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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反而觉得是大灰狼有危险,小红帽有可能才是那个真正的猎人,大灰狼是愚蠢无知的猎物。
舒舒没有回应万岁爷的回答对不对,她坐在万岁爷的大腿上,突然很难为情似的,把自己的小脸埋进男人坚实的胸膛。片刻后,她仰起小脑袋,一双澄澈乌黑的大眼睛眯成月牙状,傻里傻气地望着万岁爷,脸上露出的笑容是那么的天真。
看着舒舒安静乖巧的样子,皇上握住舒舒滑嫩的小手,眼底的似水柔情渐渐溢满。不过这温馨的氛围很快被打破。舒舒突然娇嗔道:“啊呀……我不要坐这把‘椅子’了。”闻言皇上一脸诧异地问道:“为什么,这把椅子干扰到你了吗?”
舒舒的小脸泛起红晕,通红通红的,似乎像是醉酒后的红晕,又似乎不是。她有些扭扭捏捏地低声抱怨道:“对啊,我坐在这把椅子上会感到有点难受,有东西硌得慌!”她现在坐的座椅上确实有突兀的东西会戳到人。
舒舒坐在座椅上一边抱怨着,一边不断地扭来扭去,她想换个舒服的姿势,结果却是越来越不舒坦,她觉得她坐的椅子上一直有个古古怪怪、结实邦邦的不明之物硌着自己。其实她自以为的古怪东西是她刚刚自己珍藏起来的描金荷叶纹茶盏。
听着舒舒的抱怨声,皇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刚刚亲眼目睹舒舒偷偷把描金荷叶纹茶盏藏在屁股底下的过程。想到舒舒自以为没被他发现的那搞笑一幕,皇上轻咳了一声,还是抑制不住自己戏谑的笑意。
“你这小脑瓜子再想些什么?你忘记了你的‘酒杯’去哪里了?”皇上冷峻的面庞上难得不正经起来。
听着万岁爷这样笑话她,舒舒愈加得恼怒了,她的脑袋迷迷糊糊想着:真不是那样的吗?想着,舒舒毫不避违地直白道:“就是古里古怪的东西,不是什么破酒杯?”
“是嘛?你之前可是万分宝贝你的酒杯的。”皇上依然笑得不怀好意,让舒舒听着更加糊涂了。
什么酒杯?一脸气鼓鼓的舒舒还是没反应过来,旋即她陡然抬着手轻拍了一下万岁爷的脸:“不要再笑了,你笑起来真不好看,哼!”
笑话了许久后,皇上方才把舒舒端起来放到旁边的坐榻上,“来舒舒,你坐好。”皇上的声音嘶哑低沉,“这次你不动就没事了。”话落,紧接着他用力抱紧了怀里的舒舒,然后闭上双眼静静默然了一会儿,随即他睁开眼,把遗落在他身上的描金荷叶纹茶盏拾取起来,然后学舒舒自己偷偷藏到衣兜里。
见舒舒换了一个位置,还是不安然坐好。皇上抿了抿唇角,沉默了须臾,才缓缓问道:“乖,好好坐着,现在不难受了吧?”
舒舒使劲晃了晃脑袋,憋了憋嘴巴,一副甚是委屈难过的样子:“不难受了,只是我的脑袋突然好沉好沉啊,晕晕乎乎的。”
闻言,皇上拿出常用的画珐琅梅花鼻烟壶,揭开后伸到舒舒的鼻尖,继而轻言细语道:“舒舒,你对着瓶口嗅一嗅。”
舒舒听话地低头深深嗅闻了一下,霎时舒舒吸到一股辛辣强烈的烟草气味,这味道刺激得舒舒眼泪都流了出来,不过作用也很明显,舒舒的脑袋明显没那么晕沉了,人也清醒了点。
但小醉鬼哪有那么容易安分下来,舒舒突然技痒难耐,她莫名其妙想弹琴了。
舒舒笑意融融,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依偎在万岁爷身上,娇滴滴、甜腻腻地恳求道:“万岁爷,我现在想为你弹琴,给你弹一曲《凤求凰》,好不好啊万岁爷?”
