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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象中更加看重,尚未册封便允许昭宁立威,而她,却是要成为未来皇后权威下的祭品了。
以己推人,董鄂婉瑜心里已是一片绝望,她用力咬了咬唇,逼出了一丝泪意,拼着犯上的风险抬头看向顺治,想要为自己的命运做最后的努力。
然而此时的顺治,却并没有施舍给她一点关注,他的眼睛,只看着昭宁的方向。
昭宁终于抬起了头,直视顺治。
仅仅几步的距离,她可以清晰的看到顺治的眼中的虽然带着几分调侃,但却是很认真的在等她开口。
他不是在玩笑,而是真的要她像是真正的皇后一般,去决定其他秀女的命运。
“既然皇上这么说,昭宁,便由你做主吧。吴良辅,去伺候着。”
太后的话直接将此事下了定论,一句做主,已不再是征询意见,而是赋予权力。
太后从来都不是一个死板的人,管他合不合规矩,既然顺治肯为昭宁铺下台阶,那她就更要推昭宁一把。
面前这几个都是秀女中的佼佼者,被昭宁选中的人,便是将来的嫔妃,今日这一选,就是叫她们在昭宁面前永远低上一头。
“大格格,中选者赐如意即可。”
吴良辅捧着托盘,亲自走到昭宁的身边,那托盘上放着许多小巧精致的玉如意,今日还尚未送出去几柄。
事已至此,昭宁也不再推却,向前两步对着太后和顺治福身应是,然后转过身来,面向其余几位秀女。
第一位正是她的亲妹妹琪琪格,身为科尔沁的格格,决计没有撂牌子的道理,故而昭宁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取过一柄玉如意,亲手递到琪琪格的手中。
琪琪格接过玉如意,甜甜的笑着福了福身道:“谢谢姐姐。”
昭宁也对着她笑了笑,然后又取了第二柄玉如意。
按次序,排在琪琪格身后的是孔四贞,昭宁尚未给出如意,孔四贞自己先学着琪琪格的模样福了福身,笑眯眯的也道:“谢谢姐姐。”
昭宁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将手中的如意塞了过去。
这次选秀不止是为了给顺治选妃嫔,也要选出出色的秀女为宗室指婚,昭宁这柄玉如意定的不是未来的嫔妃,而是孔四贞被指婚的资格。
平南王的女儿,太后的义女,即便不会为嫔为妃,也要在入选后正经指婚才能出嫁的。
然而看着这一幕的太后,却是饱含深意的笑了笑。
琪琪格和孔四贞这两位中选是所有人意料之中的事情,而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挨着孔四贞的董鄂婉瑜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地砖,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慌乱,她看到昭宁从她身边走过并未停留的时候,手都已经开始发抖了。
她今年已经十八岁了,若当真落选,又哪里还能找到好人家?
可如今,她努力了那么多,命运却握在另外一个女人手里,一个据传言很不喜欢她的女人。
董鄂婉瑜的身子略微晃了晃,险些掉下泪来。
而此时昭宁却并没有察觉到董鄂婉瑜的异样,她故意先略过董鄂婉瑜,并非是因为不想选董鄂婉瑜,而是因为刚刚回头的时候看到顺治一脸小人得志般等着看热闹的表情,心里生出几分不忿,所以故意想叫顺治先着急一会儿而已。
昭宁越过董鄂婉瑜,走到董鄂婉心的面前,将手中的玉如意递了过去。
这是命定的贞妃,她这如意自是不会送错的。
董鄂婉心依旧是一脸木然,再美的面容配上这样一副表情都难免失了几分颜色。
昭宁刚刚也想过董鄂婉心故意如此也许并不想入宫,但董鄂婉心并未明确表示,她自然也不会去插手她的命运。
左右这只是复选而已,入选的秀女还要在宫里等待册封或指婚,董鄂婉心若是当真不愿,也还有转圜的余地,但这并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
董鄂婉心木然的接过玉如意,却并没有搭理昭宁,昭宁也不在意,而是继续走向站在最后的石映月。
石映月倒是大方的抬头与昭宁对视,只是她的眼神里写满了拒绝。
昭宁对着石映月不出声的询问:你不要?
石映月坚定的微微颔首。
昭宁心下了然,自不会强求,便想转身回头去将手里已经拿起来的玉如意给了董鄂婉瑜,却不想贵太妃突然开口说道:“这石氏出身人品都不错,怎么就入不了大格格的眼了呢?”
石映月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她看向昭宁的眼神里充满了恳求,昭宁心里不由得一叹。
有人削尖脑袋想进宫,有人却将这紫禁城视为虎狼之地,她帮不了天下众生,但这石映月既然愿意求她,那便是她们的缘分,她倒是愿意成全。
昭宁转过身面对贵太妃,淡淡的说道:“太后和皇上既然叫我做主,那我自是挑自己喜欢的,石氏很好,但我却不想选她,不可以吗?”
昭宁理直气壮的模样叫顺治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赶紧咳嗽了一声作为掩饰,然后说道:“没什么不可以的,既然叫你选,便随你。”
昭宁满意的给了顺治一个赞许的眼神,这人虽然性子怪了一些,但身为君王一言九鼎的觉悟还是有的,值得肯定。
昭宁的不客气叫贵太妃自觉折了颜面,她不敢跟顺治掰扯,只冷笑一声对着昭宁继续说道:“我瞧着大格格的眼光可不怎么样,且不说石氏,那挨着孔格格的董鄂氏可是名满京城的满洲才女,大格格竟也看不上,莫不是怕有她比着,显得你粗鄙了?”
贵太妃这话叫太后和顺治都沉下脸来,只有昭宁神色不变。
昭宁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轻笑一声:“我却是没听明白,贵太妃您到底是夸她呢,还是不喜欢她不想叫她中选呢?好好一个闺中贵女,您却直言她名声在外,我这柄本想送出去玉如意,如今倒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给了。”
昭宁一直盘算着不想叫董鄂婉瑜跟博果尔扯上关系,正愁不知道该怎么下手,贵太妃就自己蹦出来闹,正合她意。
她是不嫌事大的,最好能闹到绝了董鄂婉瑜跟博果尔的可能,彻底将博果尔从中摘出来。
昭宁的话叫董鄂婉瑜又是一颤,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昭宁是想叫她入选却被贵太妃打断,或是只不过为了与贵太妃置气,那么一说而已。
但于她而言,这却是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
董鄂婉瑜突然蹲下身去,语调微颤的开口说道:“太后、皇上明鉴,奴才自幼长在深闺,以女则和女戒启蒙,从未有半分逾矩,更不曾在外交游,又何谈名满京城?奴才虽愚钝,但幼承庭训,绝不敢有辱家门,还望太后、皇上明察。”
她仿佛十分害怕,颤抖的尾调带着无限的委屈,直叫听到的人不由得心生怜意,不忍再说她半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