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


吃吗还,泰国菜。”

段从只比韩野感到更无奈。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已经从感情上把言惊蛰放下了,毫无其他念头,从心底里就不想有。

他也明白,如果一直这样没完没了地跟言惊蛰有着牵扯,他就总也不可能真正跟言惊蛰断开关系。

可习惯与本能的力量,真的太强大,也太折磨人了。

这种事儿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韩野,偏偏自己今天还没开车,打车前往医院的路上,段从简直感到了恼火。

——言惊蛰最好是微信号被人盗了,最好让他赶到医院发现被耍了,最好别真的看到他躺在病床上。

如果是假的,他必然不会再多管言惊蛰一丁点闲事。

所谓事与愿违大概就是这样。

推开病房的门看见眼前这一幕时,段从先是心底一沉,紧跟着,就升腾起无端的烦躁。

言惊蛰听见段从的声音,整个人则直接挺起腰坐了起来。

“哎哟,”宁望不明就里,还被他突然过大的反应吓一跳,“你悠着点,我戳你肉了?”

顺着言惊蛰的目光转身一看,对上段从黑沉的视线,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朋友?”

言惊蛰没法界定他与段从的关系,还能不能用一句“朋友”来概括。

他也不能向宁望这个小孩儿解释,只能模糊地“嗯”一声,将介绍的流程囫囵过去,望着段从问:“你怎么过来了?”

“耽误你了?”段从脱口而出。

言惊蛰一愣。

段从说完也意识到这句话不合适,他抿了下嘴角,重新将目光扫向宁望。

宁望察觉这俩人似乎关系不怎么好,过来的这个男人不像言惊蛰的朋友,穿着气场都跟言惊蛰不像一个层次的人,倒像是个债主,连带着自己这个帮忙的都有点儿敌意,目光寒凛凛的。

他正是张扬的年纪,一点儿也受不得这个,立马也挂起脸色,用同样的眼神盯回去。

宁望不明白,言惊蛰却太了解段从了。

他眼也不眨地看了段从一会儿,感到自己心跳有些快,忙咽了咽发干的喉咙。

“这是我……同事,”他撑着床沿往前坐坐,低声解释,“我早上从店里出来被车撞了一下,他帮着把我送来的。”

段从稍稍向宁望点了下头:“谢谢。”

宁望则冷冷地“哼”一声,丝毫不想继续在这耗着,他直接将手往外套兜里一揣,转身走了。

走出去两步又回头补了句:“记得还钱。”

这次的病房还没住进其他患者,宁望一走,房间内就只剩下言惊蛰与段从两个人。

“你怎么来了?”言惊蛰忍不住又问。

段从高高大大地站在床沿,目光恢复了淡漠,反问他:“你还真指望着韩野回回都照顾你?你们熟吗?”

言惊蛰被他话里的讽刺说得有些脸热,忙摇摇头:“没有,是小宁用我手机发的,我……”

段从似乎懒得听,微微蹙眉一转脸,言惊蛰就默默闭上嘴。

在他出现之前,言惊蛰其实正想去尿尿。

憋到现在,他实在有些憋不住了,掀开被子往下挪。

“干什么?”段从的脸立马转回来。

“我,”言惊蛰费劲地用他那条好腿够拖鞋,“我想去卫生间。你能帮我喊一下医生吗?”

“男医生。”他不好意思地补充,“或者帮我递一下那个板凳,我扶着也行。”

段从没说话,也没动,盯了他一会儿,突然弯腰靠过来,托起他伤腿的膝窝帮他站起身,胳膊从身后环过来,扶住他的腰。

时隔五年多的肢体触碰,言惊蛰猛地一哆嗦,唯一能支撑力量的小腿猛地一酸,差点儿没站住。

段从皱皱眉,掌心加了些力气,隔着病号服与他单薄的侧腰贴实,稳稳地让他站牢。

“……谢谢。”

言惊蛰耳朵滚烫,鼻端传来段从熟悉的味道,他甚至不太敢呼吸,手心紧张得攥成一团,抬起来撑着墙,抖着嗓子道了声谢。

段从什么也没说,只是身上不耐烦的气息明显在加深,动动胳膊,示意他赶紧。

有人扶着当然比自己撑着板凳磨蹭要方便,但此刻的言惊蛰也只能挪着往前蹦,身体的大半力量全都得倚靠段从。

段从比言惊蛰高了一个多头,他环着言惊蛰往前走,大半个胸膛与言惊蛰的侧肩紧密挨着,偶尔有头发丝蹭过鼻端,段从紧着眉心,避都避不开。

几步路的功夫磨蹭了半天,终于到了卫生间门口,言惊蛰停下来,没等说话,段从直接将门一推,扶着他继续往里走。

言惊蛰愣愣,看他一眼,及至被带到马桶前,段从侧过脸淡淡地看向墙壁,仍没有松手的意思。

言惊蛰忍不住示意他:“谢谢,我现在可以自己了。”

“你能站稳?”段从略略移开掌心。

“应该能。”言惊蛰发烫的侧腰这才松弛下来,他试着用一只手撑住墙,另一只手还没搭上裤腰,整个人就失去平衡地摇晃一下。

没等言惊蛰吓一跳,段从像是已经预见了这个情况,掌心已经及时贴了回来。

“我,我坐着也行。”言惊蛰又想俯身去撑水箱。

段从胳膊一勒,对言惊蛰多事的磨蹭很不满,沉着嗓子催促:“快点。”

没人比眼惊蛰更想快点,他膀胱胀得小肚子都发麻。

同时发麻的还有他的脖子后背,以及胸口跳动得过于剧烈的心脏。

余光感觉到言惊蛰的手在裤腰上动了动,段从睫毛动动,将脖子更加转向一旁。

过了将近十秒没听到任何声音,他奇怪地转回头,只看见言惊蛰快要垂到胸口的后脑勺,与红彤彤的耳朵尖,病号服宽大的袖口遮住了半边手背,他握着自己有些发胀的东西,肩膀细微地发着抖。

“怎么了?”段从的喉结动了动,哑声问。

“你还是出去吧,”言惊蛰使劲埋着头,难堪得快要带上哭腔,“……我难受,尿不出来。”

直到段从从卫生间离开好几分钟后,言惊蛰才坐在马桶上,淋淋漓漓地尿出来。

段从靠在卫生间门旁的墙上,听着里面细微的水声,指腹在掌心内无意识地摩挲几下,从胸腔内深深呼出一口气,推门出去点了根烟。

对于一辈子只谈过一场恋爱的人来说,真的很难去想象,那些分手后能与前任和平相处,甚至继续做朋友的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明明是曾经最亲密的人,明明知道对方一切的喜好特点,了解互相所有的性格习惯,甚至身体上每一处敏感带、喜欢的刺激,与高|潮时的反应。

这样拥有过彼此的两个人,该怎么在结束一段关系后,还能成为所谓的“朋友”?

言惊蛰完全做不到,段从也并非圣人。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