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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那么喜欢笑,结果现在都不笑了。”桑落滔滔不绝地问,“这几年你都经历了什么?”

“只是在正常不过的成长过程罢了。”时暮冬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挑唇,坏笑道,“就好比某些人小时候穿小裙子,但如今长大了再让他穿裙子他肯定是不愿意的。你说是不是?”

“……”桑落一秒收起笑容,冷静道,“童年回忆也挺无聊的,困了,我要睡觉了。”随后身子往床边一歪,倒头装睡。

时暮冬轻笑出声,将人从床上又拉了起来:“你喝了汤,刷了牙再睡。”

“哦。”桑落低着头疾步往浴室走去,走远了还能听到时暮冬的轻笑声但他没有勇气回头控诉。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就是!

桑落又在浴室里待了十来分钟,出来的时候时暮冬已经睡下了。房间里的灯都熄了,不过时暮冬显然还记得桑落晚上睡觉怕黑,因此留了他那一边的床头灯。

桑落放轻脚步走过去,掀开被子一角轻手轻脚钻了进去,全程小心翼翼生怕吵到时暮冬。躺下之后又检查了一下中间留出来的位置——空间很充足,就算是睡一个一米九几的肌肉壮汉都绰绰有余,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深夜,半睡半醒间桑落耳边隐约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紧接着身下的床垫也发出了轻微的震颤,又很快停下。

桑落以为是时暮冬在翻身就没有在意,准备继续睡。然而在他闭眼的瞬间,后背猛然袭上一股温热,腰腹的位置也传来轻微压迫感。

桑落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了横放在腰间的一条手臂。一转脸,是时暮冬近在咫尺的脸。

第三十四章

耳边是时暮冬若有似无的浅浅气息,比体温略高,连带着被吹拂过的那块皮肤也微微发烫,就像是被高温灼烧过一般。

看着时暮冬近在眼前的脸,桑落的心脏麻痹了一瞬,随后又以极快的频率快速跳动,紧张到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时暮冬的手和脚都搭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是被他抱在怀里一般。这个姿势过于亲密也太过暧昧,近距离的亲密接触让桑落有些不不适应,但是心底里又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

他也曾怀疑怀疑过时暮冬是不是在装睡,毕竟偶像剧里经常这么演,但很快又被他给否定了。因为时暮冬除了从床的那一头挪到这一头,并且像抱公仔一样把自己抱进怀里后就没有了下一步动作,没过多久就连呼吸也开始趋于绵长。

虽然不知道他是梦游还是单纯睡相不好,但确实是睡着了。桑落保持着身子朝前脑袋朝后的姿势观察了时暮冬很久得出了这个结论。

那么问题又来了——他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是在不吵醒对方的前提下悄悄把人推回去还是顺其自然就这么和时暮冬头靠头接着睡?

面对这两个选择,桑落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选择了后者。

他将时暮冬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轻轻抬起一些,在他的怀里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从背对变成了面对面,这个姿势能更好的欣赏时暮冬的睡颜。

床头灯光昏暗暧昧,在两人的头顶投射下一片暖黄色的光晕,柔和了时暮冬棱角分明的五官,清疏感不似白日里那么明显。

时暮冬睡着的样子很乖。

放在平时,桑落想都不敢想“乖”这个词能和时暮冬联系在一起。但这一刻他看着时暮冬安静的睡颜,觉得再没有比这个词更贴切的形容了。

抛开睡得好好地突然挪过来把自己当成人肉抱枕这件事,时暮冬睡着后还是很安静的,不说梦话也不打呼,就连呼吸声都很浅。睡着的时候嘴角还微微上翘着,脱离了白日里的成熟稳重,睡着后的时暮冬反而流露出了几分孩子气。

桑落目光落在时暮冬的脸上,视线没有一刻的离开。跳动剧烈的心跳开始趋于稳定,情绪却迟迟无法平静下来。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桑落一闭上眼睛就能感觉到脸颊上缥缈似无的温热气息,就像一根柔软的羽毛在他的心口轻搔,酥麻的痒意从心脏蔓延至全身,无处不在却又抓不到摸不着,折磨着浑身每一个细胞。

桑落每次闭上眼睛不到五分钟就又睁开了,然后盯着时暮冬沉静的睡颜看上十分钟,再次尝试闭上眼睛。如此循环反复。

桑落已经记不清楚自己一晚上睁眼了几回,每回睁眼都能发现窗外天色比刚才又亮了一些。

桑落一夜未睡,天光拂晓之时实在是困得不行这才眯了一会儿,不过他睡得不沉,身旁的人一动就惊醒了。

时暮冬作息很规律,不管前一晚睡得早或晚,第二天早上七点前准时醒来。

做了时暮冬一晚上的人肉抱枕,桑落很想看看时暮冬醒来看到这一幕的反应,因此被吵醒之后他也没有睁眼,继续装睡,眼皮却悄悄睁开了一条缝。于是他成功看到了时暮冬从刚睁眼的迷蒙到清醒再到惊吓最后到震惊的变脸全过程。

如果不是还在装睡,桑落真的很想笑出声。认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在时暮冬脸上看到这么生动又多变的表情,早知道就在床头摆个隐蔽摄像头了。

桑落继续不动声色地偷看时暮冬的反应。

刚睡醒脑袋估计还有些发懵,眼前的情况时暮冬用了足足一分钟的时间来消化。反应过来的一刹那,时暮冬触电般猛地收回了手。结果视线往下移,发现自己的脚还搭在桑落的小腿上,脸色顿时又僵住了,沉默了少顷又把脚也收了回来。比起闪电收手,时暮冬手脚的速度就像是按了0.5倍速,速度十分缓慢,动作也小心翼翼,生怕吵醒桑落。

桑落闭着眼睛,只觉得身下的床垫轻轻颤动了一下,紧接着身旁的气息就消失了。右眼悄悄睁开一条缝,时暮冬已经睡回到了自己的那半边床上,中间隔的距离堪比非洲大裂谷。

时暮冬躺了没一会儿就坐了起来,抱着手臂靠在床头,脸色有些难看,似乎是在生闷气。

桑落很早就注意到了时暮冬的反应和他预想的有些出入。在那种情况下,震惊或者是惊慌失措都很正常的反应,但时暮冬却只在最开始出现了短暂的慌乱,之后更多的情绪是懊恼和无奈,至于最基本的意外反应更是从未出现过,就好像是一早就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本来想极力避免,到头来发现还是发生了。

不过时暮冬怎么说也是个身经百战的集团总裁,心理素质到底是要比一般人强大,即便是面对如此情况他也没有失态,表情甚至算得上平静,第一反应就是趁着桑落还没醒过来之前起床出门,假装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卧室房门打开又关上,很快归于寂静。

桑落睁开眼睛,不满地撇了撇嘴。原本他想在时暮冬起床的刹那装做突然醒过来,将准备溜之大吉的某人抓个正着,但是后来想想还是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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