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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若泱自个儿倒是在屋子里舒坦得很,手里捧着史书,手边还放着茶水、瓜果和点心,样样俱全精心得很。

可见这地位是真真提上来了。

“公主,七皇子来了。”

“请。”嘴里这么吩咐着,人却依旧是保持着那慵懒的姿势歪在炕上看书,全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单子玦一脚踏进门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往旁边一坐,笑道:“进来时险些以为自个儿找错门了,看来宫里的消息不假,姐姐是真真摇身一变成那头等富豪了。”“怎么?你羡慕了啊?”单若泱挑起眉毛斜睨过去,戏谑道:“你放心,姐姐我一朝暴富必定不会忘了你的,好歹咱们姐弟两个也是曾经同分一块红枣千层糕的关系。”

一听这话,单子玦的笑容就愈发大了,眼底深处却划过一抹瘆人的寒意。

在这个皇宫里头,得了皇上的宠爱那你便是个刷恭桶的都能一跃成为人上人,人人捧着你敬着你。

反之若不得宠,那无论是嫔妃还是公主皇子,身份再金贵都能活得像条狗一样。

他和姐姐就是这样的“金贵人”。

这事儿说的是他四岁那年,当时正是屁事不懂又正嘴馋的年纪,那日小太监难得从御膳房弄回来一碟子红枣千层糕,他见着开心极了,本想等着姐姐来一同分食,却谁想竟被底下的狗奴才拿去吃了个底儿朝天,连点渣子都没剩。

为此他是哭得不能自已,直到姐姐过来还抹着鼻涕眼泪呢,当时姐姐听完他的哭诉还笑话他小馋猫,结果第二天再来找他时却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帕子,里头完完整整包着一块红枣千层糕。

当时他年纪太小不知事,压根儿就没想着问姐姐是从哪儿弄来的,只满心欢喜地跟姐姐分食了,直到几年之后他才偶然知晓,那块红枣千层糕是姐姐舍出去那点可怜的俸禄才央求路嬷嬷弄来的。

只有那么一块罢了。

何其可笑?何其羞辱。

直到现在,红枣千层糕依旧是他最爱亦最恨的一样东西。

单若泱并不知晓他已然明白那块红枣千层糕的来历,更不知他心中的戾气,此时不过话赶话随口那么一提罢了,压根儿就没正眼落在他身上,自是不曾察觉他神色异常。

说完那句笑言之后目光便又重新回到了书上,边随口问道:“你这会儿突然跑过来就是为了瞧瞧姐姐我是否当真暴富了不成?可是有什么事儿?”

单子玦收回飘远的思绪,看向她,“姐姐可是有事瞒着我?”

单若泱一愣,抬眼对上他认真的眼神,一时陷入了沉默。

她知晓他是对周景帝赏赐的“嫁妆”起疑了。

要论谁最了解这位父皇的凉薄无情,大概宫里没有谁能比他们这对小可怜姐弟最清楚,说什么良心发现知道心疼孩子了,那是糊弄鬼呢。

但……

说不上故意隐瞒他那份特殊的能力,只是从未想过特意告诉他罢了。

她不是真正的三公主,跟这个弟弟没有打小依偎取暖的感情,她对他所有的感官认知也都只来自于记忆。

就是说,她知道“他们”两个感情很好,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但也仅限于知道,而无法真正感同身受。

他在她这里其实并没有很特殊,甚至都比不上朝夕相处的风铃无忧亲近。

“姐姐仿佛变了许多,对我也……生分了许多。”

少年轻柔的声音中充满了落寞伤心,以及一丝委屈不解,却叫单若泱不由心尖儿颤了颤。

垂下眼眸敛去那瞬间的不自然,沉默良久,忽而一声长叹,“前段时日我做了一个梦……”

无法,她只好又搬出来“梦中点化”那套说辞。

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格与真正的三公主简直是判若两人,但要她模仿着三公主……且别说她会不会被活活憋屈死,甚至她其实根本就演不出来。

是以当时再三寻思她还是决定放飞了,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真要她被谁都踩在脚下欺辱憋屈死,那还不如直接一根麻绳赶紧死了重新投胎拉倒呢。

刚好她穿越过来又多了份奇奇怪怪的本事,便联想到“点化”一说,也算勉强能解释得通。

毕竟自古以来民间就从不缺乏这类传说,得个奇遇被菩萨点化一下傻子都能突然开窍,性格变一变算什么。

听罢她的话,单子玦的眼神里满是奇异,“姐姐当真能预知危险?甚至就连这次的地震也是姐姐事先得到了预警梦?”

单若泱点头。

“原来如此,难怪父皇……”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单子玦顿时勾起一抹讥嘲的弧度,转头看向她时,笑容却又变得温柔起来,“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姐姐能有此奇遇日后的生活定然能过得很好。”

这边厢姐弟二人是温情脉脉,华阳宫却发生了一场激烈的婆媳大战。

却说单若水嘴里喊着要去找父皇,其实还是先奔着她母妃去了,哭哭啼啼好一通告状,别提多可怜了。

看着她脸上那个鲜红的巴掌印,耳朵里又听着她说被迫喝下洗澡水什么的,李贵妃真真是气得头发丝儿都竖起来了。

“一而再再而三,真真是欺人太甚!你那嫂子也是个没用的,眼睁睁看着外人欺负你竟也不知护着你一些,回头本宫得跟你皇兄好好说说……”

可巧,怒火中烧的三皇子妃刚好赶到,正听了那么一耳朵,顿时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儿臣确实没用,但凡是个有用的也不至于叫你们欺负至此!”

李贵妃不解,“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宫怎么欺负你了?”

三皇子妃没吭声,一双眼睛在屋子里那一众宫女身上一一划过,想要找出单若泱嘴里所说的那个宫女。

不过她却是看谁都像是那个贱蹄子,反倒更将自己给气得狠了,脸色愈发不善。

“母妃若当真想要抱孙子大可与儿臣开门见山,何必私下里偷偷摸摸做出那等恶心人的事?传出去真真是要叫人笑掉大牙了!”

“……”

李贵妃愈发茫然,“你究竟在说什么?本宫究竟做了什么恶心人的事?再有,本宫好歹是堂堂贵妃、是你的亲婆婆,你就是这样与本宫说话的?”

这话听在三皇子妃的耳朵里就愈发感到委屈气闷了。

“这些年来儿臣对您这个婆婆是处处尊着敬着,有什么好物件都想着送来讨您一个欢心,甚至为了您和三皇子高兴,我这个做嫂子的还去跟小姑子伏低做小处处讨好,结果呢?儿臣换来了什么?男人和婆婆联手背着我想弄个庶长子出来,何曾拿我当个人了?”

“什么庶长子?你又是打哪儿听的闲话,疯了不成?”李贵妃真真是一脑门子问号,有心想要弄清事情原委,偏旁边有个大聪明闺女扯后腿。

单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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