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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气得皇上狠狠将他大骂了一顿,七皇子不肯放弃,愣是在景福殿门口跪了一夜,活生生跪晕了过去,才被抬回去不多时。”

单若泱登时神色一变,忙不迭叫宫女更衣,“太医怎么说的?”

等了几息没见回应,再一瞧无忧那丫头的脸色很不对劲,这心头猛然就咯噔一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你倒是说清楚了,莫不是有什么不好?”

无忧忙摇摇头,咬了咬唇,带着几分愤愤道:“皇上压根儿就不叫请太医!说七皇子忤逆不孝,就该好好吃顿苦头受些教训,命谁也不能给七皇子请太医不准给上药。”

单若泱惊愕地瞪大了双眼,脸色忽黑忽青霎是精彩,愣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好悬憋住了到嘴边的粗口。

“咱们手里头可有什么伤药能用的?”

“奴婢房里倒是有一些,不过那都是专门给宫里的奴才使的,七皇子身子贵重……”

“贵重?你瞧瞧这像是多贵重的样子吗?”单若泱嗤笑一声,摆摆手,“这会儿能有的用就不错了,还有什么资格挑挑拣拣,去取了随本宫看看七弟。”

风铃有些担忧,“皇上明令禁止不准任何人……”

“其他任何人都能冷眼旁观,唯独本宫不能。”

一行人着急忙慌地正要出门,一道赐婚圣旨却拦路砸在了头上。

这下是真真尘埃落定再无转圜余地了。

风铃、无忧等人都是满面愁容欲哭无泪,唯独当事人自己却神情不变云淡风轻,送走天使后便按着原计划探病去了。

七皇子单子玦是个与三公主相差无几的小可怜,听这名字就能窥见一斑了。

玦,意为有缺口的佩玉,也是与人断绝关系的象征物品。

其母原不过只是景福殿里伺候茶水的一个小宫女,因生得颇有几分姿色而被周景帝看中直接拉上龙床封为答应,有那么一段时间倒也很是受宠,并很快有了身孕。

只可惜整个后宫美人如云,周景帝又是出了名的喜新厌旧之人,又岂会为了一个身份卑贱的小宫女停留多少目光呢,很快就抛之脑后了。

直到七皇子呱呱坠地,其母遭遇暗算难产而亡,周景帝这才好不容易从记忆中扒拉出来那么一个模糊的身影。

到底曾经也喜爱过,又是那么短暂的一段,为数不多的那点记忆都挺新鲜甜蜜的,冷不丁人死了,回想起来这心里头多少有点不是个滋味儿。

不过身为帝王的尊严也不容许他承认是自己的疏忽漠视才导致小美人红颜薄命,那背锅之人还能有谁呢?下毒手的算一个,令她难产而亡的儿子也算一个。

于是乎,才从娘胎里出来的单子玦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厌弃了。

大抵也正是因为同病相怜的缘故,原主和单子玦这个弟弟打小便很是亲近,就如同两只受伤的小兽在危机四伏寒风凛冽的深冬山野相互依偎取暖、磕磕绊绊地搀扶着彼此野蛮生长。

……

世间渣男千千万,这位父皇却也算得上是个中翘楚了,真真是渣得花样百出,渣得清新脱俗,渣得令人咬牙切齿。

彼时,从昏迷中转醒的单子玦也听说了赐婚圣旨已下,当即气得脸色铁青。

单若泱进来时他正大发雷霆,平日那般温柔的一个人,这会儿却像是头发狂的困兽,可怖的模样吓坏了一众宫人。

“七弟。”

一声轻唤,瞬间就将狂暴模式转变回了正常。

“姐姐……”单子玦的脸色仍是难看极了,唇瓣几乎崩成了一条直线,看了她一眼后就低下了头,满怀愧疚道:“都怪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定是我惹恼了父皇才致使他这么快下圣旨……”

“别瞎寻思了,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事儿早就定了。”说着,单若泱冲屋子里的一众宫人摆摆手,示意退下。

众人竟也都毫不迟疑当即离去,连点请示自家主子的意思都没有。

满宫上下谁还不知道七皇子打小就唯三公主是从呢?说句大不敬的话,三公主的话对七皇子来说比圣旨还有用。

屋子里只留下了风铃和无忧二人伺候,单若泱转身避开,叫两个丫头卷起他的裤子上药。

单子玦望着她纤细的背影,眼底深处暗流涌动,“姐姐放心,圣旨虽不能收回,却不代表不能叫它作废。”

单若泱一怔,猛地眼皮子跳了跳,“你想干什么?”

“听闻林如海前两年险些一病不起,想必身子孱弱得很,怕是风一吹就要倒了。”言语之中流露出来的狠厉令人毛骨悚然。

“单子玦!”单若泱大惊失色,猛然转过身来死死瞪着他,瞥了眼门外,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可是朝廷命官,你是跟谁借的狗胆子?你以为自己这是为我好在帮我?万一……你还指望父皇能对你宽容不成?若你因此而引火烧身,莫非要我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不成?”

“我可警告你不许胡来,给我老老实实上你的学去!”顿了顿又缓和道:“总归是要嫁人,嫁给林如海或许也并非什么坏事,无论如何至少林如海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臭毛病,人品、样貌、才学都是拿得出手的,好歹总不必担心所托非人。”

单子玦恨恨咬牙,“他一个带孩子的老鳏夫……”

“……”

这边厢单若泱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解这个姐控弟弟收回屠刀,那边厢被这道赐婚圣旨砸懵的了贾府众人却陷入了诡异的静默。

望着小小的外孙女那一脸茫然震惊惶惶难安的模样,贾母顿时悲从中来,搂着她就哭出声来,嘴里念的全是她那英年早逝的可怜女儿。

第6章

身为荣国府的老祖宗,贾母的一举一动、喜怒哀乐都牵动着全府上下的心。

这一哭可不得了,当即那一众儿孙和伺候的丫头婆子们全都围着她转,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又是劝又是哄,说是人仰马翻也不算夸张。

年岁尚幼的林黛玉心思倒没那么复杂,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都是懵的,小脑袋瓜里一片空白,压根儿还没那闲心思去琢磨别的,却是硬生生被老太太给带起了情绪,瞬间也哭成了个泪人儿。

虽然她自个儿其实也说不清究竟在哭些什么。

祖孙二人就这么哭成了一团,任旁人嘴皮子都磨干了也劝不动。

王熙凤眼看这情形那脸都发白了,拔高了声音说道:“哎呦我的老太太诶,纵是这天大的好事您也克制着些别这般激动啊,万一传了出去,不知情的还只当咱们家是有什么不乐意呢。”

就听见老太太的哭声戛然而止,一众七嘴八舌的劝慰声甚至是某些抖机灵跟着抹眼泪的丫头也都顷刻消停了。

唯独林黛玉还在止不住地抽抽噎噎,一脸无措地四处看了看,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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