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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像里的那只三花。

祁迹觉得自己可能是活到这个岁数有点越活越回去了,他竟然诡异的产生了一种奇妙的醋感,这三花凭啥?

凭啥啊!凭啥都一样可爱漂亮,一个就被时与安又当头像又当锁屏,而一个还在为时与安愿不愿意大发慈悲回他一句话而苦苦挣扎。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祁迹忽然觉得有点心累,碰上时与安可算是遇上对手了。他开始跟自己心理较劲儿,一时间懒得搭理时与安。

哼,老子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是上赶着的,这一路你就自己憋着吧。

他坐直了倾向时与安那边的身体,闭上眼睛,双手一摆,谁也不爱。

两人之间的温度瞬间下降,时与安的感受最为明显。祁迹靠近他的时候,他总是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温热的暖意,丝丝缕缕地透过两人之间的空气传递过来,因此当祁迹离开他时,他总能感受到那一瞬间温度的变化。

时与安转头看了一眼忽然就插手闭眼的祁迹,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这一瞬间,时与安承认自己是有点无措的,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前一秒还兴奋靠近的人下一秒忽然就冷淡地避开了他。

这应该是生气的表现,时与安认真地思考。

那为什么会生气?刚才他们做了什么?就……看手机……对话。

时与安低头摁亮了手机锁屏,是他喂养的那只三花。

三花怎么了,难道祁迹不喜欢猫?不喜欢母猫?不喜欢三花这个品种?……

时与安越想越歪,他赶紧打住,重新小心翼翼望向身旁看似已经睡着的祁迹,只见祁迹鼻梁上的金丝眼睛在顺着鼻梁骨一点一点往下滑动,像是近乎虔诚地抚过鼻梁的每一寸,垂下的金色细链随着火车的轻微颠簸而左右摆动,一下下打在时与安墨色的瞳孔里。

他想这人并不适合带金丝眼睛,太过招摇,也太过晃眼。

时与安感受着心脏不合时宜的跳动,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替祁迹摘下这幅令人心烦意乱的眼镜,他轻轻用双手扶住两边的镜架,将眼镜缓缓拿下。

这个过程并没有惊扰到祁迹,他还是闭眼一动不动。时与安稳妥地收好眼睛,缓缓呼出一口气。

刚要坐正身体回去,只听身旁闭着眼睛的那位清醒地开口道:“既然偷我一幅眼镜,那就借我一幅肩膀吧。”

话音刚落,时与安右肩一重,祁迹的脑袋已经安安稳稳地靠在了上面。

时与安浑身在那一刻都紧绷了,他僵硬地低头看向枕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祁迹白金色的发丝、纤长的睫毛和少了一幅金丝眼镜的鼻梁。祁迹身上的暖意这次不再是通过空气丝丝缕缕地传递,而是透过接触的肌肤渗入骨髓,几乎要灼伤一片。

时与安过了十秒才乍然反应过来自己几乎忘了呼吸,他深深吸上一口气,按下几乎心律失衡地心跳,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靠在椅背上。

一个闭眼,一个睁眼。

一个故意,一个纵容

谁都没有去破坏这一刻的安静。

第13章 承诺

这一趟火车开了两个小时,祁迹就靠在时与安的肩膀上睡了两个小时。连他自己都有些纳闷竟然睡得那么死。

睡是睡舒服了,唯一不太妙的一点就是……

“啊,我的脖子。”

祁迹哀嚎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完蛋了时医生,我的脖子直不回来了。”

睡前那点郁闷的小九九早就被祁迹忘到了九霄云外,他可怜兮兮地捂着脖子对着时与安卖惨,心想能让时与安瘫着一张脸安慰两句也算是自己赚到了。

没成想一只略带凉意的手贴上了他的后脖颈,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帮他按起了肩颈。

时与安的手早就麻了,被祁迹枕了两个小时血液不通,因此掌心微凉。

祁迹震惊地感受着脖子后传来的阵阵酸痛舒爽感,怀疑自己可能又是没睡醒,才做到了这种好梦。

放在两个小时之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想着时与安能主动帮他按摩啊。

祁迹没有一丝遮掩地向时与安表达了自己满头的问号,都不用开口那双眼里已经写满了“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时与安心领神会,轻声咳了两声,不自然道:“我看你不舒服,我刚好会一点,所以就……”

时与安难得出格一次,手比脑子快,等脑子迟钝地跟上才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这可太失礼了,说着就想要收回手。

那祁迹能干么!他顺势往后一靠,把时与安的手掌牢牢地压在了脖子后头。时与安的手掌毫无保留地贴在了祁迹的肌肤上,严丝合缝。

祁迹这会儿可美坏了,没想到他就睡一觉的功夫,时与安像是自己把自己给进化了,之前那道生人勿进的气场唰一下就剩了个断壁残垣。一想到这是时与安自己拿着小铁锹给自己挖的,祁迹就感觉最后这么点废墟,他再努把力就能给推平了,泡到时医生指日可待。

这么一想,脖子都不痛了,祁迹神清气爽地从脖子后面把时与安的手拿出来,认认真真摆在自己的腿上。

时与安见状就要往回缩,被祁迹一把拉住。

“别动,麻了吧,给你按按。”

祁迹的手和时与安不同,一直都是热热的,像他这个人一样,火热明媚。这份热意几次让时与安想要逃跑,都被祁迹紧紧握住。

时与安几乎有些自暴自弃地想,这人是不是就是来克他的。

他性冷,他却一腔热意。

他孤僻,他却横冲直撞。

他想独自舔舐伤口,他却不由分说地分担他的悲伤。

他拒人于三尺之外,他却洒下了十里暖阳。

就像此刻祁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他第一次感到心荒不荒,万般心乱。

出了车站之后几个人打了个车直奔市医院。

院方已经派人出来迎接,几人话不多说,直接去看重症监护中的患儿。

众人换上隔离服,进入NICU(新生儿重症监护室),祁迹让胖子开机,从进门开始一路拍摄。

NICU相当于早产儿的第二子宫,每一张小床上都躺着一个脆弱易碎的小生命,每个婴儿的身上都插满了管子,这些管子艰难又执著地在维持他们随时可能消散的生命。他们静静沉睡着,偶有醒来的也只能微微挪动小手。他们刚来到这个世上不久,死神却已经过早地笼罩在身上。很多孩子来到世上之后就再也没能出过这间诊室,很多孩子还来不及睁眼看看美好的世界,看看他们的爸爸妈就已陷入永久的黑暗。

他们一路前行得寂寂无声,小心翼翼,生怕打扰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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