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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便是当初贺云未纳入府中时住的地方,额外只许她带着自己陪嫁的两个丫鬟,额外又拨了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厮。
吃穿用度,一下子大打折扣。
这般对待任芳晓,和打他任家的脸有何异?
任长海得知此事,却是胆战心惊,半点不敢给女儿讨说法。
谁知道彭浩为何突然发难,还拿那本就早产多病的稚儿当由头?
保不齐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查出来是任芳晓暗中使坏,当初想害贺云和孩子一尸两命!
自家上回因喻商枝一事吃了瘪,还没翻身,预备靠着任芳晓在后宅争宠,怀上个孩子,早晚能盖过贺云的风头。
哪知这一下,任芳晓这枚棋子也给折了。
任长海二月天里,顶着满头大汗,对待区区一个彭府管事,都恭敬无比。
这管事老神在在道:“任掌柜说笑了,这大人吩咐的事,岂是老奴能随意过问的?还请掌柜的随老奴进去说话。”
任长海一颗心一下子提得更高,战战兢兢地跟了进去。
等见了彭浩,他跪下行了礼,好半晌才听见彭浩叫了一句“免礼”。
需知以前两家关系好时,都是他才刚拱个手,彭浩就叫“免礼”的。
任长海咽下一包苦水,思忖着不知今日这一趟来,到底是福是祸。
幸而彭浩开口,提的事情与任芳晓毫无关系,而是在言城中疫病。
“你是做医馆生意的,也晓得近来城内纷扰,多有谣传,说是什么北地逃难过来的流民带来了疫症。本官身为一方父母官,自然要为百姓们着想,故而已经派了人,将那些个流民拒于城外,城内的也都一个不留,尽数驱赶出去。只是这流民聚在城郊草棚,就那么任其自生自灭,亦有违当今圣上仁德之政,所以本官的意思是,遣几个郎中去为他们看诊,能治就治,不能治……总也算尽力过,你说呢?”
任长海和彭浩“勾连”许久,哪里不知这县令肚子里装的是什么样的黑墨。
听这意思,分明是真的想让那些个流民自生自灭,可惜面子上不好做得那么明显。
至于郎中过去之后,治还是不治,怎么个治法,不全都是他们说了算?
就像彭浩说的,能治那是最好,若是治不了,也得想办法把这帮人按住了,不可再生变。
这也同样是递到眼前的,自家能再度示好的机会。
若是这个差事办得漂亮,之前的旧账,八成还能往回找补一二。
任长海思绪飞转,迅速有了计较。
“大人放心,此事尽管交给草民去办,草民一会儿回了医馆,便点选几个郎中出来,任由大人差遣。”
但是话说到这,他打心底里又突然冒出另一个心思来。
上回那姓喻的小郎中害他们家摔了个大跟头,他还没空出手收拾对方。
任长海拨弄着手上扳指,认为眼下之事,未尝不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疫病凶险,一个愣头青的小郎中被扔进流民堆里,染了疫病,然后突然暴毙,也是情理之中吧?
任长海隐去唇边阴冷的笑意,再度朝彭浩开口道:“禀告大人,仁生堂合适的郎中,亦也有限,怕是少不得还要往城内其他医馆中募集,草民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您看那喻氏医馆的喻商枝,是否可堪此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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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修)掌柜的,外头有衙门的人要见您
“哦?”
彭浩像是听见了什么新鲜事一般, 负手转身道:“我以为你同那小郎中龃龉颇深,没成想,居然会头一个举荐他?”
任长海一本正经道:“大人说笑, 草民上回受了大人教诲,自知行事上多有不对之处, 现下已是一一改正。此番为流民诊病,乃是大人之英明善举,草民岂敢怠慢?无非是就事论事罢了。这仁生堂的郎中, 虽是医术高明, 经验丰富, 可到底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身子骨不如青壮结实, 届时去了城郊,极容易还没办成什么,自己先病了, 岂不耽搁正事?这喻商枝年纪轻轻,身强力壮,于医术上,也颇有几分值得称道之处,草民认为, 着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彭浩原地踱了几圈,挑不出这说法的什么错处来。
至于能不能信任喻商枝一事, 他也不担心。
此人上回被抓进县衙大牢,还是自己高抬贵手, 放了他一马, 不然怕是现今还在蹲大牢。
有这么个前情在, 彭浩不怕一个小小的郎中, 能在自己掌心里翻出什么风浪。
便是家里出了个神童秀才又如何,到底是个小小的秀才罢了。
“那你便回去自仁生堂中选几个得力的人手,喻商枝那里,本官下令差遣就是。”
任长海见目的达成,心满意足地离开。
***
喻氏医馆内,喻商枝尚不知自己被老对头算计了一通。
他刚从村里赶回来,停了马车,顾不上回家梳洗,就匆匆把马车交给了老章,交待他尽快把澡豆送去朱碧桃的铺子。
对方在家卸东西、喂马的工夫,匆匆进了医馆,把常凌和小五、小六叫到跟前。
“我进城时听闻城里这些日子出了些乱子,你们可听见了什么风声?”
不问还好,一问才知,小五和小六竟是当街撞见过一个暴毙的流民。
见喻商枝立刻变了脸色,小五赶紧道:“掌柜的放心,我俩一回来,便听常凌哥的话,把身上的衣服都用沸水煮了一遍,又拿避瘟香熏了个透。”
喻商枝这才察觉到,铺子里的药香味格外浓烈些,料想是常凌日日熏香的缘故。
喻商枝夸了常凌一句,“你现今办事愈发稳妥了。”
常凌抿了抿唇角,想到什么,又把他俩推到前头来道:“你们快把那日你回来同我说的,再细细和掌柜的说一遍。”
小六年纪小,说不太明白,主要是小五说。
原是这些日子,虽然医馆关张,但常凌记着喻商枝先前的嘱咐,还是带着小五和小六,在铺子里配些避瘟的药方。
又在铺子外挂了牌子,若有人想买,就把窗户支开一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起初两天还无人问津,觉得城里一切安稳,买这些东西回家还多晦气。
后来一下子买的人多起来,铺子里的药材又不够用了。
常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