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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一页,写日记的人显然已经有些暴躁,字迹非常凌乱,且“他”“你”称呼也不相同,看来这个人已经处于盛怒之中,失去了理智。
8月15日晴
今天是他的忌日。
离开了他,我好孤独啊。
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我可是古堡的主人,有着世界上数不尽的财富,想要什么得不到?可为什么……为什么……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这间房的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了。
时启立刻抬头,按住了相机。
来者却也很意外,和时启四目相对。
“……阿启?”
与此同时。
厉觉同步推开了时启所躲藏的房间的门。
“刚才明明看到时启进了这里,”厉觉环视四周,空空荡荡,“人呢?”
会客厅有窗户,从这里跳出去也是可以的,但厉觉看了窗户边沿,积了一层厚厚的灰,显然没有人从这里跳出去过。
门再一次被推开,方殊流和云湛进来了。
厉觉再一挑眉。
“这房间里没什么线索。”厉觉摊开手,“你们可以去别的地方找。”
“那你为什么不出去?”方殊流道。
“我累了,想坐一会,不行吗?”厉觉说着,坐在了沙发上,打量这两人,“你们俩……是统一身份,结盟了?”
方殊流向来都是独来独往,虽然不了解云湛,但也不是热衷于和别人合作的类型,更重要的是……
他们都喜欢同一个人。
就这么齐刷刷聚在一起,厉觉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
“没有。”方殊流道,“只是碰巧遇上,你的小跟班呢?”
厉觉看向云湛,他本该在进入游戏的时候,有一身黑色斗篷,此刻却没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什么叫我的小跟班?”厉觉道,“他只是和我一样,都是大学生而已,我本来就和他不在一起。”
“同一身份的人,走在一起会比较好吧。”方殊流抬眼,看向厉觉,“被抓到的几率会小一些。”
“你是来抓我的?”厉觉懒洋洋一摊手,“劝你不要这么干,毕竟你应该很了解我,谁抓谁都说不定。”
两人对峙之时,云湛却开始查看房间各处。
“时启来过这里。”
此话一出,其余两人都看向他。
“……喂,你们俩,不会都是来这里找时启的吧?”厉觉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方殊流,难道方殊流也把线索共享给云湛了?
厉觉走进卧室时,方殊流给他分享了一条线索:
古堡主人的每月体检报告中,显示他的精神有些问题。偶尔会突然昏厥,再次醒来,已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了。
厉觉是最不擅长解密游戏的了,不过看到这个线索,也冒出了一些想法。
“我的定位,就显示在这里了。”方殊流左右看看,“他还在这里。”
“你在说什么?”厉觉有些莫名其妙。
“这里有密室?”云湛道,“可以移动的东西不多。”
厉觉的视线,落在方殊流所背着的画具上,忽然灵光一闪。
“你这小子,是不是之前就对时启下手了?”厉觉道,“还专门找他的定位……你是怀疑时启的身份?”
“不是怀疑,是确定。”方殊流道,“不过,我和他是同一身份,所以不用担心我会对他做什么。”
云湛则没什么反应,目光落在茶几上。
同一身份……在这个游戏里,明确的身份只有两个,他们互相敌对,抓住任意一方就算获胜。
但也有些“潜规则”。
譬如……
突然,方殊流躬身,敲了敲茶几底下,发出清脆回声。
“在这里。”
幽暗的密室内。
时启有些意外,但又松了口气,来的人是许渺,而不是方殊流或者云湛,这是个好消息。
“你从哪里过来的?”时启问。
“一楼右侧房间里,有一个密道。”许渺道,“进去后便是一条走廊。而你所在的房间,是尽头的一间房。”
“原来是这样!”时启扬起手中的日记本,大方地说,“我也是从房间里进入密道的,这里有个线索,要看吗?”
“好。”
许渺背着个登山包,里面似乎装了什么东西,但时启并不怎么担心,因为要从包里拿东西出来,也需要花费一点时间,而且按照许渺的性格,无论他是否和自己是敌对的关系,他都不会对自己出手。
即便许渺有可以探查自己身份的技能,也不会查到任何异样,毕竟他已经“伪装”成一位普通玩家了。
但是,幸运大失败的阴影仍然笼罩在他的头顶。
如果身份暴露,游戏失败,顶多损失一张抽奖券,倒也还好。时启这么安慰自己。
许渺并没有接过时启手里的笔记本,而是靠近,从时启身后揽住他,下巴抵在他的颈窝,翻开了日记本。
这个姿势十分亲密,时启一动也不敢动。
“如果我没有猜错,古堡主人和新娘,也许已经死了。”许渺道。
“我也……觉得。”时启不但这么觉得,甚至他就是玩家要找的那只“鬼”!
“可还有一个问题,身份卡里的[那样东西],是什么呢?”许渺又问。
“该不会就是这个日记本吧?”时启开玩笑地说,“毕竟,这个东西藏得挺深的,如果没有发现密室,就根本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地下室啊。”
“那如果我们是普通玩家,现在应该已经获胜了。”许渺淡淡道。
“是……啊?”时启突然想起,普通玩家的任务,就是找到[那样东西]!
可是许渺也看到了,并没有得到游戏获胜的消息。
只有两个原因。
第一,许渺和他是一派的,也就是古堡主人。
第二,[那样东西]不是日记本。
许渺究竟……会是什么身份呢?
“阿启怎么穿这件黑斗篷了?”许渺突然道,“如果我没记错,这件斗篷应该是云湛的服装吧?”
“这个……”时启没想到许渺也注意到这件事了,大脑飞速旋转,拼命想理由,“我也不知道,不过搜查某个房间的时候,这件衣服就丢在沙发上,可能是忘记拿了吧?”
“这样吗……”许渺似乎信了,又侧过脸,伸手轻轻擦了下时启脸上的粉色颜料,“这又是谁画的,方殊流吗?”
“嗯……不小心被他涂了一笔,差点就说出真心话了。”时启喃喃道,“而且这颜料擦不掉,有点难办。”
“出去后,我给你擦吧。”许渺道,手探进黑斗篷内,滑进时启的裤兜,时启想起来他把身份卡放在裤兜里了,立刻阻止,“别——!”
然而许渺已经拿出来了。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