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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我会转告于叔。”

唐纨留心多看了他一眼,记下了对方的脸。

一楼船舱内装潢豪华富丽,入目是随处可见的实木材质与黄铜把手,皆被擦拭得光可鉴人,真皮软包沙发盘踞在四周,正中央则是一道环形楼梯,可以直上二楼,有举着餐盘的侍者经过,长笛杯里的金黄色香槟晶莹剔透。

于叔停在楼梯前介绍道:“一楼是餐饮区,二楼是休闲区,桥牌、德扑、麻将,这些都有,如果嫌人手不够,”他眼神示意,一排保镖自觉走上前,于叔扭头对二人道:“直接招呼他们就行。”

对于住院部停车场的看管大爷来说,豪车并不少见,可眼瞧着一辆辆豪车几乎在同一时间段排着队地从眼皮子底下经过,这情况实属稀奇。

和他搭档的保安小伙儿眼睛都看直了,惊道:“嚯,今儿是什么大领导来咱院儿里视察吗?”

老大爷呵呵一笑:“大领导谁敢开这么高调的车,又是劳斯莱斯又是兰博基尼的,我估摸着,八成是某个大老板快不行了,这些人闻着味儿地跑来争遗产来了。”

住院部八楼高级病房内,老大爷口中快要不行的大老板倚靠床头,旁边坐着他的小儿子,正拿着水果刀跟手里的苹果较劲儿。

一颗红润香甜的大苹果被辛衍一通削下来瘦了两圈,辛丛定看不下去,缓缓开口,气息还尚且虚弱:“别玩了,你姐呢?”

辛衍抬起头,把快要只剩下核的苹果塞进嘴里,一口嘎嘣脆,边嚼边回答他爸:“我不知道啊……”

“打电话,让她过来。”

辛衍又咬了一口,将苹果丢进垃圾桶,一言不发地站起身。

辛丛定目光追着儿子,费力地抬了下手:“你干什么去?”

辛衍从兜里掏出手机,看着他爸:“去打电话啊。”

“就在这里打。”

还不等辛衍开腔,不远处病房门从外推开,一行人鱼贯而入,定睛一看,竟都是集团董事会的各位。

打头的那位叫辛远为,是辛丛定嫡亲的堂兄,在他之前的辛氏集团掌舵人,后因身体抱恙退居二线,但在董事会仍掌握着不小的话语权。

他一进门,就朝病床上的辛丛定道:“老辛啊老辛,早说了让你注意身体,算起来你还小我五六岁,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脑梗了?”

辛丛定面色微惊,目光飞快从床尾站立的一排人脸上扫过,压下错愕不动声色道:“一点小毛病,怎么好劳驾各位亲自过来探望?”

“脑梗怎么能算是小毛病呢。”另一位董事插话进来,“好在发现得及时,你心里也不要有负担,积极配合治疗,要我说,你为集团劳心劳力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好好关心关心自己了。”

辛丛定顺着他的话点点头:“你说的是。”

辛远为又道:“丛磊那小子最近还在国外考察,托我代他向你问个好,我看你们兄弟俩,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劳模。”

辛丛定笑了笑,问:“各位今天是约好了一起过来的?”

“不。”

一道声音从门口陡然递入,贺准长腿阔步走进来,森冷目光从辛丛定那张瞬间僵硬的脸上扫过,面无表情道:“是我叫各位叔叔伯伯一起过来做个见证的。”

第98章 当年丑事

“咳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急咳后,辛丛定捂着心口从病床上坐起,双目因为情绪激烈瞬间赤红,抬手颤巍巍地指着贺准道:“你——你来做什么!”

“舅舅贵人多忘事,我才刚说完,您转眼间就不记得了?”贺准勾起唇角,笑意却未达眼底,且故意咬重了舅舅两个字的音量。

果然,一众董事被这则突如其来的真相打得面面相觑,他们原以为贺准只是辛丛定曾经资助且重点栽培的晚辈后生,却没想到,这里面还藏着如此耐人寻味的辛家秘闻。

唯有辛远为面色稍寒,显然早就知晓,而另一位神情晦暗不明的,是立在一旁从贺准进屋后就始终沉默着的辛衍。

“贺准!”辛丛定胸口剧烈起伏,瞪着他怒不可遏道:“我当年就不该把你从那个穷乡僻壤里带出来,好让你翅膀硬了回过头反咬一口,简直忘恩负义,狼子野心!”

贺准对他满口污秽唾骂无动于衷,低头整了整衬衣袖口,抬眸不动如山道:“我为什么会在那个穷乡僻壤里出生并长大成人,舅舅应该比在场的谁都清楚。”

哗啦——

辛丛定突然扬手将床头柜上的东西尽数扫落,玻璃花瓶砸向地面又砰地一声碎裂开来,水花四溅,清晨时分护工刚插上的白色马蹄莲散落一地,果篮翻倒,场面凌乱得一塌糊涂。

“让他走——”辛丛定声嘶力竭,挥舞着双臂像溺水之人在做最后的挣扎:“快让他走!”

他这样的反应却不知触碰到了贺准的哪一根神经,抢在其他人之前跨步逼近床畔,直视着那双浑浊的眼睛厉声道:“你在发什么疯?莫非是因为心虚?那么今天当着这么多叔叔伯伯的面,要不要我把你曾经做过的龌龊事讲出来,给大家涨涨见识?”

“贺准!”辛衍终于难以忍受地接了腔,却是旗帜鲜明地站在了自己父亲一方,“爸爸已经知道错了,他出让股权,辞去集团董事长的职务,这些做得难道还不够吗,你还要逼他到什么程度?”

贺准笑意冷峭,只回应他一句:“你不配跟我说话。”

辛衍的脸色陡然阴沉下去。

一众董事也看够了热闹,终于有年长者站出来说话,正是先前那位安慰辛丛定好生养病的,长得慈眉善目,天生一副和事佬模样。

他上前一步,站在贺准跟前温言劝道:“小贺啊,虽然我不清楚你跟老辛董之间的那些恩怨纠葛,但你听明叔一句劝,凡事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已经都到这个岁数了,又有病痛缠身,你身为晚辈,这么苦苦相逼实在不妥。”

贺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明叔这哪里是劝架,我看分明是在拉偏架,您让我得饶人处且饶人,那您帮我问问,他辛丛定无缘无故绑走我的人,又是意欲何为?”

这话一出,不仅明叔老脸一僵,辛远为更是眉头紧蹙,一圈的人霎时间齐齐看向病床上的辛丛定。

辛丛定同样愣了愣,表情茫然得很:“什么绑走你的人?”

“不承认是吧?”贺准仿佛早有预料,丝毫不觉得惊讶,出言讽刺:“也是,你一向对自己干过的龌龊事闭口不提,当年对我妈是这样,如今这副伪善的面孔,更是精进了不少。”

“你母亲?”明叔顺着贺准方才对辛丛定喊出的舅舅二字,在脑中自行捋了捋,当下豁然:“难道……你是幼薇的儿子?”

林见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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