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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屋漏脉、雀啄脉等,据说有经验的郎中可通过脉象的殊异,判断出病患是中了何毒。

可是这等判断,大多指的是单一的毒草、毒菌,或是本地常见的毒蛇、毒虫。

像是这等冷门医书典籍中记载的毒药方子,只有聊聊几行字罢了,压根没有任何解药与脉象的详细记载。

喻商枝的自信是从何处来的?

当归一头雾水,却谨记陶南吕吩咐的,要他万事遵从喻商枝的叮咛,跟在喻商枝的身后走了出去。

陶南吕正守在韦如墨的身边,竭力抢救。

韦如风不知何时已经赶回,正搀扶着啜泣不止的柳宁。

见到喻商枝,他当即满脸焦急道:“喻郎中,你可寻到了我小妹服用的毒药方子?解药何时能配出?”

喻商枝上前把手中书册递给韦如风。

“多半正是此方,只是还需验证。”

随即顾不上与不明所以的韦如风交谈,径直走到陶南吕面前道:“陶前辈,晚辈需为二娘子再次把脉。”

陶南吕没有多问,给喻商枝让出地方。

喻商枝落座后凝神搭脉,片刻后,浅浅吐出一口气。

“二娘子脉象虚浮无力,时有时无,呈屋漏之状,说明胃气将衰,阳气将竭,正和书册中留有标记的方子对应。”

陶南吕此时也已拿过那卷书册,仔细看过后果断道:“所言不错,这里面的几味药材彼此相生相克,一旦归为一处,便可催生出极强的毒性!万幸,万幸,找到了药方,配出解药就只是时间问题。”

只是……

即使如此,陶南吕的眉头也未舒展。

谁也不能保证,在解药配出之前,韦如墨能否挺住。

喻商枝看出陶南吕的忧虑。

“晚辈……或许知道对应的解药,只需在细微处调整,所需药材也未有罕见之物,定然来得及。”

几步开外的柳宁猛地抬起头。

“喻郎中,此话当真?你有办法救我家墨儿?”

陶南吕也看向喻商枝,面露审度。

“商枝,你莫非先前救治过中此毒的病患不成?”

喻商枝沉声道:“晚辈确实救治过中此毒的病患,不过并非旁人,而是晚辈自己。”

他同样万万没想到,这个书中的毒药配方,竟然和当初原主从偏门的医书中寻得的所谓“假死药”,有异曲同工之妙。

像是这等书册,多有作者搜罗古籍残卷,合于一处,整理辑录的情况。

其中多有错漏、张冠李戴等情况发生,多半是因此,才闹出了将毒药记作“假死”秘药,害死人的情况。

喻商枝当时死里逃生,即为自己把过脉。

彼时同自己的脉象同样是屋漏脉,绝不会记错!

在众人看来,喻商枝语出惊人不说,动作也是一等一地快。

韦如墨的书房中就存放着不少药材,甚至有一面药柜,外面都挂着书写药材名称的木牌,加起来足足有几十种之多。

方才从其跟前路过时,喻商枝就刻意多看了两眼,留下了印象。

这会儿在脑内快速过了一遍,便报出缺失的,需要外出采买的药材。

“尚缺一味羚羊角,一味海螵蛸。”

羚羊角解毒,海螵蛸止血,但都非常见的草药,故而韦如墨的书房中并无储备。

韦如风立刻命随身的小厮出去找药铺采买。

小厮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只用了一盏茶的工夫就把这味药买了回来。

“快,速速送去给喻郎中!”

喻商枝收到了羚羊角和海螵蛸,这些都要研磨成粉,再制成丸药令韦如墨服下。

若是汤剂,以韦如墨现在的模样,哪怕是强行灌下去也很有可能吐出来,很有可能因此贻误时机。

幸而韦如墨这房中东西齐全,一群人齐上阵,没花多长时间就准备好了各类药粉。

喻商枝提着戥子,仔细看着刻度,不容有一丝差池。

待到丸药终于配好,韦如墨真真已是奄奄一息。

面如白纸,胸膛几乎看不出起伏之态,脉搏微弱如牵着风筝的那根细线,时有时无,令人心惊胆战。

韦景林此时也已得了消息,匆忙从府衙赶回。

骤然看到自己的爱女生死不知的模样,几乎当场昏厥。

他本就年事颇高,哪里经得起这般刺激。

当下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好不容易等到韦景林缓过来,他缓缓睁开双眸,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送药而来的喻商枝。

当下顾不得旁的,抓着柳宁的手,朝喻商枝急切道:““这就是解药?快快给墨儿服下!”

喻商枝虽救人心切,可有些话依旧需要说在前面。

他斟酌着言辞道:“韦大人、韦夫郎,此毒药药性刚猛,解药亦然,二娘子体质本就虚弱,仍有可能,撑不过这道坎。”

柳宁满脸惶然,一把紧握住韦景林的手。

韦如风身为长子,守在他们二人的身边,却也是摇摇欲坠的模样。

“喻郎中,这是何意,你的意思是,哪怕有了解药,我小妹还是有可能救不回来?”

陶南吕同样满脸凝重。

韦景林纵然是面见当朝九五尚且面不改色,此刻却是双手不停地颤抖。

他不由地看向陶南吕道:“陶兄,当真如此么?”

陶南吕微微阖眸,点了点头,却不忘替喻商枝保证。

“解药方子我是看过的,的确对症,并无问题。韦兄,人命关天,万万不要再犹豫了!”

韦家三口,俱显哀戚之色。

最终,还是韦景林这个一家之主下了决断。

“喻郎中,我们信你,这样下去,墨儿也终究逃不过一个死,不妨放手一搏!”

……

接下来,便是一次次地从阎王爷手里抢人。

韦如墨面如白纸,牙关紧闭,为了令她服下解药,着实花费了好一番力气。

好不容易服下之后,没等多久,遂正如喻商枝所言,韦如墨开始对解药有了反应,飞快起了高热。

这滋味,喻商枝之前是受过的。

说一句生不如死都不为过。

故而在此期间,他始终担心韦如墨撑不过这关。

因为对方本就心存死志,痛苦之下,若是本人都没有求生的念头,难得吊起的一口气,保不齐也会很快散掉。

好在喻商枝担心的事未曾发生。

或许是亲人在床榻边的呼唤打动了韦如墨,亦或是服毒之后,她本就后了悔。

在几次脉象接近于无的危急关头之下,这名小娘子统统咬牙挺了过来。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得喻商枝和陶南吕二人的努力。

一次次的施针、灌药,极大的消耗着人的精力。

直到入夜,上了年纪的陶南吕便有些撑不住了。

喻商枝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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