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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人的日子过得好好的,也不知这遭是得罪了谁!

章志东留在原地,眼下喻商枝不在,他是这家中唯一成年的汉子。

哪怕只是个门房加车夫,也得在老爷的事情解决之前,保护好主夫一家子。

温野菜招招手,让常凌上前。

“常凌,你把医馆里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全部说一遍。”

常凌的嘴唇抿得发白,垂在身边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因为太过用力,指甲几乎要陷进皮肉。

他从那个上门求诊的小乞丐说起,最终把话题落回今晚本该留宿医馆,还喝了温野菜两碗热汤的那一家三口身上。

“这家人一定有问题!”

常凌咬牙道:“孩子呕吐不止,又随时可能发病,一般当父母的,第一反应哪里会是从医馆跑出去报官,而不是救孩子?”

他眼眶发红,“他们已经来过好几次,施针之后,那孩子的情况好了许多,他们明明知道掌柜的本事!”

这明明是恩将仇报!

温野菜只觉得脑子里一下子被塞进了太多事。

“如果是那家人陷害商枝,难不成雇来小乞丐,是为了把他引走?”

他垂眸深思,觉得太阳穴都隐隐作痛。

温二妞焦急地跺脚。

“多大仇多大怨,要这么害喻大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温野菜不得不想起了仁生堂。

恰在此时,常凌也开了口。

“主夫,我可能知道,是谁害了掌柜的。”

随后他将自己父亲的遭遇讲了一遍,肯定道:“这里面肯定有仁生堂的手笔!”

果然。

温野菜盯着面前不知何处的一点,极力梳理着心头的一团乱麻。

他和喻商枝都知道仁生堂早晚会出手,却没想到似这般毫无预兆。

任家与县衙中人来往甚密,此事说不定彭县令都压根不知道。

现在人已经关进了大牢,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们家在县城唯一的关系,就是朱掌柜和周掌柜。

出了这等大事,他不得不上门惊扰,这是眼下唯一能想到的助力。

不过纵然是他们,怕是也只能帮着打听一些消息,或是出出主意。

论与彭县令的交情,着实没人盖得过任家的风头。

温三伢最近还在养病,虽是已经回了学院上课,但咳嗽还没好。

他笼着衣袖,掩唇咳了两声,冷不丁地开口道:“大哥,我认识一个人,或许能帮得上忙。”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他。

温野菜伸出手,替他紧了紧外袍。

温三伢认识的人,无非是书院的学生,县学里若有什么人能和县衙中的官员扯上关系,倒也不稀奇,可是让一个孩子操心,实在是不应该。

“三伢,此事不该你操心。你与二姐乖乖待在家里,和章嫂一起,替我和喻大哥守好年年,我去一趟朱宅和周宅,很快就回。”

但温三伢却摇了摇头。

“大哥,你先听我说完。”

他道:“我说的人,就是贺霄师兄,他的姐姐……是县令大人的如夫人之一。”

***

“彭县令现如今一共有四房姨娘……你别说,还真有个姓贺的。”

当夜,温野菜赶到城中朱宅,见到了朱掌柜。

朱掌柜听罢前因后果,大惊失色,赶紧令府中下人又去请来朱碧桃夫妇以及周澜。

夜已深,他们四个人围坐在一起,朱碧桃握着温野菜的手,手里端着一盏红枣桂圆甜茶。

“你瞧你这手多冰,晚食怕是也没吃吧?喝一口暖暖肠胃,别事情还没解决,先把自己害病了。”

温野菜艰难扯动嘴角,接过甜茶喝了一口,却只尝出了红枣和桂圆与茶叶相融后的一丁点苦涩。

但是这份温暖确实是他急需的,所以他把茶杯留在掌心里,虚虚地握着。

说话的人是程明生。

就如他先前所言,程家也是县城中数得上的商户,虽比不上任老二是彭县令的半个便宜岳丈,但相对于其他人而言,对于彭县令之事,他知道的消息更多些。

“彭县令来寿安县赴任时,只带了两名如夫人。后来又纳了第三房,便是任二的女儿任芳晓。而最近刚抬进门的,先前只算是养在外宅的一个外室,听说是已有身孕数月,胎像坐稳,才升了妾室。那名女子姓贺,也是寿安县人。贺家在城中做瓷器生意,亦是商户。”

朱碧桃平日里最不爱听老男人的床帏之事,今日头回听自家夫君说起,忍不住开口道:“我知道这个贺家,看着是个老实本分的,怎么也学任二一样,把闺女往彭县令床上送?”

周澜听罢,喝了口茶道:“不好说,据说贺家这个庶女是自愿为之,八成是受出身所限,想借此飞上枝头变凤凰。但也听说,贺老爷膝下无嫡子,唯一的儿子就是和这个贺家娘子同母的庶子,小小年纪,已考出了童生,想必就是温家小少爷的那位同窗了。”

朱碧桃觉得这段话的前半部分被男人说出来,尤其不中听。

但碍于周澜的身份,她最终没说什么。

包括温野菜在内的几人,很快商量出暂时的法子。

总之先动用一切能找到的关系,摸清楚此事背后是不是任家在捣鬼。

再寻到那对报官的夫妻,假如他们是被任家买通,故意陷害,那么实在不行,就反过来再以重利诱之。

“只要人没事,钱财都是身外之物。”

温野菜开口时声调有些发涩,但足够冷静。

他是能埋伏山中数个时辰,只为捕捉一头野兽的人,不会这么容易就慌了神。

自家相公只是暂且下狱,又不是已经定罪,既然此事背后有仁生堂的手笔,那就还有斡旋的余地。

他放下茶盏,起身冲在场几人行礼。

“深夜叨扰,多有失礼,此事有劳几位掌柜出手相助,此恩我与商枝必定没齿难忘。”

朱碧桃离他最近,扶着他再次坐下。

朱掌柜年岁最大,考虑最周全。

“咱们也不知道任家有没有后手,他能买通医馆的病患,焉知会不会寻人去你食肆门前闹事?依我看,这几日你那食肆,也先莫要开张了。”

温野菜听从了这位长辈的建议。

半晌后,几人正待各自散去。

朱碧桃与程明生商议一番,又从自家宅子里拨了几个忠诚可靠的护院,让他们这几日去温家暂住。

她同温野菜道:“咱们寿安县的这些官差,和官贼没什么区别,你们家人手不够,这几人去了后,你只需管顿饭即可,有他们在,若是有人上门找茬,也能有个应对。”

温野菜谢她数次,才两厢告别,乘马车回家。

路上,他靠在马车之内,撩起车帘。

寒风扑面,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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