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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察觉到了异样,上前几步一把夺下画卷。

只听“哗啦”一声响,画卷在这夫妻二人手里瞬间变成了两半。

“公主!”卢靖嘉登时心疼极了。

向来平淡如水的一个人,连亲眼看见妻子与男宠嬉闹都能面不改色,此时此刻却一脸愠怒。

单若水见状不免愣了一下,而后愈发暴怒,“急成这样?本宫倒要看看是哪个贱蹄子!”

说罢便将手里的半张画翻了过来,卢靖嘉想阻止都来不及。

好巧不巧,正正好就是上半张。

刹那间,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呈现在眼前,惊得单若水当场呆愣住了。

“怎么会是她?”

一袭红衣张扬明媚,眉目如画,倾国倾城。

不是单若泱又还能是谁?

“怎么会是单若泱那个贱人!”单若水发狂似的将手里的画撕了个稀碎,而后甩手给了卢靖嘉一耳光,满脸狰狞道:“难怪你自打成亲以来就对本宫不冷不热,原来早就被那个贱人勾引得丢了魂儿?你是不是还在心里恨本宫当初横插一脚抢下这门婚事?”

“本宫乃当今天子的金枝玉叶,能下嫁给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倒还敢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当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骨头!”

“既是你如此不情不愿跟本宫做夫妻,本宫便如了你的愿!来人,将这个贱骨头给本宫阉了!”

“公主!”

“六妹妹且慢!”听了一耳朵秘密的单子润赶忙抬脚走了进来,“再怎么说妹夫也是朝廷官员,哪里能一个不痛快就将人给阉了的?你这不是胡闹吗?若叫父皇知晓此事必定轻饶不得你。”

“眼下你母妃才刚刚不知犯了什么事儿引得父皇如此震怒,甚至连累你也遭到父皇的厌弃,你若再在这当口如此任性妄为,恐怕再也不能挽回父皇的心意了。”

“况且妹夫也不是普通人,哪里是你能随意喊打喊杀的?你若当真敢那么干,卢家全族非得恨死你不可,你还想不想当一个金尊玉贵的公主了?”

刻意加重的“金尊玉贵”四个字透露出不同寻常的意味。

所幸有了“父皇”这么一记重锤砸下来,单若水倒也勉强冷静下来能听听人话了。

见她迟疑,单子润扫了眼散落在地上的碎片,目光微微闪烁,接着劝道:“夫妻间吵吵闹闹再是正常不过,妹夫也并不曾当真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哪里就犯得着闹到这个地步呢?”

“怎么不算不可饶恕?”单若水对这话表示十分不服,冷笑道:“他身为本宫的驸马却一心惦记着那个贱人,这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忽而又想起来什么,脸色愈发难看至极,“整天有空就泡在书房,本宫还当他真是那一心读圣贤书的书呆子呢,原来竟是躲在这儿想那等龌龊事,真叫人恶心!”

一直沉默不语的卢靖嘉听到这儿终于是忍不住了,脸色涨得如同猪肝,怒道:“公主还请慎言!我有不妥之处不作狡辩,但我对长公主绝不敢亵渎,你休得血口喷人!”

“你竟还敢对着本宫大呼小叫?”单若水气得脸都扭曲了,满眼的嫉恨之色浓郁到令人心惊,“不敢亵渎?难不成还将她当成那九天之上的仙女了?还不敢亵渎?真真是笑死个人了!她连妹夫都能勾引,根本就是个人尽可夫的骚浪贱货!”

啪!

一室寂静。

单若水捂着自己的脸呆愣在原地,眼前是一双愤怒到泛红的眼睛。

“我与长公主甚至从未私下说过一句话,谈何勾引?你不该用这等污言秽语去说她,这是你我二人之间的事!”卢靖嘉弯腰将地上的碎片全都拾了起来,一边说道:“公主说微臣打从成亲那日起便对你不冷不热,这话微臣不敢苟同。”

“微臣固然惋惜,可错过了便是错过了,从未敢想其他龌龊之事。与公主成亲之后亦是想要好好过日子的,可公主是如何做的?对着微臣颐指气使,想骂就骂想训就训,微臣哪里是您的驸马?不过只是任您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罢了,与这府里的任何奴才都无甚差别。”

“微臣生性内敛,又兼初入朝堂事务繁杂……公主便嫌弃微臣不解风情、又没功夫陪您嬉笑打闹,索性便养了男宠来排遣寂寞,却不知将微臣这个驸马置于何地?”

“过去家中长辈常说微臣的性子太过软,可无论如何微臣终究也还是个男人,公主的种种言行举止无不是在将微臣的尊严放在脚底下肆意践踏□□,微臣又岂敢再对您心存情谊。”

人的日子一旦过得不如意了,便会抑制不住格外向往心中隐蔽掩藏的那份美好。

而单若泱这个本该成为他妻子的人、又是令他一眼万年的那一个,便是他小心翼翼藏起来的那份美好。

“这副画是前些日子才画出来的。”卢靖嘉露出自己手里的那半张,日期清晰可见,恰恰正是单若水刚开始养男宠之后几日。

“微臣与公主之间着实难以磨合,大可不必互相折磨,微臣这就搬离公主府……若公主能够请旨和离,微臣亦无异议。”

说罢便拂袖而去,手里仅仅只拿着那份残破的画卷。

单若水一脸茫然无措,竟久久未能有所反应。

“六妹妹你……嗐!”单子润摇摇头直叹息,转头便也追了出去,“我去再劝劝妹夫,你也收敛收敛脾气别再瞎闹腾了。”

而就在不远处住着的单若泱却全然不知隔壁这两口子因着她的缘故已经闹到要分居和离的地步了。

当然了,便是知晓了也左不过是一笑了之。

愧疚是不可能愧疚的,她可没那闲心思去勾引什么男人,尤其还是别人家的男人。

所以他们怎么闹也好,跟她有什么关系。

“这个耿国忠……公主究竟是如何想的?”萧南妤始终是有些不放心,皱着眉头道:“如今谁也无法证实他的身份,说什么都是他自个儿一张嘴罢了。”

单若泱没多说什么,直接吩咐人将他给带了过来。

张口就直截了当地问,“你来找本宫究竟有何目的?痛快点交代清楚了本宫还姑且能考虑考虑,若还藏着掖着不肯说……本宫可没那闲工夫跟你玩儿什么猜猜猜的游戏,你便即可自行离去罢。”

听闻这话,耿国忠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沉默许久。

就在单若泱快要失去耐心之时,他终于是下定了决心,说道:“我想参军。”

“参军?”

“不错,早就想了,只是……”耿国忠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些年朝廷几乎年年都在裁军,更别提什么参军的门路了,我也实在没有办法。”

开始裁军是什么时候呢?便是周景帝开始沉迷追求长生不死那会儿起。

说得好听是什么如今国泰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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