皇上不觉含笑着刮了刮舒舒绯红绯红的脸颊,他颔首道:“好,待会到天然图画,朕就做你唯一的知音,听你弹琴。”
舒舒却等不及了,她不依不饶地缠着万岁爷的胳膊,娇撒娇痴道:“不嘛,不嘛,我现在就要弹琴,就要……”
皇上实在受不了她的撒泼爱娇,他展开双臂骤然把舒舒再次抱到自己怀里,轻轻哄道:“你乖乖的,现在闭上眼睛,从一数到三百,就让你弹琴。”
“嗯嗯,我乖。”舒舒软绵绵地应了一声,阖上眼眸,随即嘴里开始念叨起:1、2、3……
皇上掀开车帘子,透过朦胧的月色和车顶的烛光,望向四周建筑,他思量了会,扬声道:“苏培盛,不去‘天然图画’了,去‘水木明瑟’。”
“是,奴才领命。”车外的苏培盛连忙答道,迅即下车朝前方跑去,顷刻后,御驾调转方向,往当前右方位置的后湖宫道行驶而去。
水木明瑟的主殿“丰霖轩”临溪而建,轩旁边是一处仿照江南清朗秀丽风光而修建的的水竹居,马蹄声哒哒了半盏茶时间后,御驾在“丰霖轩”前的广阔空地上停驻。
舒舒刚刚好默念到第三百的数字,之前皇上早已吩咐宫人,先行在临水的四角亭准备好香炉和瑶琴等一应物事。舒舒在万岁爷的搀扶下跳下马车,两人手牵着手走进游廊,游廊两侧环绕着凉爽澄净的溪水,泠泠瑟瑟的流水声宛若天籁,令闻者心旷神怡。
沿着游廊漫步,不仅能欣赏到两边落英缤纷的樱草花卉映入清波的美好景色,还能观赏到在清澈的溪中,活泼嬉戏、游来游去的各色锦鲤。
皇上牵着舒舒的手走过游廊之后,迈进一处布满琼树瑶林的庭院,这里点缀着生机盎然的翠竹和奇形怪状的湖石,两人接着又穿过一袭繁茂郁葱的蔷薇花架,终于来到了充满澹泊境界的水竹居,这里有一座临水四角亭,此时宫人已在亭中安排好弹奏琴曲的一切物事。
舒舒凝望着万岁爷,对着他漾起一抹大大的明媚笑容,随后美滋滋的舒舒像一只俏丽多姿的蝴蝶,行走时宛若柳枝随风翩跹,旋而婀婀娜娜飘至亭子摆放的琴桌前坐下。
皎洁莹亮的月光宛似一层薄薄的银纱洒落在舒舒的身上,带着花香的月辉晕染着舒舒清艳出尘的容颜,似那从广寒宫飞落人间的仙子。
雪色的轻烟从镂空莲花熏香炉中袅袅升出,飘逸出温暖宁和的幽幽香气,萦绕弥漫在舒舒的身边,留恋徘徊,在朦胧月色的衬托下,安坐在琴桌前的舒舒犹若一幅充满诗情画意的美好画卷。
舒舒扬起纤纤玉手,蓦然间,一曲情意绵绵的凤求凰缓缓奏起,琴声古韵悠然、婉转流畅,似那潺潺的溪水声泠泠流淌至男人的心底,又犹若栖息在竹林间的白鹭,交颈缠绵,对他人诉说着缱绻悱恻的情思。
皇上默默伫立着,聆听着舒舒的琴声沉醉不已,他的眼神中盈满着温情脉脉的柔情。神思恍惚中,皇上遥想起他初见舒舒的一幕。
那是在一个温暖的午后,在和煦的春风中,一簇簇如花似玉、洁白无瑕的梨花下,拥有宛若芙蓉花神美貌的女子,在梨花树下弹奏着美妙清越的琴音,那婉转优美的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