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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我看你,支支吾吾半天。

喻商枝无奈道:“此事涉及二娘子的病症,还望二位姑娘据实回答。我等乃是郎中,询问这些事宜,皆是为了治病,绝无冒犯之意。”

名为秋夕的丫鬟才道:“我家娘子……实则已有日子没来过月事了。”

喻商枝眉头皱起,这是他此前并不知晓的,甚至柳宁都没有同陶南吕提过。

“这个有日子,是多久?”

喻商枝本以为至多几个月,哪知秋夕却咬了下嘴唇道:“算起来,已经两年多了。那时候二娘子尚未患病,却得过一次崩漏,治好之后,就迟迟不来月事了。”

一名适龄的姐儿,却足足两年未曾来过一次月事,说明事情远比想的还要严重。

尤其是细问之下才知,原来柳宁也不知晓此事,是韦如墨要求贴身丫鬟瞒住的。

喻商枝:……

着实没想到韦如墨一位娴静的小娘子,居然这般胡来。

待又问过大小便这等依旧令夏露与秋夕难以启齿的问题后,喻商枝话锋一转,却是问起了韦如墨平日里的情绪变化。

说起这个,从进门后一直寡言少语的夏露,骤然开了口。

“其实和月事一样,有些二娘子说过的话,也都让我们瞒着夫郎和老爷。”

喻商枝抬头看去,心有所觉。

“二娘子都说过什么?”

秋夕看了夏露一眼,示意她莫要多言,可夏露却横了横心。

“秋夕,咱们若是为了二娘子好,就断不能再替她遮掩了!”

秋夕面上依旧纠结万分,但终究还是没有阻拦夏露。

夏露遂接着喻商枝方才问出的问题,回答道:“二娘子她……不止一次说过厌世的话,奴婢们怎么劝,好似也无用。且有一回,房里的小丫鬟剪完烛花,把铜剪子落在了屋里,奴婢打水进去侍候二娘子的时候,瞧见二娘子举着剪子,对着自己的手腕比划呢!奴婢吓得不轻,二娘子还说她就是比划着玩的,奴婢却不信,后来就嘱咐秋夕她们,不敢留这些能伤人的物件在屋子里了。”

夏露都说了这么多了,秋夕继续隐瞒也无用,干脆也说道:“奴婢自幼跟在二娘子身边,她从前,绝不是这样一个人,现今奴婢偶尔看见二娘子的眼神,都会被吓一跳,感觉那里面空空的,有些骇人。”

喻商枝握着笔,想了想,在纸上快速写下好些字,将纸递给夏露和秋夕道:“你们都是二娘子房里的上等丫鬟,想来都是识字的,这些个症候,你们且看上一遍,若是觉得二娘子有的,便拿笔画个圈。”

这下就是陶南吕也凑过来,看看喻商枝在搞什么名堂。

只见纸上写的有:少寐失眠、头痛、胃痛、两胁胀痛、不思饮食、倦怠纳呆、心悸惊恐、健忘等一长串。

夏露和秋夕则惊疑不定地看了两遍,开始画圈,哪知画着画着就发现……

喻商枝列出的所有症状,全都被她们圈了起来。

喻商枝看罢,心里已有了数。

他谢过这两个帮了大忙,亦真心为韦如墨担忧的丫鬟,令她们退下后,就见韦如风提着衣摆跨过门槛,走到了他与陶南吕的面前。

“陶先生,喻郎中,现下可有什么结果了?”

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等了一个多时辰,就算再有耐心,也快给磨没了。

陶南吕看向喻商枝,显然也在等他给出一个答案。

喻商枝的目光从纸上挪开。

韦如墨的种种表现出的症状,加上丫鬟的描述,与他自己的推断,令他已有了一个算不上明确,但足有几分把握的猜测。

“韦公子,陶前辈,我认为二娘子的病症,并非是简单的阴盛阳虚,寒湿凝滞所致的恶寒之疾,在此之上……应当还有根深蒂固的郁症,而无论是恶寒之疾还是郁证,说不准皆指向同一个诱因。”

韦如墨迄今患病已有两年有余,两年多之前,在这个小娘子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事,以至于影响至今。

可是看起来,韦如墨对此讳莫如深。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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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行说明,本文医疗相关描述均为基于查询到的资料进行的加工杜撰,勿要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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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二更合一)为医者,当普救众生

听罢喻商枝的结论, 陶南吕一时陷入沉思,而韦如风却是愣了一下后问道:“敢问喻郎中,这郁症……乃是何意?”

莫说是古时, 就算是现代,也依旧有许多人心理类的疾病有所偏见, 将其归结为无病申吟、伤春悲秋,哪怕躯体症状已经十分明显。

而中医认为的郁症,乃是由“情志不舒、气机郁滞”所诱发的一种病症。

情志不舒, 故而常有悲观厌世、神不守舍的情绪, 气机郁滞, 则会致使“肝失疏泄,脾失健运, 心失所养”,引起各种身体上的不适。

所以郁症绝非单纯心理层面的问题,一旦严重起来, 是足以造成脏器亏虚的。

喻商枝一番解释后,韦如风看起来并不认同。

“喻郎中,若在下未曾理解错,您的意思是,我小妹的病症乃是起于情志不舒而导致的气机郁滞, 从而阴虚阳盛,四季恶寒。可是我小妹乃是家中幺女, 因是父亲和爹爹而立之年后才得的孩子,自幼娇宠。又何来什么烦心事, 竟愁苦至此?”

虽说受到了韦如风的质疑, 喻商枝面上也未见不快。

这等病患家人的心态, 他作为郎中, 其实完全可以理解。

尤其这里是韦府,韦如墨出生时,韦景林已是当朝榜眼,入仕翰林,自此至今简在帝心,仕途顺遂。

为人臣时,他乃能臣。

为人父时,他乃慈父。

更是与柳宁恩爱无匹,家中从无那些后宅女眷争风吃醋,嫡庶相争的闹心事。

任谁看来,韦如墨都应是无忧无虑的官家小娘子,每日琴棋书画诗酒茶,不知烦恼为何物。

可人的心境,是很难解释的。

兴许韦如墨曾经有过连家人也不知道的隐秘遭遇,亦或她就是天生敏感纤细。

只是这话却不可说得太过明显,稍有不慎,便是对韦如墨名声有损。

陶南吕在一旁看出喻商枝依旧有所保留,便主动上前道:“如风,关于如墨的病症,老夫需与商枝再行商讨一番,晚些时候,我们拟一个方子出来,且先给如墨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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