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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还挺有兴致的。
昭宁有些气闷,但并没说什么,倒是顺治似是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低低的说道:“权当一乐罢了。”
昭宁略微往顺治肩上靠了靠,双手一起握住了顺治的右手。
他常年挽弓,手掌大而有力,而她年纪尚小,手纤细的很,便是用上两只手,仿佛也不能将他的右手完全包住。
顺治低头看向二人交握的手,心里突然萌生出一股极强的保护欲来。
她的手这般纤细脆弱,似乎经不起一点点伤害,而如今她这般抓着他,仿佛全然的依赖着他,信任着他,让他忍不住想要将她牢牢护在怀里,不让外面的风霜沾染她分毫。
“昭宁,别怕,我会一直护着你的。”
顺治突然没由来的一句话,让昭宁愣住了,她狐疑的转过头去看顺治,却对上那一双满是柔情的双眸,其中似乎含着深沉的担忧,让她有些看不懂。
昭宁不解的低声问道:“皇上怎么突然说这个,难道是白日里摔马的事情查出什么别的了?”
难不成当真如她所想,这事本是冲着她来的,只是因为她将骑装给了董鄂婉心,才使得董鄂婉心受了害?
顺治有些惊讶于昭宁的敏感,却不愿她掺和进这些纷争中来,只是摇头道:“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你好像年纪还很小。”
昭宁笑了,靠在顺治的肩头对着他眨眼睛:“你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晚了?不过没办法,除了我只有一个年纪更小的琪琪格,皇上您要不还是凑合凑合吧。”
顺治也笑了,抬起左手揉了揉昭宁的头发,此时场中响起了悠扬的琴声,将二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董鄂婉瑜换了一身汉人衣裙,月白色的轻纱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分外的仙气。
她就坐在篝火旁边,在火光的映衬下,她整个人都笼罩上了一层暖色,柔嫩的肌肤泛着绸缎般的光泽,纤纤玉手轻拂慢弹,一串悠扬清雅之声婉转流出,仿佛天籁之音,叫人听之忘俗。
昭宁不懂琴,但却也能听出曲调中的哀婉之意,配上董鄂婉瑜这一身打扮,就好似月宫中清冷孤寂的嫦娥借着一点火光,抒发着心中的哀愁。
董鄂婉瑜的衣着、选曲乃至弹琴的位置、篝火的映照的角度都是极讲究的,看似不和谐的火热与凄清恰到好处的互相映衬,显得火光更烈,曲调更冷。
若抛开一切私人情感不谈,昭宁也觉得董鄂婉瑜着实是个很妙的美人,一个会让男人有征服欲的女人。
她美貌又多才,还懂得示弱,对于婚姻不和顺的顺治来说,这样的女人大概会是他很想要拥有的吧。
昭宁侧过头看向顺治,不出意外的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惊艳,而这种惊艳,却来源于她并不擅长的领域,便是她想要给,也给不出的。
“昭宁,你要是再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敢保证不会欺负你,”
顺治突然看过来,“还是你已经吃饱了,打算跟我一起回去泡汤泉?”
如此美人好曲在前,这人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东西!
昭宁羞恼的瞪了顺治一眼,心头却是窃喜。
看来董鄂婉瑜虽然很美,却还不能叫顺治轻易动心,是她想多了。
那抹惊艳也许只是对美好事物的欣赏罢了,毕竟谁会不乐意看美人呢?
一曲作罢,董鄂婉瑜起身行礼,顺治倒也不吝啬,挥手叫赏。
有御前伺候的小太监端上来一个托盘,昭宁探头去看,只见里面放着一些首饰,大多都是银质的,虽不成套,但也样样精美,正适合董鄂婉瑜的身份。
“朕记得,你这身衣裳是昭宁赏的吧?”
顺治嘴上跟董鄂婉瑜说着话,眼睛看的却是昭宁,“看着倒是挺合适的,不如昭宁你多劳累些,再帮她挑个相配的首饰吧。”
董鄂婉瑜便是心里再不舒服也不敢在顺治面前多话,反而是昭宁不乐意出这个头,摇头道:“天黑了,我看不清,还是皇上选吧。”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才不干。
顺治也不强求,伸手随意指了一下,说道:“就那根玉簪花的簪子吧,倒是与刚刚那支曲子相配。”
林升取过那簪子放到单独一个托盘中,由小太监捧到董鄂婉瑜的面前,董鄂婉瑜心里不是滋味,却也只能强撑着蹲身谢恩。
玉簪花淡雅清丽,无暇如玉,确实与她所奏之曲相称,若无前面的插曲,董鄂婉瑜现在定是满心欢愉的,可偏偏顺治在选它之前问了昭宁这么一句,倒是叫这玉簪花簪蒙上一层尘埃,便是再合适,看着也叫人心里不痛快。
顺治自然不会在意董鄂婉瑜怎么想,赏赐他给了,便是恩典,董鄂婉瑜只能谢恩,至于她喜不喜欢,并不重要。
这世上唯一叫他上心准备过礼物的女子,如今便只有昭宁了,只可惜那一匹并蒂牡丹的苏绣不知为何叫她不喜,倒是白白便宜了董鄂婉瑜。
董鄂婉瑜今天这一身衣裳选的着实是一步臭棋,她不知其中关窍,穿出来一来因为听说这料子是顺治赏的,想来会很合他的心意,二来也是故意想要叫顺治知道,他选的料子昭宁不屑一顾,但她却愿意珍惜。
只可惜她这一场戏注定得不到满堂彩,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没能摸清看客的心思,再努力,也只是徒劳一场。
“没吃饱的话就让他们再上点别的。”
顺治不再理会董鄂婉瑜,侧头看向正在低头扒拉小菜的昭宁。
昭宁放下筷子,摇头道:“不用,我吃饱了。皇上可吃好了?”
顺治点了点头:“既然吃饱了便起来走走,消化一下才好泡汤泉。”
说罢,他拉着昭宁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之际,又看了一眼自顾自喝闷酒的博果尔,吩咐道:“林升,叫人看着点襄亲王,不许他喝多了。”
林升应了一声,扯过身边的小太监吩咐了下去,等看着那小太监去到博果尔的身旁,方才快步跟上已经走远了的顺治和昭宁。
顺治走了,其他人自然也就散了,琪琪格正想叫上董鄂婉心一同回去,却看到董鄂婉心走向了博果尔。
博果尔喝的可不是那不醉人的梅子酒,而是正经的烈酒,他本就心情不好,喝得又急,几壶烈酒下肚,此刻已是醉意上头,却依旧抓着酒壶不肯松手。
被林升留下的小太监是御前伺候的,心中自有底气,不慌不忙的命人将桌上散乱的酒壶酒杯都撤了下去,然后用一壶凉茶轻松骗走了博果尔手中半满的酒壶。
“襄亲王,您瞧皇上都走了,要不奴才也送您回去休息?”
那小太监好声好气的哄着。
博果尔却推开他的手,自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不太清晰的说道:“不,不用你管,我,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