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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皇额娘。

“皇额娘。”

玄烨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却没有如往常一般扑过去抱住昭宁的大腿。

小孩子敏感,周围人愈发恭敬的态度也感染了他,叫他有些害怕。

昭宁对着玄烨伸出了手,微笑道:“玄烨牵着皇额娘,跟皇额娘进屋去好不好?皇额娘给你准备了礼物,咱们去看看喜不喜欢?”

佟佳庶妃完全不阻拦,并不介意自己儿子跟昭宁亲近,昭宁也没有忘了她,牵着玄烨招呼道:“佟佳福晋也一起来吧,正好帮我挑一挑新送来的衣料。”

来宣封后的手谕自然不可能空着手,顺治命吴良辅送来了一大堆赏赐,昭宁也没仔细听,只瞧见有几匹料子不错。

她不可能像赏其他奴才那般赏佟佳福晋,故而才有这么一说,等会叫佟佳福晋自己挑点喜欢的带走便是。

佟佳福晋当然愿意,恭敬的应了下来,跟在昭宁身后一起走了回去。

……

乾清宫里,顺治正在跟几位大学士商议朝政,博果尔宣旨回来之后也不进去,就站在外面等。

自有当值的小太监进去禀告,顺治却只当不知道,该做什么做什么。

一直到日上中天,乾清宫内议事已毕,索尼等人告退出来的时候,博果尔依旧站在门口,额上已经渗出汗珠来。

“请襄亲王安,您这是——”

路过博果尔身边的时候,鳌拜没忍住问了一句。

索尼拉了他一把,笑眯眯的道:“鳌大人,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出宫去吧。”

这明显是皇上故意冷着襄亲王,有什么好问的?

博果尔低头不语,只当没听见。

这时门帘被掀开,林升打里面出来,拱手道:“襄亲王,皇上请您进去。”

博果尔这才应了一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双腿,然后大步走进乾清宫。

鳌拜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刚刚皇上不是还跟咱们商量襄亲王的婚事吗,也没见有什么不高兴了,这怎么——”

“我说鳌大人,您要是想知道,要不要进去听听?”

索尼翻了个白眼,“我可饿了,不奉陪了,出宫去喽。”

说罢,他也不再理会鳌拜,径自往外走去。

鳌拜看了看门帘紧闭的乾清宫,又看了看索尼离去的背影,一跺脚,赶紧追了上去——

“哎哎哎,索大人您慢点走,说好了今儿去我家吃酒的!”

乾清宫内,顺治正在低头批阅着奏折。

博果尔进来之后也不敢多话,依旧是站着。

“怎么,在外面还没站够?”

顺治在手上的奏折上画了个圈,然后随手扔到一边,“想站出去上太阳底下站着去。”

“皇上——”

博果尔又不傻,怎么肯出去受罪,赶紧求饶,“我这不是怕打扰您嘛。”

顺治又拿起一本奏折:“有事说事,没事赶紧滚。”

“您让我去景仁宫宣旨,难道就不想知道皇嫂她有什么反应吗?”

博果尔试着吸引顺治的注意。

顺治嗤笑了一声:“真新鲜,朕的皇后有什么反应用得着你来描述?”

博果尔继续努力:“那您就不怕送去的东西皇嫂不喜欢?”

“她喜不喜欢要是能叫你看出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顺治对昭宁这点信心还是有的,“你到底有什么事,再不说我就叫人把你丢出去了。”

“别别别,我说,”博果尔不敢再试,赶忙道,“我就是想问问,昨晚林升到底审出什么来了。”

顺治当然知道博果尔不肯出宫就是为了打听这个的,但他也是故意不想叫他知道的。

李全是贵太妃最信重的大太监,帮贵太妃做过太多的事儿,又是个软骨头,还没怎么招呼呢就开始往外吐,昨夜林升问了一夜,竟是还没全说完。

反正顺治也不想在博果尔大婚之前动贵太妃,故而没叫林升声张,而是将李全秘密关押了起来,让他把知道的事情全都吐干净,等以后再处置。

为了避免有人心中有鬼想要杀人灭口,顺治打算过两天就对外宣称已经对李全用了大刑,并没能问出什么,暂时先叫他出宫修养,待痊愈后再叫他回贵太妃身边伺候,等博果尔大婚之后,再行处置。

“审什么审,真当我像你一样闲吗?”

顺治睁着眼睛说瞎话,“关着他是不想让贵太妃再折腾,眼看着就要大婚了,你可安生些吧,别再给我添乱了。”

博果尔不太相信:“可昨天在慈宁宫,您不是还说了要审他吗?”

他又不是瞎子,昨儿林升一夜都不在,今天一脸疲惫的回来直奔顺治跟前回话,连去景仁宫宣旨都换了吴良辅去,若说其中没事,谁会信?

可顺治不想再跟博果尔聊这件事,干脆挥了挥手道:“别在这儿胡搅蛮缠,赶紧出宫去,你府里也应该预备起来了,最近少往慈宁宫跑。李全的事儿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吧。”

博果尔心里堵得慌,他有种不好的感觉,顺治越是不想让他知道,就说明事情越大,可面对顺治拒不交流的态度,他又着实是没有任何办法。

顺治低头专心批阅奏折,不再理会博果尔,林升笑眯眯的上前送客,博果尔只能听话告退。

行至殿外,博果尔不甘心的抓着林升问道:“林升,我也不问你审出了什么,你就跟我说一句,人还能活得了吗?”

这也算是尚方院审人的一种规矩,若是犯的事儿不大,是不会动大刑的,问清楚了之后,人必须得能手脚健全的从尚方院里出来,还能继续当差才行;

但若是交代出来的事儿已经够上死罪,那用刑的时候就不会再有所顾忌,要尽快叫人将知道的事情都吐干净,这样的人出来的时候,基本就不成人形了。

博果尔问这么一句,就是想试探一下事情的严重性,但林升一向嘴严,根本不上勾,只是笑道:“奴才哪儿知道,这是尚方院的差事,十三衙门可不归奴才管。”

林升这话只能骗骗不知内情的人,这宫里谁不知道,虽然明面上吴良辅才是司礼监大总管,总理十三衙门,但实际上林升更得顺治的信任,在十三衙门里的权势并不比吴良辅低。

可以这样说,吴良辅管着的事儿,林升随时可以插手,但顺治让林升做的事儿,吴良辅却是绝不敢指手画脚的。

博果尔自然知道林升是在胡说,但也明白林升这就是不肯说的意思了。

博果尔再无他法,只能就此离去,出宫的路上,林全悄悄问道:“爷,要不要奴才想办法打听打听?”

“你屁股不疼了?”博果尔瞪了林全一眼,“老实点吧,再把你折进去,爷可不救你。”

林全嘿嘿一笑,不再多言。

他其实是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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