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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了?”
“南导啊……跟方总吃饭去了啊。”
黎泽:“方总?”
“我们的投资商,金主爸爸,就算是南导见了也得陪着。”陈锋道,“今天不是大戏份,没关系,我也可以导的。”
黎泽并不关心这个:“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可说不准,”陈锋的神色有点古怪,突然伸手拍拍他的肩,“别等了孩子,早点洗洗睡吧。”
*
包厢里,皮质软座上的男人朝着南渡举了举酒杯:“来了南南。”
方见知穿着一身黑色缎面平驳领西装,眉眼张扬锋利,瞳孔里流淌着压不住的野心,他的旁边是几l乎贴在身上的小男生,身后的落地窗映照出整个城市的高楼大厦,方见知对着南渡微微一笑:“也就是你能让我等这么久了。”
南渡收回目光,看起来,这位应该就是最后害得南渡身败名裂一无所有的反派了。
好久没遇到同行了,还挺期待。
南渡在心里冷笑一声,拉开座椅坐下,并没有要回应方见知的意思,他倒也没觉得被拂了面子,小男生笑意盈盈地往下揉捏,方见知一只手揽住他的腰,纵容地任他去,只是抬眼望向南渡:“听说你新戏换了个人?”
“是,”南渡点头,“我不会让你赔钱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对你我当然放心了,”方见知端起香槟杯抿了一口,目光盯紧了南渡脖颈处那块裸露的皮肤,像野兽打量猎物一般:“我只是想知道,南南……你是真的喜欢他吗?”
片好的鲈鱼被放进精致的盘子里,南渡的手指比旁边的瓷盘还要细腻,气质出众高贵冷艳,仿佛天生就适合这样的昂贵的地方,他甚至没抬头看方见知,嘴角是薄情的弧度:“什么喜欢?”
“哈哈哈哈哈,”方见知大笑起来,“那就好,我看到网上的消息,还以为他有多在意他呢。”
他眼角笑意未敛:“毕竟我追了你那么久,要是一回头让别人给抢了,我可是会生气的。”
方见知语气轻飘飘的,听起来像是在说句玩笑话,可垂下的眉眼里却是难以察觉的阴沉。
鲈鱼鲜嫩,春日尤甚,可惜被人败了兴致,南渡换了道葵花鸡:“不用在我身上费这个心思。”
方见知手指掐着小男生的腰,不知道是碰到了哪里,小男生发出软软的一声呻.吟,在空旷的隔间里是令人倒胃的甜腻。
“可我就是喜欢你啊,你从小待的福利院是我资助的,你拍的第一部 电影是我投资的。”方见知手指不停,目光却始终盯着南渡,“你们文化人常说这个叫什么来着,缘分。”
“对,就是缘分,”方见知笑道,“还有一件更有缘分的事情,南南想不想知道?”
剧情终于要来了,好好的菜被坏了胃口,南渡彻底放下了筷子。
方见知看南渡的态度,还以为他是被自己卖的关子吸引,手下揉了一把,又拍了拍男孩的脸:“去,把我给南导的礼物带过来。”
男孩刚刚喂酒的时候领口处撒了一大片微红,娇嗔地推了下的胸膛:“方总真坏,这样让人家怎么出门啊。”
“谁敢说你。”方见知说,“让你去就去。”
是撑腰的语气,可揽在他的腰上的手却放下了,男孩知道接下来肯定不是他能听的事情,看了眼那边的南渡,识趣地出了门。
直到包厢只剩下南渡和他两个人,方见知才转了转酒杯:“南南,我找到你的亲生母亲了。”
只这么一句话,南渡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他的目光放在旁边架子上的餐刀,几l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遏制自己不要拿起它。!
第四十六章 导演他是偏执怪(十二)
“阮之柔你知道吗?”方见知说,“你的母亲是阮之柔。”
看着南渡的神色还是愣愣的,他又继续道:“就是之前那个著名画家,画《春柳晓笛》的那个!”
方见知提高了声量,也许是南渡的生母身份令他感到意外和惊喜,他心里觉得南渡理应为自己其实来自另一阶层而感到欢喜。
但是南渡的垂在身下的手已经紧紧掐进了血肉里。
不要……别去……
别去动它。
记忆里女生扭曲的面孔,滴到身上的蜡油,还有……满地的鲜血。
南渡用尽全力让自己不要想起这些,可记忆还是不受控制地往外冒,灯光昏暗,方见知看不到他惨白的脸,只听到南渡虚弱的声音:“我……不记得了。”
方见知以为这种声音来自于震惊,甚至沾沾自喜:“你放心吧,我特意去确认了一遍,没有找错。”
“你看,这就是缘分啊,”方见知继续刚才的话,“如果不是当年阮姨出事,咱们说不定小时候就见过呢。”
“是不是因为当时一些舆论的事情,你放心,我相信阮姨的人品,她只是生了病,而且,我会替你隐瞒的,别害怕南南。”
方见知走到南渡的身边,试图去揽他的肩,被南渡猛地推开了。
砰——
玻璃杯从方见知的手肘划过,在安静的房间里发出巨大的碎裂声响,像是静谧晚夜里不和谐的琴音。
南渡当然知道阮之柔。
当年声名赫赫的画家,媒体口中的天才少女,即使在她退圈之后,依然能由当年的舆论养活一众媒体——阮之柔在26岁那年被确诊为精神疾病,未婚先孕生下了一个孩子。
在那之后,阮之柔的作品和情绪变得很不稳定,出了好几场恶性事件,业内口碑也一落千丈,几乎是被迫退的圈。
没人知道阮之柔带着那个孩子去了哪,也没人会将如今炙手可热的天才导演和另一个狼藉满地的天才少女联系起来——如果不是南离小时候待的福利院恰好是方家开的话。
但不久之后,方见知就会因为南离对黎泽过分特殊由爱生恨,将一人的关系彻底捅到媒体面前,从而导
致南离走上了和他母亲一样的道路——
阮梦在南离7岁那年因为抑郁症自杀了。
但是现在,方见知还沉浸在帮南渡找到生母的沾沾自喜中,甚至没能从那碎了一地的玻璃杯里听出什么:“我只是想你这个时候应该需要点安慰,别害怕南南。”
“我今天还给你带了个礼物,你一定喜欢。”
方见知拨了个电话,刚刚的小男生才带着几个走进来,他们手里搬着一个矩形画框,在方见知的指挥下拉开——
“《长河落日》,喜欢吗?听说是阮姨回到古城之后画的,”方见知驱走众人,只把那幅画放到了南渡面前,“我算了算时间,那时候你应该五岁了,你还有印象吗南南?”
落日里的橘红在南渡眼里流淌成大片猩红的鲜血,浓重的油漆味在阴暗潮湿的老房子晕开,女人穿大红色长裙,尖利的指甲一遍一遍划在南渡的身上:“为什么,为什么连这点东西都做不好,我不是都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