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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然后穿着睡衣开始对戏。

何青荷盘腿在床铺上坐着,摊开的剧本放在面前,他说:“我们先把台词顺一遍,争取这回从头拉到尾。”

傅琛同意。

何青荷在心里默念,抛弃羞耻感,这是演戏,他在演一个古代人,他说的台词都是角色需要,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道理谁都会说,做起来却很难,何青荷全程低着头念台词,根本不敢与傅琛眼神交汇。

两个人埋着头念台词,尽管还是像棒读,好歹整个戏拉了一遍。

何青荷松口气。

傅琛望着剧本,说:“我们换着分析角色。”

何青荷抬起头,看向傅琛:“换着?”

傅琛说:“你试着解读皇帝,我试着说说甘寂。”

何青荷懂了,他又看了一遍剧本,回忆电影的情节,试着说:“其实皇帝在下令收拾甘家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跟甘寂不可能了。”

“他了解甘寂的性格,也猜到甘寂会玉石俱焚,尽管如此,在他心里,还是江山与社稷更为重要,可他也放不下甘寂,他把甘寂救下,就做好了走向最后一幕的准备。”

傅琛点头:“所以皇帝在面对甘寂的时候,心里是有愧疚的,也是纵容的,同时还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侥幸,只要甘寂还在他身边一天,他就仿佛活在美梦之中,直到最后一刻决战。”

何青荷说:“明知是毒药,还磕得醉生梦死,简直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位帝王。”

说完皇帝,傅琛开始分析甘寂:“一开始我以为甘寂对皇帝又爱又恨,后来才发现,应该是由爱转恨。”

“他在醒来发现全家被杀,只有自己独活的时候,就对皇帝没有爱了。”

何青荷眨眨眼。

傅琛说的有道理,甘寂这样品性高洁的人,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喜欢皇帝,那也太亵渎了。

最开始的时候,何青荷还以为甘寂是个恋爱脑,现在想想,太低估这个人物。

傅琛说:“甘寂前期对皇帝越爱,此时也就越恨,他从醒来见到皇帝的第一眼起,就开始谋划自己的复仇。”

如此分析下来,两位角色形象完全颠覆,跟他们一开始想的完全不一样。

皇帝看似是冷静的那一个,实际内里已经癫狂,甘寂看起来疯魔,眼底却隐藏着冷静。

何青荷感慨:“这两个人物太复杂,我们就算知道他们的心理,也不一定能演好。”

傅琛说:“尽力就行。”他问,“要不要脱稿演着试试。”

看了一天的剧本,台词早就记得七七八八,傅琛跟何青荷都是聪明又用心的人,背诵不在话下。

何青荷还有点发怵,但他记着安惟的话,要克服自己的羞耻心,深吸一口气,说:“那就试试吧。”

两个人丢开剧本,站到床铺边,开始对戏。

何青荷望着傅琛,照理来说这是一张非常熟悉的脸,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连眼镜的形状,何青荷都了然于心。

但一开始演戏,何青荷就不好意思直视傅琛,他强迫自己去看傅琛的眼睛,把穿着睡衣的傅琛想象成身着龙袍的皇帝。

何青荷:“你……你……”第一句话就卡壳。

傅琛没有停下,而是直接说:“是朕,寄儿,是朕。”

成功把何青荷失败的第一句带过去了,何青荷打起精神,接着说第二句台词。

虽然对角色有了全新的认识,但到底不是科班出身,两个人举止僵硬,演得磕磕绊绊。

即使如此还是坚持下来了。

就像安惟说的,只要开始第一次,后面就容易多了。

演到皇帝对甘寂动手动脚,傅琛仍然不太放得开,好歹这次没有扶老奶奶过马路了,而是直接把何青荷抱住。

“你是朕的。”傅琛的手臂紧紧困住何青荷,在他耳边低沉地说。

何青荷心头狂跳。

他知道这时候甘寂心里应该充满了愤恨与厌恶,皇帝越是爱甘寂,甘寂越是觉得讽刺,可他身为何青荷,无法讨厌傅琛的拥抱。

熟悉的木质香钻进鼻子,炙热的体温通过皮肤传递,一切都令人目眩神迷。

说起来他们很久没有肢体接触了,明明以前接触也不多,今天何青荷对傅琛的触碰特别敏感。

终归还是被安惟的话影响了。

何青荷努力回忆剧本,这时候他该撕咬皇帝,原电影里皇帝与甘寂的争执非常激烈,甘寂一口咬在皇帝的手背上,活生生撕扯下一块皮肉。

何青荷做不到那般狠绝,也没有狼一样的獠牙,而且傅琛抱着他,位置不对,他咬不到傅琛的手背。

他偏过头,望着傅琛宽阔的臂膀,决定就这里了。

何青荷朝着傅琛的肩膀咬下去。

当然也不是真咬,只是装模作样蹭一蹭,于是从傅琛的角度感受,像是被一只猫不轻不重地挠了一爪子,不仅不痛,反而更痒了。

傅琛低头,看到何青荷的头顶。

毛茸茸的,好几次傅琛看到都很想摸。

这一次,他这么想的,也这样去做了。

傅琛抬起手,刚落到何青荷的脑后,何青荷以为他要接着演戏,两个人此时应该撕打,他配合着抬起头推了一把傅琛的胸膛。

何青荷的头一下子撞到傅琛的掌心,他以为皇帝要动手,下意识躲避,结果脚下没有站稳,整个人直接往旁边倒下去。

傅琛被何青荷推开,又看到何青荷跌倒,连忙伸手去拉,接着被惯性带倒。

两个人齐齐跌落,幸好旁边是床铺。

何青荷的后背重重地抵住床,傅琛勉强用手臂支撑住自己。

何青荷抬眼看着傅琛,傅琛低头望着他。

何青荷:“……”

这不是偶像剧的经典姿势吗,女主角跌倒,男主角去搀扶,结果两个人一起跌倒,男主角趴在女主角的上方。

何青荷在心里吐槽,傅琛没想那么多,他只是问:“没事吧。”

何青荷说:“没事。”

傅琛虽然用手臂撑住身体,但压着依旧有点重,何青荷偏过头,尴尬地说:“你先起来。”

他因为不好意思,不敢正眼看傅琛,平日白皙的面容上覆盖着一层薄红,让他的皮肤看起来更加透明,他垂着眼睛,浓密的眼睫毛不停颤抖,像翩翩起舞的蝴蝶。

傅琛突然不想再当绅士,他不愿意起身。

两个人腰部以下的部分紧紧相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线条分明的骨骼与肌肉,火热的体温隔着两层绵软轻薄的衣物互相传递,何青荷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一件事。

今天按照以前的日历,是一周一次的公粮日。

可自从何青荷搬出别墅,这件事自然而然地断了,现在突然想起来,真是要命。

何青荷的脸越发红润,他暗暗咬牙,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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