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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为何不能,今日义诊,不收诊金,但药钱另算,咱们来看诊的街坊们,若是愿意去相熟药铺拿药的,我们这里自是不会管的。”
何花婶的儿媳妇在一旁道:“我们以前去的城里医馆,都只许在他们医馆中开药、抓药,若是说想出去抓药,人家连方子都不给。”
喻商枝发现这县城里医馆的条框还怪多的,“我们医馆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大家自行选择即可。”
这句话,无形中又为喻氏医馆拉了一些好感。
后面候诊的人听见了,也都三两凑头,窃窃私语起来。
最后何花婶还是选择了在这里抓药,喻商枝把这个活计交给了常凌。
他如今看诊自是不成的,但配药这点小事,倒是做的上手。
至于喻商枝则需要先去里间看一下曹小庄,故而让下一个病患稍候。
后堂病房里,喻商枝让曹小庄站着不动,又轻轻按了按他的肚子,顺便瞄了一眼小便的颜色。
鼓胀之症的患儿,尿液多色深发赤,曹小庄也不例外。
“现在可觉得稍微好受了一些?”
他问。
曹小庄人前腼腆,曹二媳妇替他答话道:“说是不觉得肚子那么涨了,喻郎中,您可真是神了。”
喻商枝莞尔,“不提那些,孩子能舒坦点就是好的,既如此,你们拿了药,就带着孩子回去吧,往后几日,都按时过来针灸。若是回家后孩子有什么异常,也记下来,次日告诉我。”
来时曹小庄还是坐着板车,被曹二抱着进来的,出去时,却是愿意走几步路了。
就是路过候诊的两排椅子时,一个
踉跄,险些摔倒。
方大娘伸手扶了一把,迅速看了一眼曹小庄,顿时多了几分怜惜。
好好的孩子,生了这么个怪病,还不知道往后要怎么样。
不过她也没留意太久,因为喻商枝已经坐回了桌案后,叫下一位病患过去看诊了。
方大娘闻声,赶紧牵着自家未出阁的小哥儿,拿着写了“贰”的木牌走上前去。
见落座的是个十几岁的小哥儿,喻商枝把小孩子用的脉枕,换成成年人用的大号的,才示意对方把手腕搁上去,随后问道:“是哪里不适?”
……
原本常凌还担心,这城中人都会像那个老汉一样,质疑喻商枝的能力,甚至出言中伤。
可他却忽略了“不要钱”这件事本身的吸引力。
譬如这方大娘的小哥儿,在喻商枝问完之后,当即红了脸,小声道:“其实……没,没什么不适。”
他总不能说,自己没觉得身子有什么不好,其实就是自己的亲娘想来占个便宜吧。
然而喻商枝却并未多说什么,反而顺着道:“那就给你问个平安脉,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调理的地方。”
小哥儿被喻商枝的温声细语,说得脸蛋子更红了。
“好,都听您的。”
哪知这么一把脉,还真瞧出来点问题。
喻商枝浅浅蹙眉,朝面前的小哥儿问道:“秋冬之时,若是受了寒凉,是否偶尔会觉得小腹坠痛?”
小哥儿犹犹豫豫,好半晌才支吾道:“偶尔会。”
喻商枝浅浅抬眼,又问:“平日里是否怕冷畏寒,手脚发凉?”
小哥儿又轻轻地点了点头。
之后没等喻商枝说什么,方大娘就忍不住拍了他后脑勺一下。
“你这孩子,不来医馆你是不说话,这也叫觉得自己没毛病?”
小哥儿挨了一头槌,嘴里嘟囔道:“这也不是什么毛病吧,这天冷了怕冷,偶尔吃了凉东西肚子疼,不是正常的么?”
毕竟好端端的,谁爱喝那苦药汤子?
喻商枝听在耳中,不得不收回把脉的手,纠正他这个想法。
“因为季节变化,身体偶有不适,或许是人之常情,你又年轻,自然而然能够缓过来,但万万不可讳疾忌医。譬如你这点小毛病,现在不觉得什么,日后若是出阁嫁人,成亲生子,说不定就会酿成更严重的症状。”
方大娘也是经历过人事的,何曾听不出喻商枝的意思?
小哥儿本就不容易有孕,若是体虚体寒,以后婆家怕是要挑错处,自己也会吃苦。
到了这里,她对喻商枝的确有些刮目相看了。
自家孩子一个字没说,这小郎中就诊了个明白,看起来还真是有几把刷子。
她想了想,当即道:“喻郎中,您可得给他好好调理调理,这孩子从小就这样,嘴硬,怕苦,不爱吃药!”
说是快出嫁的哥儿,实则也不过十五六岁,在喻商枝眼里,也还是半大孩子,他笑了笑,和这小哥儿打商量道:“既如此,咱们就不喝药汤,吃点药丸,这个能不能接受?”
小哥儿茫然地眨了眨眼,这事上还能商量?
既如此,他赶紧一通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喻商枝遂给他开了些艾附暖宫丸,又嘱咐他每天晚上用艾草泡泡脚。
“若是没有艾叶,用生姜也可以。”
方大娘同样选择在喻氏医馆买药,走时还对着喻商枝连声道谢。
待这母子二人离开,后面的病患也很快上前。
如此接二连三,竟是再也没断过。
这些病患中,有像何花婶的孙儿一样,本就患病不适的,也有像方大娘家的哥儿这般,只想过来把个脉,求个心安的。
无论是哪种情形,喻商枝均都轮流耐心看过。
有些只是小毛病,犯不上开药,他就给一些日常调养的建议。
诸如多吃什么,少吃什么。
《黄帝内经》中有言:五谷为养、五畜为益、五菜为充、五果为助。
实则许多身体上的不适,都能通过改变饮食来解决,所以又有一句话——药补不如食补。
原本还冷冷清清的医馆,就这样开始有了源源不断的人流。
先前离开的,又介绍了新的亲朋过来。
短短半日过去,大家都听说了添福巷门口新开了医馆,郎中虽年轻,却温柔俊俏,医术高明。
这三日过来瞧病,不收诊金,药钱也比别家便宜。
譬如针灸、艾灸、推拿、刮痧等,也只收几十文钱而已,简直是大善人。
医馆因此有了人气,但却着实忙坏了仅有的三人。
喻商枝带着孔麦芽和常凌,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送走上一个,又接待下一个。
午时过半,医馆忙,食肆更忙。
温野菜新炒好了两锅菜,倒进了带着盖子的大木盒里,把食肆暂且交给二妞和苗哥儿,让他俩给客人打饭盛粥。
“别着急,也别慌,他们再催,也一个个地来。”
说完这句话,他就摘下了围裙,先会后宅里看了一眼年年,抱着哄了一会儿,又喂了些奶。
转而又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