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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其他几人似乎都特别忙,时启每每见到他们,都是步履匆匆,仅有眼神交流,连带着厉觉,他的训练暂停了,但每天也是早出晚归,神神秘秘,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就这样到了天文社的观星日。
时启还是带了四个朋友,其他三人连同孟夏深,而许渺至今还被时启关在黑名单里面。
不想见到他。
一想到许渺,时启就会想到那天看到的新闻,然后忍不住就想画圈圈诅咒他,为了让许渺少打几个喷嚏,时启把新闻APP全都卸载了,眼不见为净。
大巴车上热热闹闹,放眼望去,居然有不少篮球队的人,而且都是以朋友身份过来的。
厉觉一张俊脸板着,表情漠然,他身材高大,离他稍近些,便能能感觉到他那无从掩盖的桀骜不驯的气势。他率先选了个离副队长最远的地方,冲时启伸手:“坐我这边?”
方殊流则找了个角落坐,大一的人大多认识他,他坐下时,那一处角落全都安静了……
方殊流抬眼,默默看着时启,一头白发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眼角的泪痣更是锦上添花,无数玩家爱他冰冷的容颜,却更想看他粲然一笑的模样。
云湛上车时,有人笑声尖叫,议论纷纷,都在讨论这是谁邀请来的,可太牛逼了吧!
要知道云湛可不是会轻易露面的人,他在学生会堪称是万人之上的地位,同时又连接了学生和上流社会的轨道,所有人挤破了头也想进入学生会,实则目标是想接近云湛。
他今天穿得很休闲,大概因为要登山,穿一身深色冲锋衣,并未戴手套,手指修长优雅,是弹钢琴的绝佳选择。他路过时启时,抬手在他头顶揉了揉,顿时收到了其他二人不太愉快的注目礼。
云湛报之以无视。
时启原本在车外等孟夏深,想和他坐在一起,但云湛这一下,让时启开始担心,云湛在这种情况下会很难受吧?
但云湛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到后面,望向窗外,侧脸英俊得令人窒息,只有时启知道他的脆弱。
云湛从未参与过这种活动,也从未坐过大巴车,这种感觉对于他而言,的确是很新奇,连同周围的喧嚣,仿佛都与平日里不同了。
有人在云湛旁边坐下,并不由分说地将手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这么大胆的人,云湛只知道一个。
云湛透过玻璃的反影看得清清楚楚,时启背了一个包,抱在怀里,一本正经的表情便足以将他牵着学生会会长的手这件事情完全掩盖住了。
胆小鬼。
云湛这么想着,却莫名失笑了起来。
那一刻,万物寂静,没有周围人的肆意谈笑,没有万千人或好或坏的心声强迫性灌入耳中,唯独有车开始行驶时风声忽起,阳光在眼前抖下金色光芒,温暖又炽热,就连车子的颠簸,都变成了路上的点缀色。
“今天天气不错。”云湛微微眯起眼睛,睫毛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色,侧脸也仿佛在这温柔日光中变得柔和了些。
“是啊。”时启说着,突然说,“你以前语文成绩应该不怎么样吧?”
云湛评价景色,要么是“今天天气不错”,要么是“今晚月色很美”,就没有更丰富的词汇描述一下吗?时启这个理工科男好歹也会说些“天很蓝树很绿阳光明媚”之类的话呢。
云湛眉梢一抬,似乎也知道时启指的是什么,但他却没解释,承认道:“语文的确没学好。”
所以只能借用别人的一句话,送给你。
厉觉则一脸不爽地看过去,张明和王宇嘻嘻哈哈,说厉觉你没参加运动会可惜了啊,今年出了个特牛逼的人,运动会拿了好几个第一,还破了好几个校内记录。
厉觉懒洋洋地道:“谁?”
“就是他。”张明指了指角落里穿一身黑运动服,手插|在兜里像是正在打瞌睡的男生,那人刘海过长,盖住眼睛,看起来有些阴郁,厉觉没在意,笑骂道:“明年我也破记录去。”
方殊流则不动声色地观察一车人,他选的位置是最适合观察车内动向的地方,而当方殊流刻意隐藏自己时,便几乎没有人会察觉到他。让方殊流有点在意的便是那个黑运动服,听说他很厉害,但从外表上的确看不出来,而且……
是过了两周多才来报道,也就是前几天。
方殊流查了下他的学生资料,看上去普普通通,特长一栏写着体育好,父母是当地一户小有名气的小家族,独生子,从小接受家庭教育……
他会是文森特家族派来的人么?
文森特家族是意大利家族,他们的五官很容易辨认,是极其深邃的,且大多为纯正血统,极少有混血。方殊流查过文森特家族的资料,没发现有这一号人。
方殊流陷入沉思,他一瞥时启的背影,摸出一颗奶糖吃了。
浓郁的奶香味蔓延开来,方殊流眼睫垂下,在手机上打字。
与此同时,时启手机一震。
F:怎么不跟我坐?(小猫委屈.jpg)
时启单手打字,手忙脚乱:这里光线好!而且,不准用那个表情包!(恶龙咆哮.jpg)
方殊流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的他变成猫的照片,还做成了表情包!时启简直要社死了,这表情包他还跟几个人发过?!
F:为什么不能用?猫猫这么可爱,喜欢躲在角落里睡觉,经常蹭一身灰,让我给他洗澡(~ ̄▽ ̄)→)* ̄▽ ̄*)o[手指戳戳]
时启:不要再说了!小心我咬死你啊!(▼ヘ▼#)
F:啊,你要[哔——]死我?随时欢迎,现在也可以。
时启看到这个消息,简直大吃一惊,连旁边的云湛都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问道:“怎么了?”
时启将手机往旁边一收,架不住云湛眼睛极好,一眼就看到了聊天界面。
云湛脸色微冷,朝方殊流走去。时启吓了一跳,随后便看到云湛揪住方殊流衣领,和他说了些什么,看上去像是要打架。
时启简直要吐血了,这算什么?一条信息引发的血案?
但很快,云湛放开方殊流,似乎谈妥了,正要朝时启走来,厉觉却在这时候抓准时机,准确截胡,他一拍云湛肩膀:“我想晒晒太阳,在你那位置坐会,你不介意吧?”
云湛微微拧眉,厉觉却不容置疑把云湛推给张明,并叮嘱道:“照顾好会长,出什么事是你的。”
张明结结巴巴道:“会、会长好啊!其实我也挺想加入学生会的……”
谁也没看到,就在两人说话时,一个小东西已经从云湛手中转移到了厉觉的衣兜里。
厉觉大步走来,瞥到时启怀里的包,食指轻轻一钩,便把包如同拎着一袋棉花般拎了起来,对时启说:“你坐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