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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在不为人知的暗处。
只要不死,便总能有卷土重来之日。
也正是因为这份谨慎狡猾,的确还真就差一点让他给跑了,可惜终究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单若泱盯着他们家早已不是一日两日的功夫,毕竟是血海深仇的死敌,她是真真做梦都想将这一家子给弄死,早八百年前就想发设法安插了钉子在内部,只不过一直以来从不肯轻易动用罢了。
当日琢磨出武安侯府可能存在私兵之后,她便寻思着,既是做足了两手准备,很大概率上也就证明这家子有自信能够在危机之时脱身遁走。
因此,她这才动用了潜伏已久的钉子小心探查。
虽先前一直未能摸到密道的存在,但大概也确定了书房之中有猫腻儿,今日接到传信之后便将李恒盯得死死的……老武安侯人老成精,盯他容易被察觉,但李恒却是个没有多少经验的毛头小子,又是李家的长房嫡孙,盯他总不会出错。
就这么着,郑安赶去时才有惊无险地将人给一网打尽了。
听罢之后,单若泱也终于狠狠松了一口气,冷着脸咬牙切齿道:“反贼太过奸诈,未免夜长梦多,将武安侯府众人立即处死!老武安侯……此人最是可恨至极,将其凌迟,挫骨扬灰!”
在场之人虽有面露惊骇之色,却无人有异议。
谋反之罪,怎么处置都不为过,更何况这还真正将皇上给杀了呢。
当然了,思及曾经传得沸沸扬扬的定国公府一案,此举或许也难免有“公报私仇”之嫌。
不过那又如何呢?合情合理罢了,何苦上赶着去讨人嫌。
“对了,还有宫里的李答应,宫外的六公主及三皇子也算是九族之内,将他们先抓起来送进大牢容后再议。”
这就有人不满了。
“三皇子和六公主虽是武安侯府的外孙外孙女,却更是皇室子女,如何能混为一谈?”
“正是如此,处置掉李答应便也罢了,那两位都是龙子凤孙,可万万不能如此处置啊!”
单若泱一记冷眼扫过去,“本宫又不曾说要杀了他们,你们急什么?放心,本宫还不至于那般丧心病狂,看在他们也同为父皇子女的份儿上,本宫总不会真要了他们的性命。”
顶多不过是叫他们生不如死罢了。
身上流着武安侯府血脉的人她一个都不想放过,若不然怎能对得起定国公一脉那无数枉死冤魂?
要知道,当年死的可不仅仅只有定国公府一家,而是九族全没了!
真真是死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只除了三公主这么个皇女以外。
甚至,若非姓李的那个女人存心要留着乔心竹的女儿来作践着玩儿,只怕连三公主都留不住一条命。
如今风水轮流转,自是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听她这么一说,大臣们也就暂且放下心来,毕竟摆在眼前最大的问题是继承人。
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正在众人翘首盼望七皇子之时,郑老将军回来了。
只那脸色阴沉,显得十分凝重。
单若泱一见之下紧张极了,赶忙问道:“七皇弟呢?您怎么是这样的脸色?莫非七皇弟也发生了什么不测?”
众大臣顿时也都提心吊胆起来,再顾不上先前那点子争执。
只见郑老将军面色漆黑,艰难道:“反贼武安侯早已派了人潜入七皇子府意图刺杀……”
“什么?七皇子也死了?”
“那倒不曾,只是七皇子的左腿被砍伤,日后怕是不良于行。”
“此言何意?七皇子跛了?”
郑老将军点点头。
得知计划一切顺利,单若泱也随之放下了最后一点负担,缓缓长舒一口气,面上却作出一副大受打击不敢置信的模样。
泪珠已然垂挂于眼眶,轻轻一眨眼,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便滚滚落下。
而与她的轻松截然相反的却是满堂死寂。
许久,忽闻一声悲戚嚎哭,“老天爷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只剩下七皇子了,难不成只能叫一个不良于行之人继位?”
“残疾者连科举都不能参加,又如何能成为一国之君?”
“可是那也没旁人了啊!”
“宗室……还有宗室!”
周景帝拢共就只有三个兄弟,还都早早被他想发设法给弄死了,剩下的侄儿也都知晓他是个什么德行,故而这么多年来那是成天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地过活,一个个都成了醉生梦死的纨绔子弟。
莫说什么执政带兵之能,便连最基本的人品那一关都过不去。
往常大臣们自是万万看不上这些人的,可此时此刻却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已然掰着手指头盘算着究竟选哪一个好了。
忽而有人问道:“丞相大人可有何想法?”
丞相捋了捋胡子,而后神色淡然地丢下一颗惊雷,“本相觉得长公主就十分合适。”
“什么?”
众人一阵愕然,看那神情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耳朵出现了什么问题。
丞相却仍一派淡定,说道:“长公主是大行皇帝的亲生血脉,是为正统,身份上再合适不过。其次人品贵重、性情宽厚仁爱,从过往种种来看,道一句心系天下爱民如子也不为过。”
“再则,长公主代批奏折至今从未出现过丝毫差错,可见其胸中有丘壑腹内有乾坤,实乃天生的执政之才,较之众多皇子亦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而,本相以为长公主堪当大任。”
“可她是女子!”礼部尚书头一个跳起脚来,面红耳赤道:“女子的本分所在是为相夫教子,万不该沾手外务,更遑论荣登大宝统治天下?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牝鸡司晨,惟家之索也!”
“徐大人所言甚是。”方才还争执一番的工部尚书这会儿倒是也倒向了他,皱着眉头说道:“皇室正统血脉固然重要,万般无奈之下却也不必强求……历朝历代以来只听过没有皇子而择宗室子弟继位的,还从未听过奉公主为君的,委实过于荒诞。”
“长公主的为人品性我等自是深信不疑,可无论如何也没有女子登基称帝的道理,纲常不能乱,阴阳不能颠倒,否则必定天下大乱!”
“丞相怎能如此糊涂?宗室子弟虽算不得是正统,却也是实打实的皇室血脉,继位亦是名正而言顺,如何就轮到一个女人家了?”
丞相闻言不由得冷笑起来,“宗室子弟都是些什么德行还需要本相跟诸位大人再细说说吗?诸位大人莫不是忘了先前的焦躁不安?本相说句大不敬的话,那些人于大行皇帝相较而言又究竟是好到哪里去了?若真叫那种人继位,岂知这大周朝的江山还能持续几年?”
“这……若丞相有此担忧,咱们大可选个年纪小一些的,趁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