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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喻商枝这才注意到从自己进门,周澜就和屁股上长了刺似的,就没坐安稳过。

果然程明生话音刚落,周澜就一拍桌子道:“别的不说,看任平那厮吃瘪,舒坦得我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要多吃二两饭!”

真论起来,这件事还得从头说起。

当初喻商枝听罢古老爷的报价,自是生出了要尽快筹措银钱的想法。

恰好那日程明生也在广聚轩,叫上周澜,三人又聚了一回。

饭桌上,他们两个帮喻商枝出主意,说是可以让喻商枝出一笔本钱,参与他俩铺子里的生意。

原本他们也都是常年把钱押在货上的,账面上的钱时常吃紧。

若喻商枝能出一笔本钱,等于是参与了投资,替他们盘活银钱后,再连本带利地返还便是。

一来一回,一千两倒是不敢说,但挣个七八百两是绰绰有余。

这就是结识人脉的好处,虽说士农工商,商贾最末,可他们既然能承担高额的商税,其背后的原因无外乎是利润高昂。

席间,周澜不免又抱怨了几句仁生堂之事。

原是任平的儿子任欲晓,又在他老子的指点下干了一桩砸人饭碗的事。

“有个岭南药商,搞来一批今年新下来的南药。除了他们,别人也没本事搞到。与我合作的医馆,早就各自定下了货,我连定钱都收了,只等到货。哪成想,任欲晓半路杀出来,强行把这批货扣下了。”

至于为什么任欲晓能扣南药商的客船,一问之下,果然还是彭县令给他撑腰。

“本来这些南商北上,就困难重重,沿路吃拿卡要,能剥了他们一层皮。到了地方,那批衙役揪着其中一个药商路引半路被水打湿,字迹不清的小辫子,说人家伪造路引,借着这个由头,讹了一笔钱不说,货也给扣了。后来这批药商自然是要拿钱消灾,钱不够怎么办?拿货抵呗!”

于是这批南药就这么进了任家的口袋,别人是一点都没捞到。

周澜没挣到钱就算了,还要把收好的定钱退回去,挨个给人家订了药材的道歉,可谓是焦头烂额,简直恨死了任平父子。

程明生摇头叹气,“说起这个,那彭县令即将过寿,恰逢收商税的日子也要到了。听那口风,若是送的寿礼不合他心意,恐怕这商税收几成,就是他碰碰嘴皮子的事。去年我们家给了足足一千两,今年怕是要水涨船高。”

周澜冷笑道:“那彭县令的胃口,早就被任家喂肥了!咱们这些商贾,在人家眼中就是待宰的鸡鸭牛羊。”

喻商枝却留意到了这一点。

“彭县令即将过寿?那不知商户们都会送怎么样的贺礼?”

虽说彭县令喜欢银子,可送礼的时候肯定不能明目张胆地送银子。

这些商户,八成是各有神通。

果然程明生和周澜,当即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有人送所谓家中犬子亲手绘制的贺寿图,其实揭去一层后,是价值千两的名家字画。

有人送所谓今年的新茶,其实茶盒打开,拂去茶叶,里头是一斛珍珠。

至于什么寿桃里藏金条,善本里面夹银票之类的,都已是常见的把戏,不值一提。

听得喻商枝是啧啧称奇。

周澜喝了一口茶,又补充道:“不过那任平,除了送女儿,最爱送的就是古董文玩,言必称是家传的宝贝。但我寻思,他家哪里来那么多家传的宝贝送?怕是库房都要搬空了。”

程明生想起一件事,“说不准是真的要搬空了,前些日子我遇见盈宝轩的楚掌柜,还听他说任平去过他家铺子,打听近来有没有什么好东西,结果他拿出来的,任老二尽数没看上。”

喻商枝手指轻叩桌沿,心思一动。

“我倒有一个法子……说不准,能让任家在给县令大人贺寿这件事上,吃个哑巴亏。”

周澜一听就来了精神,连忙问喻商枝想到了什么主意。

“若是能有办法让任平得罪彭县令,定也能或多或少,驱散掉些他女儿吹的枕头风。”

喻商枝斟酌一番,将心中所想说出了口。

原主当年在秦老郎中去世后,游手好闲了好一阵子,因此结识了不少三教九流,其中有一个老者,是专门仿造古董的。

一手仿冒、做旧的本事,出神入化,非实打实的行家,难辨真伪。

周澜和程明生面面相觑,后者有些难以置信。

“喻兄,你还认识……这般人物呢?”

喻商枝浅咳两嗓,“成亲前有一段时间过得颇为荒唐。”

短短一句话,换来席间两个汉子的理解。

“明白明白,男人么,总是要成家之后才收心。”

喻商枝扯了扯唇角,没再接茬。

三个人都是人精,很快就以喻商枝为首,商讨出个章程来。

简单来说,就是设一个局,诱导任平把假古董买回家,随后再找个机会,在彭县令面前戳穿这个事实。

程明生道:“听闻彭县令也是个谄媚上官的,他收的那些礼,也没剩下多少,全都打点了府城中的官员。”

言下之意,若是收了彭县令礼的上官,发现收到的古董是假的,事情便会更精彩了。

说实话,有这么个县令在,寿安县只会愈发乌烟瘴气。

他若因此下马,那可真算是为民除害了。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得先依照计划,让任家人把假货买走。

面对要给任平和任欲晓下套一事,周澜最是积极,他搓搓手道:“喻小兄弟,你只需带我们去见那卖假古董的老汉,其余的事,你就一概不用管了。”

喻商枝在县城里的人脉,也无非就是眼前的二人。

除了能出个主意,介绍一个人外,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

事不宜迟,三个人当即就坐上马车,去了老汉所在的梧桐镇。

花了二百两,就买了一个据说是前前朝时期,出自大内官窑,上绘“万寿连延”图样的梅瓶。

若是真品,能翻十倍,值个两千两。

到了任家手里,再被任平一通吹嘘,估计彭县令那个草包会觉得这玩意值五千两。

如此也就够了。

后面的事喻商枝就一概不知,直到亲生哥儿满月,此事顺利办成,他才抽空来县城。

假梅瓶以两千五百两的高价,卖给了任欲晓。

经手的人是一个外地来的,自称做古董生意的客商,其实就是专业的假货贩子,一张巧嘴能把死人说活。

“任欲晓那蠢货,不光买了咱们下套的假瓶子,还买了好几样别的东西,我估摸着,没一个是真的。”

客商虽然卖假货,但人却厚道。

事成之后,依照约定只拿走了三百两的佣金。

他们这种人四处奔波,哪怕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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