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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退开,犹如一个绅士般,让时启靠回了舒服的后座上,他的脸颊也微微红着,眼里的笑意却是止也止不住。
时启感觉自己整张脸都在发烫,他狠狠瞪着许渺,想说些狠话,但最后张口却是:
“为什么不行?”
许渺调整了下坐姿,他一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这个姿势显得他身姿额外修长,加上黑衣黑裤本就显瘦,时启着实羡慕这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男人。
许渺说:“快了,阿启,这一天,很快就要来临了。”
“——你相信我吗?”
不知为什么,许渺说这句话时,神态竟显得额外慎重严肃,像是借机在和时启传递某种消息似的。
但时启只把头扭到窗外,去看外面飞速而过的风景,从玻璃窗的反射中,许渺一直在看他。
许渺的好感度艰难地往上蹦了一二三……格,目前是88。
时启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上的许渺,呵,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罢了,一时冲动说得话,谁信!
从宴会场赶回学校的路上,许渺又开始忙碌起来,笔电上是各种各样的报表文件,时启光是看一眼就觉得头晕目眩,难得许渺能盯着他们看半天。
车里响起一声咳嗽,时启随意看了两眼,才发现许渺居然还登陆着企鹅。
只见他点开一个群文件,修长手指按住鼠标滑动几下,似乎是十分不可置信:“运动会你报了三千米?”
时启面无表情地“嗯”了声。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起来……全是泪。
总不能去跳健美操吧。
许渺看看时启,最终吐出几个字:“我替你跑吧。”
时启从小到大,就连走路也不敢让他多走,更何况是跑三千米?他能走完全程就不错了。
时启坚定道:“我要自己跑。”
他要拿奖励!
“为什么?你平时也不喜欢运动。”
许渺一句话险些让时启吐血。
“因为我想……试试。”时启嘴角抽搐,道,“只要不是最后一名,就算超越自己了。”
许渺说:“勇气可嘉,改日让云湛给你看看,如果体质跟得上,适当锻炼也是可以的。”
时启突然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云湛了。
他现在应该很忙吧?
心理咨询室。
“云先生,您最近感觉情况有在变好吗?” 邹文问道,“您最近来得次数不多啊,是不是代表心情还不错?”
云湛坐在对面,十指交叉,是一个并不太放松的姿势,但邹文已经习惯了云湛随时随地的警惕性,毕竟心理出现问题的人是很难放松下来的。
“前段时间,的确是好多了。”云湛道,“但前几天,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有些……不愉快。”
“什么事情呢?”
“他在乎的人太多了。”云湛哂道,“如果不花些心思,就会很容易地被忘掉。”
“可是以您的……能力,这种事情对您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啊。”邹文委婉道。
云湛是他前几个月接待的一名患者,但他很奇怪,他并不会说自己究竟因为什么而痛苦,他只是简单地叙述一点小事,譬如他又翻了一遍《小王子》,家里的花开了,隔壁领居深夜酒醉回家,和妻子吵了一架这种小事云云。
邹文并不觉得这种事情足以让一个人来看心理医生,除非他是嫌钱多烧得慌,直到云湛的话中多次提到了“他”。
邹文是专业的,他从云湛的字里行间便可知道他天生便对人的内心十分敏锐,邹文和他闲聊时,也察觉到了云湛具有强大的支配□□望,他很轻易便能了解人们都在想什么。而拥有这种特质,便能够对症下药,轻松达到自己的目的。
那倒也没什么,但当“他”出现的时候,云湛的支配与控制欲望更强烈,反之,他的叙述语言更加断续,似乎是在犹豫,迷茫的过程中徘徊。
再加上邹文前几日看过新闻发布会,那记者大声吼出来的问题令邹文一惊——
读心术。
虽然他并不觉得这是真的,但拥有这么敏锐到足以操控人心的特质,也的确是有点可怕。
邹文控制住自己不要乱想,继续温和地说:“通常恋爱可能会让一个人变得更好,也有可能更糟,如果接触他时,愉快远超过不愉快的时间,那么谈恋爱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快乐。”云湛淡淡道,“但离开他以后,我又想让他时刻跟我在一起。如果暴露了真正的想法,他也不会再喜欢我了。”
邹文说:“了解一个人,本身就是剥洋葱的过程。而且您应该也会知道,他对您是什么想法吧?”
“我不知道。”
邹文一怔。
云湛语气加重:“我不知道他对我是什么想法……这种悬空的状态对我而言,很新奇,也很奇怪。”
这就像一个坐拥百万金钱的富豪,突然来到了一座不用钱的城市,他瞬间变得一无所有。天差地别之下,没有人能够习惯。
“那么……您想怎样呢?”邹文想了想,说,“看来您对谈恋爱没什么经验,要不……”
云湛从心理咨询室出来,坐上车。司机忍不住往后瞥,嘴角不住抽搐。
云湛随手拿起一本邹文推荐给他的花花绿绿的书,以拜读严肃文学科研小说的钻研精神,认真看了起来。
宿舍里,厉觉还没回来,时启在宴会上吃了一肚子甜点饮料,倒是不饿。他翻了翻手机,发现有一条未读消息。
医学研讨会讲座?
时启把陈旧的记忆翻出来,他的确报过一个医学社,没想到今晚就有讲座。
地点是在……学生会办公楼。
时启看了看自己可怜的31点医学,本着赚点数的想法,拿着笔记本就过去了。
学生会的办公室和教师办公室都在一层楼里,也难怪许渺和云湛会熟悉了。时启赶到讲座指定教室时,整个教室里挤得满满当当,乌压压一片,看上去不像是办讲座,倒像是要举办什么隆重盛大的典礼。
时启:“?”
当时报名的时候,可没这么多人啊。
时启从拥挤走廊艰难寻找空位,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抬头一看,孟夏深正拿着笔记本和他挥手示意,他那里有空座。
时启一路上“不好意思麻烦让让”,孟夏深坐在第一排,身边的VIP空位简直是火爆,时启在众多人艳羡的目光中硬着头皮坐下,倘若视线有实质,他恐怕已经被烧成灰了。
好在也没人认识他……
“你也报了医学社?”时启奇怪道,“这个讲座很有用么?为什么这么多人来听。”
“怎么可能?医学这种艰难晦涩的学科,就连本专业的人也会头皮发麻呢。”孟夏深说,“你还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