲敲边鼓,“她既不求宠爱,又得了协理六宫之权,还想要的,怕是别的东西。”

比如说,或许将来有一天有个好机会,她能够出宫去?

顺治把玩着昭宁梳起来的辫子,轻笑道:“那就要看她是不是知情识趣了。若是她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我也不介意换一个宠妃。”

这后宫里的女子,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吗?

总会有一个不那么贪心的,能按着他的要求做的女子的。

选石映月,是因为她身份合适,又与昭宁有几分情谊,这是恩典,不是请求,若是她搞不明白,那便到此为止。

石映月自然不是一个弄不清楚状况的蠢人,昭宁不知道她跟顺治谈了什么条件,只知道顺治依旧时不时的翻她的牌子,依旧是准时翻窗而来,而第二天,赏赐依旧源源不断的送进了翊坤宫的大门。

宫中人对石映月愈发的忌惮,连带着当初说昭宁善妒的传言也随之消失无踪,只剩下说石映月狐媚的谣言了。

七月初二,果儿如约去宫门口见了家人,回来之后眼睛哭的像桃儿一样,跪在昭宁的面前说,不想出宫去,只想留在宫里。

谨雅赶忙过去将她扶起来,揽在身边细细的问,果儿哭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奴才家里给奴才订的那人是个瘸子,说不上亲,才答应等我到出宫的。娘舍不得奴才嫁过去吃苦,叫奴才求了主子留在宫里,说若是伺候的好说不定过些年能许个好人家。”

这傻丫头当真是什么话都说出来。

昭宁摇了摇头,说道:“既然不是桩好亲事,那便不要提了。我本以为你家世不错,不想耽误你,可既然他们不肯好好待你,你便留在我身边,将来我总是会替你打算好的。”

她身边伺候的大宫女,便是在顺治面前也是得脸的,凭什么被家里人糟蹋?

大不了将来有合适的人选,她求了顺治指婚,总是要叫果儿自己满意才行。

果儿哭着点了头,谨雅拉着她下去收拾,等她们走后,谨云才开口道:“奴才知道那个人。他虽然腿脚不好,却并非庸才,只是因病所累,无法科举,也做不得官。”

“你怎么会知道他的?”昭宁问道。

谨云答道:“奴才看过尚方院的密函,您身边的人皇上都命人仔细调查过,若那人真的不好,皇上早就叫人处置了。”

昭宁又问道:“你觉得那人可为良配?”

谨云摇了摇头:“奴才虽然看过卷宗,但却并不了解他的真实为人,故而不好下定论。奴才只是想说,果儿家里未必当真对她不好,她娘叫她留在宫里,也许有别的心思。”

“罢了,不管她家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此时也不可能再叫她出宫去了,我只当是她娘将她给了我吧,”

昭宁叹了口气,“你们也多劝着她些,不要叫她多想。”

不管是果儿家里亏待她还是她娘别有所图,如今再叫果儿出去都只会害了她。

倒不如留在身边好好养着,养的性子再硬一些,才放心叫她出去。

不知道是谨云跟果儿说了什么,亦或者是果儿自己想通了,第二日果儿再来到昭宁面前时,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

“你既然想好了要留在宫里,那便也从了谨字吧,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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