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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言惊蛰只盯着他看不开口,他终于透出淡淡的不耐,开口提醒:“还有事吗?”

没事就可以出去了。

言惊蛰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张了张嘴,他突然道:“我请你吃饭吧。”

“什么?”段从都没弄明白他思路是怎么跳过来的。

“吃饭,你想吃什么?我请你。”言惊蛰像是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给启迪了,迷茫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后背也不自觉地挺直,“你中午是不是没吃好?晚上我请你去吃,好吗?”

言惊蛰最近攒了些钱,学生之家的工资不高,但他除了交房租,吃喝住行都花不了多少钱。

虽然都是托段从给他打得低到离谱的折,用这样存下来的钱要请段从吃饭,难免有点儿“羊毛出在羊身上”的羞耻感。

可他的心意是真的。

段从想吃龙虾也行,把他攒的那点儿积蓄一顿吃光也行,只要留够言树苗的花销,给段从花钱他完全不心疼。

他兴致勃勃地问段从想吃什么,段从看了他半天,问出来的是另一个问题:“为什么请?”

“就是想请你。”言惊蛰说,“也该请,你帮我和言树苗太多了,应该谢谢你。”

段从对这个答案没做出任何评价。

他静静地望着言惊蛰,许久,低头扯起一抹很嘲讽的笑。

也不知道是笑眼前人,还是笑自己。

段从答应了言惊蛰的请客,只是答应,对于要吃什么、去哪吃,既没提出想法也没有兴趣。

言惊蛰没注意这些,他在手机上很认真的查了一下午,恨不能拉出个单子,根据段从的喜好口味,将他经济允许范围内的饭店比了个遍。

最后他选中一家音乐餐厅,还狠狠心预约了二楼靠窗的位置,比他的计划超标出二百多块。

正儿八经的西餐厅对着装有要求,不过言惊蛰选的这家还够不上那个档次——对他而言是超标,实际也就是个网红店,装修得花里胡哨,环境也就那回事,乱糟糟的什么人都有,靠窗的位置远没有想像中那么气派,也没有宣图上高级的夜景。

言惊蛰还认真给自己和言树苗捯饬了一番,来到店里落座后,难免有点儿失落。

好在段从没表现出什么,他好看,往那一坐自带气场,低声点餐的样子反倒把环境给衬托得高了个档次。

而且菜色还是不错的,段从吃东西不怎么挑食材,但挑口味,平时他自己吃饭时,不合口的说剩就剩着。今天倒是把自己的餐都吃了个七七八八,还手把手教言树苗切了牛排。

一顿饭吃到尾声,楼下嘈杂的音乐终于换成了舒缓的曲目。

言惊蛰听着音乐,坐在对面看段从逗着言树苗有说有笑,心里那点儿失落不知道什么时候荡然无存,只剩下近乎不真实的满足感。

三分牛排,一份汤,一份意面,一瓶言惊蛰喝不出好赖的葡萄酒,一小盘言树苗的酸奶甜点,总共一千三百块。

“段从,你开心一点了吗?”

回到家里,段从在前面开门,言惊蛰背着睡着的言树苗靠在墙上,突然问。

他声音已经飘起来了,又轻又黏,段从知道这是言惊蛰的酒劲上来了,回头看他。

楼道灯似乎出了问题,没亮,晾台处朦胧的夜色笼过来,言惊蛰歪斜着脑袋抵着墙面,很缓慢地眨眼睛,平日里照顾忙于生计的疲态被掩在黑暗中,乍一看像是回到了大学时的状态,被酒水浸亮的眼里只有段从。

段从也喝了酒,心口的神经一蹦,他忍了忍,没忍住,抬手刮刮言惊蛰的脸:“醉了?”

他是用指关节刮的,手背冲着言惊蛰,稍微碰一下就打算收回来。

可是没能收成功。

言惊蛰偏过下巴,熟练的将段从的手蹭得翻个面儿,让手心朝向自己,然后把滚烫的脸颊埋进去。

“我没有火锅味了。”

他在段从掌心里缓慢磨蹭,像呓语,鼻尖抵着掌纹,很贪心地深深一嗅:“你闻闻吗?”

第 37 章

言树苗趴在言惊蛰背上睡得迷迷糊糊, 两边肋窝突然一紧,脚底就悬空了。

他“嗯?”一声睁开眼,发现是段从将他抱了过去。

“到家了吗?”他也尝了葡萄酒,脑子晕当当的, 在段从怀里转个身。

“到了。”段从沉声答应。

他将言树苗抱到房间, 步伐很稳, 动作很流畅, 脱掉鞋子和外套, 将他塞到床上。

“我爸爸呢?”言树苗舒服地翻个身, 自己裹好被子,哼哼着问。

“你爸爸喝多了。”段从关上灯,轻轻为他扣上房门,“睡吧。”

言惊蛰是被段从给扯回来的。

他脑子轻飘飘的,儿子被抢走了都撵, 还靠在家门口发着呆,感觉段从的掌心突然抽走,自己就像站在摇晃的高山上, 辨不清正确方位的话, 迈出去一步就会摔倒。

段从过来擒住他的胳膊扯进屋,他在玄关绊了一下才恍惚着回神。

“言树苗……”他迟钝地动动胳膊, 想寻找支撑点, “我还没换鞋。”

没人理他。

段从连灯都没开, 一路头也不回地把言惊蛰扯到卧室, 随着房门“砰”一声关阖,言惊蛰被他捉着后颈, 像拎着一只动物,不容抵抗地推到墙面上。

“痛。”

言惊蛰磕着额头了, 他发出痛苦的鼻音,想低头揉揉,却发现连动都动不了。

——段从贴在他身后,几乎用全身的力气,把他牢牢地压制住了。

段从的虎口发烫,卡着言惊蛰的后颈向前摩挲,喉结、下颌,最后揉了一把他的脑门,干燥的掌心捂在他眼睛上,带着狠劲儿往后一扳,强行将言惊蛰的后脑勺枕在自己肩窝前,暴露出脆弱的脖颈。

眼球被压迫有种接近窒息的危机感,言惊蛰眼角一片片发花,可这些完全比不上扑在他耳后的呼吸,与顶在他后背上不断起伏的胸膛,更让他头晕目眩。

段从埋首在他颈侧,狠狠咬上来的瞬间,言惊蛰膝盖猛地一酸,张合的口鼻间溢出一道不成调的“哼”声,整个人被抽了骨头般直直往下跪。

坚实的墙面阻挡了他的动势,段从死死卡在他腰腹上的胳膊,也完全没给他瘫软的空间。

言惊蛰被迫站好,如同一只濒死的动物,视线被剥夺,脑袋后仰着,膝盖无力的抵着墙,继续维持被段从完全掌控的姿态,夹在他与墙面狭窄的缝隙之间。

“段从……”他试着喊一声,想说自己好像要喘不过气了。

下一秒,段从的手指就从眼睛上移下来,一把捏住他的脸颊,两根手指抠开他的嘴,直直捅进他紧颤的喉咙里。

言惊蛰瞳仁一翻,浑身剧烈的痉挛一阵。【脖子以上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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