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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恨不得指天发誓了,可怜兮兮地说道:“我一见情况不好赶忙就跳开脚底抹油了,真真是这辈子都不曾跳得那么高跑得那样快过。”

什么成熟稳重什么温润儒雅,那是丁点儿都不剩。

“姑且就信你这回。”单若泱强忍着笑意,皱了皱鼻子,道:“先去洗干净再来吃饭,一股子味儿。”

林如海下意识抬起胳膊自己闻了闻,随即也皱起了眉头,二话不说沐浴去了。

也不知那些女人身上用的都是些什么香,味儿浓且又难以消散。

再有,许是心理作用又或是其他什么,总觉得这股香味儿充满了风尘气。

爱的爱得不行,不喜欢的闻着便犯恶心。

也不怪单若泱难以忍受,自己男人身上沾着这种味儿,便哪怕是没什么也怪膈应的。

不过她这性子却也有一点好,说信了便是信了,说揭过就揭得干干净净,绝不会还将信将疑阴阳怪气。

是以等到林如海沐浴更衣过后带着一身清爽再过来时,一切已然又恢复如常。

一家三口都习惯食不言,餐桌上很是安静,不过氛围却一点儿也不显冷漠尴尬,偶尔不经意的眼神交错间脉脉温情缓缓流淌,平淡却温度恰好。

知晓夫妻二人还有话要说,吃过晚饭后林黛玉并未再逗留。

“去园子里溜达溜达消消食儿。”

这也是他们两人的习惯了,但凡能凑在一处用晚饭,再忙也总要去散散步歇一歇。

奴才们都远远儿的坠在后面,既确保能够随时满足主子的需求,又不会没眼色的去听人家两口子谈话。

林如海一手牵着她,想起单子润的做派还忍不住叹息,“堂堂皇子竟用这样的手段去拉拢大臣扩张势力,甚至连自个儿的姐夫妹夫都……着实也过于下作了些。”

闻言,单若泱就嗤笑一声,“他母妃本就是个被精心调教满脑子以色侍人的舞姬,能教给他一些什么好东西?”

“手段虽下作,不过公主也不能掉以轻心,不得不承认自古以来美人计都是一条不容小觑的计谋。”林如海身为男人自然更懂得男人的心思,面对极致的诱惑还能坐怀不乱的终究是少数。

而只要一时被欲望冲昏头脑踏错一步,接下来可就再由不得自己选择了,不上也得被强行绑上他的那条破船。

就譬如今日,真当他说‘出了这个门便再无人知晓’是真心话呢?

合着人家就纯粹是大发善心请你白玩儿女人一起快活快活罢了?

做什么春秋美梦呢?

但凡他今日稍稍碰了一下那些女人,那一切就都完蛋了。

除非他能豁出去名声不要脸面不要,还有被公主一脚踢开、被皇上降罪的危险。

既是诱惑,也是把柄。

尤其是对于文人来说,甭管内里究竟如何,自诩清贵端方的文人总是格外在意名声,捏住这个把柄就如同掐住了他们的咽喉。

是以林如海才说这样的手段实在过于下作。

这样的人,便哪怕是叫他登上了皇位也绝不会是什么英明神武的明君。

听他这样嘀咕,单若泱的嘴角不禁勾起一道讥讽的弧度,“皇上向来是拿儿子当贼防,除了正常的书本以外该教的一点儿也没教,只恨不得彻彻底底都养废了才好。”

“皇子们会长成什么德行几乎可以说全凭各自的心性野蛮发展,再加上身边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胡乱影响,也就不足为奇了。”

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周景帝。

当然了,这话她能吐槽,林如海却不敢接,只得叹息罢了。

“眼下也不知他通过这样的手段收服了多少人,总之也绝不是一回两回的事儿了,看他那副做派可是熟稔得很,还是要仔细关注些才好。”

较之正常手段来说,如此剑走偏锋虽看起来很离谱很令人不齿,可短期内的确能形成一定的势头。

一旦叫他冒出头来,自然而然就会有其他人主动靠拢过去。

得叫他发展,却又不能真正叫他形成一定的规模,是以必要时候打压一番是必须的。

单若泱点点头接受了这个提醒,若有所思道:“他要用这种手段来收服大臣,手底下的美人无论质量还是数量必然都是极其可观的,加之先前给皇上的那几个顶级瘦马……背后给予他帮助的人不仅极其有钱,指定也还有这方面的门路,也或许说是经验。”

否则也不可能如此源源不绝的提供出来,有钱也不是随时随地上哪儿都能买到这种顶级美人的。

搞不好还是自己亲手专门培养出来的,相对来说忠心也更有保障,用起来更放心。

“不然……我接着去同他虚与委蛇?”林如海略带迟疑地提出了打入敌人内部的建议。

单若泱当场就给了他一对白眼,“就他这般下作的人品,你也不怕哪天他直接给你下药将你拿下。我可事先说明白,甭管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脏了就是脏了,我是断然不会再要的。”

林如海登时就闭紧了嘴巴。

别说,这还真像是单子润能干得出来的事儿。

就在单若泱忙着调查其背后之人时,没成想一条消息却主动送上门来。

“门口来了个乞儿,说是有人叫送给长公主的。”

单若泱很是诧异,接过信封拆开来一看,眼里顿时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

内容很简单,简单到只有几个字——六皇子,江南甄家。

“你瞧瞧。”将信递过去,单若泱就埋头在一堆奏折里翻找起来。

萧南妤接过来瞧了一眼,亦不禁面露狐疑,“这字迹怎么瞧着这样眼熟?”

正说呢,单若泱就递过来一份折子,“对比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果真是一个人的字迹,这是谁的折子?”翻到最后,落款赫然正是“吏部主稿郎中卢靖嘉”九个大字,“竟是他?”

“我听驸马提起过,那回单子润宴客他也在。”单若泱手里把玩着那封简短至极的信,面色古怪,“上回驸马还说想要去打入敌人内部,难不成这卢靖嘉已经行动起来了?可他为何要帮我?又是如何知晓我正在调查单子润背后之人的?”

绕几个弯子叫乞儿送上门来可以理解为是不想叫旁人知晓他和她之间的联系,内容又亲自书写且未曾对笔迹做丝毫掩饰,这是主动对她暴露身份,暗示可以信任?

可问题是,他为何要对她告密?

“难不成他知晓了我的心思?不能够吧?”单若泱的脸色有些严肃,拧眉仔仔细细思索再三,也未曾发觉自己有什么地方是露了馅儿的。

“应当不会知晓。”

二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谁也无法想明白他的用意。

无论是诚心帮忙还是算计着借刀杀人也好又或是其他什么目的,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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